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轻蔑一笑：“跟着你能有什么前途？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顾蓉小姐相提并论？顾蓉小姐可是城主府的大小姐，马上还会成为白水城的圣女，而你王老虎呢，只不过是松子镇的一个小小统领罢了，给顾蓉小姐提鞋都不配！”
王老虎抡起大铁锤，直直朝着黑羽过去。
黑羽轻轻一跃，闪身躲开，语气挑衅又欠揍：“王老虎，你现在都这么弱了吗？”
王老虎再度追过去。
顾蓉则趁机从她背后刺出一剑，直接划破了王老虎的衣裳，在她背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顿时血流如注。
王老虎疼得低吼一声，回头愤怒地盯着顾蓉：“你偷袭！”
顾蓉十分得意：“兵不厌诈，难道你没听过吗？在白水城，可不讲人间正道的那些假规矩，谁能杀人，谁就有真本事，是不是啊？”
白水城确实是一个没有规则、没有秩序、没有道德的地方。
邪修们大声呼和：“顾蓉小姐说得对！”
王老虎吃了亏，想抡起大铁锤打顾蓉，但是一动，她身后的伤口便牵扯着，痛不欲生，王老虎疼得跪在地上，提不起力气。
顾蓉俏皮地弯着唇角，居高临下道：“王老虎，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咱们俩分成两队，邀请练武场上的人代替自己出战打架，若你那一方能赢到最后，我就向你下跪认错，如何？”
她自信满满，练武场的这二十多个邪修都是跟自己交好的，其中甚至有一个元婴大后期的邪修，有这些人在，还怕打不过王老虎和青鸦吗？
她一定要把早上的羞辱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黑羽单膝跪地，自告奋勇：“属下黑羽，愿意为顾蓉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蓉满意一笑：“好！你先上！”
王老虎伤得严重，暂时是不能上场了，她看向青鸦，眼底带着希冀：“青鸦，你能不能帮我打？”
夜星寒和顾月歌同时开口：“能！”
顾月歌倒不是想帮王老虎，她只是觉得这样嚣张且没有底线的顾蓉，很讨厌。
前世，顾蓉把自己害成那副模样，今生顾月歌好不容易报了仇，却发现顾蓉好端端地在白水城住着，还过得这么舒坦。
她根本无法接受！
在无间魔域熬过的那十几年，顾月歌对顾蓉的恨意早就深入骨髓，不死不休！
夜星寒对顾蓉也是十分痛恨，顾蓉之前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皆是恶毒至极，顾蓉是真的要害死师父，所有伤害师父的人，夜星寒都不会手软。
练武场中央空出一块地方，摆了方形的台子。
黑羽上了台，眸光幽冷，看向青鸦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敌意.
他之前听顾蓉诉过苦了，就是青鸦伤了顾蓉小姐，害得顾蓉小姐被府里的丫鬟们说闲话。
黑羽记在心上，他发誓，一定帮顾蓉小姐狠狠收拾青鸦！
等了片刻，顾月歌上了台。
本以为能帮顾蓉小姐出气，结果上台的只是一个傀儡人，还是个女人！
黑羽蹙眉，面容冷峻锋利，逼问道：“青鸦，你这是什么意思？派你的傀儡人上台来打？你是故意羞辱我吗？”
顾月歌冷哼：“你说得对！就是羞辱你！”
傀儡居然开口说话了？
台下不乏赶尸人、御兽人，他们见过无数傀儡，大多都僵硬呆板，口不能言，但是青鸦这个傀儡人却会说话！
“青鸦，你的傀儡人怎么会说话？”
夜星寒知道师父手痒，嘴也痒。
他索性编了个瞎话：“她们是至阴之体，是活人，本来就会说话。我的傀儡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前期可以让她们失去意识，乖乖为我做事，等吸够了邪气，她们会失去所有记忆，只奉我为主，成为我最得力的手下。这样的傀儡，才是世上最完美的傀儡，跟你们见过的废物不一样。”
“这么一看，似乎是真的，这两个女子一直在不断吸收周围的邪气。”
“是啊，她们吸收的速度可太快了，没看到吗？周围的邪气都稀薄了不少，天空中的黑云都散去了大半呢。”
“这么厉害的傀儡，我还真有点羡慕。”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夜星寒忽然看着顾月歌：“等等！我的傀儡人似乎成了！”
他话音刚落，顾月歌便席地而坐。
少女三千青丝上下翻腾，周身萦绕着浓浓黑气，练武场内所有的邪气全都朝她身上涌动过来，尽数被她吸收掉。
一炷香后，顾月歌再次睁开眼，眼底多了一抹幽深的光泽，她看向夜星寒：“主人，有什么吩咐？”
夜星寒扫了一眼黑羽，淡淡开口：“打他，往死里打。骂他，随便骂。”
“是！主人！”
乔惜雪明白了，夜星寒跟顾月歌这是唱双簧呢，一个要闹，一个就编瞎话宠着。
有了夜星寒这个主人发号施令，顾月歌做什么都不会出格。
顾月歌随手从场边的武器架上拿了一把长剑，挑眉看向黑羽：“动手吧。”
黑羽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傀儡，莫名地感到心慌意乱，他道：“跟傀儡人打，这不合规矩！”
论起嘴皮子上的功夫，顾月歌还没怎么输过，她道：“刚刚顾蓉小姐不是说了吗？白水城不讲什么破规矩，能赢就行，你若是怕输，现在就跪下大叫三声，诚恳认错。”
夜星寒勾起唇角，冷哼：“刚刚还是一副强盗行径，现在又讲什么规矩，你也配？”
黑羽：“......”
顾月歌不耐烦道：“要打就打，少废话，再唧唧歪歪，我就认定是你不敢打！”
台下的人都为黑羽加油。
“黑羽，上啊，她不就是一个傀儡人吗？”
“就是啊，她撑死不过一个筑基后期而已，难道你还怕她不成？”
“黑羽，你可是府里的老人了，给他们一点下马威，也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城主府的厉害！”
黑羽咬咬牙，击退心里的异常感觉，他安慰自己，不就是一个破傀儡吗？
他还真不信了，能比自己还厉害！
黑羽握着剑冲上去。
黑羽的每一剑都直逼命门，显然是下了狠手，顾月歌心中冷笑，她挽了个剑花，手中的长剑如同雷电一般迅猛，直接捅入黑羽的肩胛骨，随后一脚把他踹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