若是仔细看,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他眼眸深处一抹淡淡的黑色。
随后,他提剑,重新冲了出去。
为了师父,他可以所向无敌。
为了师父,他也必须所向无敌!
这一次,他直接动用了魔瞳里的力量,剑身上沾满了浓重的黑气,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让人无法躲避。
噗——
鲜血飞溅,林秦的双臂被砍下,他仰天大叫:“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林秦淬过体,寻常的刀剑根本砍不破他的身体!
再加上顾月歌师徒二人的修为都被压制阵影响,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林秦脑袋想破了都想不通为什么。
“多嘴!”夜星寒眸底猩红,决绝而残忍,再次出剑。
这一次,竟是直接切断了林秦的命根子。
“啊——”林秦仰天大叫,痛苦无比,“我要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他生平最喜欢的便是玩女人,这样一来,他以后还拿什么来玩?
顾月歌也惊讶,连自己都没办法伤到林秦,夜星寒却可以,还有他身上的黑气又是什么?
有个小喽啰眼光倒是毒辣:“少主,那个人剑上的黑气,似乎是魔气,他会不会,是魔?”
妖和魔在修仙界是绝对不能提起的两个种族,凡是跟妖魔沾上边的人,都会被围杀,下场凄惨。
林秦笑意癫狂,令人毛骨悚然:“夜星寒,你是魔,你居然是魔,我要把这个消息公之于众,你会被整座大陆所有的修士围杀,你的下场会比今日的我凄惨百倍千倍!”
夜星寒缓缓站起身,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那又如何?只要她没事,就好。”
只要是为了她,哪怕身份暴露,哪怕余生都被追杀,也在所不惜。
顾月歌惊得咬唇,她收的乖乖徒弟,居然跟魔有关?
夜星寒不敢看顾月歌。
他很怕她也像别人一样,对魔避之不及,他更怕,她会讨厌自己。
下一秒,顾月歌握紧了月行剑,朝他大步走过来。
夜星寒乖乖低着头,哪怕师父要砍自己,也没关系,只要她别不要他,就好。
顾月歌在他面前停住,把一颗桂花糖喂给他,又摸了摸他的头:“乖一点,在这里等着。”
桂花糖很甜,夜星寒眨了眨眼睛:“好。”
说完,顾月歌从方寸之间里掏出一颗回光丹,一口塞进嘴里。
回光丹可以在短期内使人修为暴增,不过副作用极大。
云无界气得跳脚:“死丫头,我都说了,不能吃不能吃!会出事的,你非要吃!你是要气死我吗?”
顾月歌充耳不闻,察觉到体内磅礴的灵力和修为之后,她眸光无比坚定,直接朝着林秦冲过去。
一剑穿胸,林秦瞪大双眼:“你,你居然敢杀我?”
“本来不想的,可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顾月歌拔出长剑,鲜血似一条汹涌的河流,很快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至于其他几个小喽啰,也是一剑一个。
终于把在场所有的人杀尽,顾月歌回头,看了红菱一眼。
红菱打了个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发抖:“姑.....姑娘,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顾月歌把她打晕,喂了棵忘忧草,吃了这个,可以忘却一切。
也算是让红菱有一个新的开始。
接下来,该想想怎么出阵了。
做完这些,顾月歌停在夜星寒身前,微笑道:“我们得快些出阵,我来强行破阵,你带着红菱乖乖跟上,记得吗?”
夜星寒乖乖地点头,却忍不住红了眼睛。
师父对他还是这么好,甚至为了帮他隐藏身份,杀了所有人灭口。
终此一生,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
绝不会。
-
半个时辰后,两人带着一身伤到了破庙。
顾月歌拉着他进了方寸之间,把他推到灵泉里。
“先泡温泉,把身上的伤口清洗一遍,换身衣裳再回府。林天德这个人格外阴狠毒辣,我们务必不能留下破绽,若是让他抓到是我们杀了林秦,他会用更加可怕的手段。”
“是,师父。”
夜星寒带着一身的伤,很快将泉水染红,他草草把身前的伤口包好,背后的伤口却怎么都够不到。
顾月歌游到他身后:“我来。”
包扎的时候,顾月歌的手指偶尔会碰到他的肌肤。
她的指尖分明是凉凉的,碰到后背却显得滚烫。
夜星寒咬唇隐忍着,等她包扎完,早就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好了。”顾月歌收拾了下东西,然后便一个踉跄摔进了泉水里,昏了过去。
这是回光丹的副作用,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修为暴增,药效过去之后便会浑身乏力,身体疼痛难忍。
“师父,你怎么了?”
云无界忍不住叹气:“这丫头,死倔死倔的,我都告诉她了,吃了回光丹会痛苦无比,甚至掉修为,她还非要吃,不吃就不跟我学炼丹!你说吃了图什么?就图杀林秦?这不是缺心眼儿嘛。”
云无界生活在人、魔、妖和平相处的千年之前,自然不知道如今的修仙界有多仇视妖和魔。
顾月歌是为了灭口,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这么拼命,吃下回光丹。
夜星寒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抱起她,打算把她放在一边的软塌上休息。
云无界连忙拦住:“傻小子,她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你也受了伤,泡泡灵泉才好得快,你们俩,都给我下去泡着,不许上来!”
说完,云无界苦逼地去山上找药材给他们俩治伤。
她忍不住嘀嘀咕咕:“我是炼丹师,炼丹师!不是大夫!真是,碰上这么两个不省心的小家伙,生生把一个我云无界一个顶级炼丹师逼成了大夫!”
水雾氤氲,夜星寒揽着她的腰,守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足足泡了两天两夜,又灌了十几碗药,顾月歌才醒过来。
方寸之间内的时间跟外面是不同的,里面两天,外面两个时辰。
体内的疼痛已经散去不少,人也舒服多了,她生龙活虎地站起来,元气满满:“徒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夜星寒把一碗药推到她面前:“喝完再走。”
这药闻着就好苦,顾月歌皱眉,嫌弃道:“可不可以不喝啊?”
“不可以!”夜星寒斩钉截铁地说。
在徒儿的严厉目光之下,顾月歌勉为其难地喝光了药,下一秒,嘴里被塞进一颗桂花糖,甜丝丝的。
她眯着眼笑:“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