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四人下了山，进了酒楼。
酒楼不算大，只有两层，布置得很清幽雅致。
他们挑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顾月歌先落了座，宋染想坐在她身边，被夜星寒提着衣领推开，淡淡道：“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宋染觉得夜星寒这个徒儿的占有欲似乎太过强烈了。
恰好乔惜雪这时候热情招呼宋染：“宋公子，要不你坐我旁边呗，我有个事情要问问你。”
宋染在乔惜雪身侧坐下，道：“想问什么？”
乔惜雪倒了杯茶给他，宋染端起来凑在嘴边，一点一点地喝着。
乔惜雪单刀直入：“我想问问男子元阳。”
噗——
宋染忍不住喷出一口滚烫茶水，夜星寒挥袖挡住，脸色阴沉得可怕。
“咳咳咳，”宋染吓得脸色发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乔姑娘刚刚问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乔惜雪拉高声音，“男子元阳！”
这一下子，整个酒楼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抬眼朝这里看过来，眼神复杂，带着明晃晃的打探和八卦之意。
乔惜雪叉腰：“看什么看？再看本姑娘戳瞎你们的眼！”
众人：“......”
顾月歌和夜星寒也是一脸惊恐，因为乔惜雪实在是太大胆了，居然会把元阳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宋染涨红了脸，双手下意识交叉护在身前：“乔姑娘，在下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说着，他看了眼对面的顾月歌，继续回答乔惜雪，“所以，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乔惜雪惊愕：“哈？我什么要求？我就是想问问，怎么判断男子元阳还在不在？”
之前夜星寒说他已经被人吃过了，乔惜雪才不信他的鬼话！
他肯定是随便扯了个谎话来糊弄自己！
宋染微微睁大眼，后知后觉：“所以乔姑娘只是想问问这个？”
“嗯。”
宋染挠挠头，神情尴尬：“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你还是问问合欢宗的人吧，他们知道得多一些。”
见他也回答不了，乔惜雪握着筷子锤了锤桌子，一双美眸盯着夜星寒：“你的元阳应该还在吧？”
夜星寒墨眸微抬，疏离冷漠：“关你屁事。”
乔惜雪：“......”
追男人怎么这么难啊！
吃过午饭，宋染被傀儡宗的人叫了回去，似乎有事情要处理。
顾月歌他们也懒得再逛了，索性跟着宋染一起回了傀儡宗。
回到院子之后，乔惜雪直接拉着顾月歌进了房间，一脸神秘兮兮：“咱俩说个悄悄话。”
说着她还回头朝着夜星寒道：“女孩子的悄悄话，你暂时别进来！”
夜星寒暂时停住脚步，倚着墙靠在屋檐下，眸光薄而淡。
进房间之后，顾月歌问她：“什么悄悄话？”
“你帮我问问夜星寒，他的元阳还在不在？”
“我是他师父，怎么好问这个呢？”
“那你就旁敲侧击嘛，你若是帮我问出来，我一辈子感激你！”
顾月歌：“......”
她摆摆手：“这种事情我做不了。”
“求求你了嘛。”
顾月歌仍是拒绝：“我困了，要午睡了，乔惜雪，你快回自己的房间吧。”
说着，顾月歌就要往床上爬，乔惜雪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要嘛，咱们俩再商量商量。”
床上的传送阵发出一阵璀璨光芒，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顾月歌连带着乔惜雪一起落了进去，身体失重一般下坠。
等她们俩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禁地。
两人的周围是数百个木头傀儡人，与负责做杂事的傀儡人不同，这些傀儡人身上刻画了各种各样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手里还握着锋利无比的刀剑。
一道巨大的灵力冲天而起，脚下的土地剧烈震颤。
“似乎有什么阵法启动了。”顾月歌下意识觉得不好。
咔哒咔哒。
原先静止的木头傀儡人活动了下关节，纷纷动了起来。
他们紧握着刀剑，直直地朝顾月歌和乔惜雪两个人杀了过来。
空气里弥漫着浓厚无比的杀意。
顾月歌立刻拿出星辰剑，这个时候，她不由得庆幸了几分，幸好当初接过了星辰剑，手里还算有个趁手的兵器。
若是真拿着自己那半截月行剑，根本没办法打架。
乔惜雪也祭出武器，两人背靠着背，抵挡着傀儡人的进攻。
“乔惜雪，你会破阵吗？”
乔惜雪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啊？”
阵法和符箓是徒儿擅长的东西，只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找过来。
顾月歌试探了一下，发现又联系不上方寸之间里的云前辈了。
躲是躲不掉了，她轻轻叹息：“我们得撑着，撑到徒儿过来。”
两人竭力拼杀着。
眼看着有一个傀儡人攻向乔惜雪的后背，顾月歌一剑把傀儡人挑飞，咬牙道：“傀儡人居然还偷袭？！”
乔惜雪也帮顾月歌砍飞两个傀儡人。
两人足足坚持了两炷香时间，傀儡阵里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嗡鸣声，像是虫群。
顾月歌眼看着天边有一团黑云一样的东西迅速飞过来，她拉着乔惜雪迅速后退。
虫群飞速靠近，等离得近了，顾月歌才看清。
“这是炼狱蜂！”
炼狱蜂剧毒无比，若是被炼狱蜂蜇上一口，即刻便会中毒，十二个时辰内不解毒便会死，若是多蛰几口，直接小命归西。
炼狱蜂直直地冲着她们俩的方向扑过来。
乔惜雪急得直跺脚：“这不是必死无疑了吗？我乔惜雪活了十多年，怎么都想不到，我居然会被炼狱蜂活活蛰死！”
顾月歌从芥子袋里拿出防虫的草药，递给乔惜雪：“用手碾碎，把药汁涂抹在身上。”
情况紧急，乔惜雪下意识相信顾月歌，把药汁涂抹在身上。
“这样行吗？”乔惜雪有些不确定。
剧毒的炼狱蜂，会被一点小小的药汁吓退吗？
顾月歌紧绷着下颌，神情凝重无比：“不行也得行。”
炼狱蜂群来势汹汹，引来一阵飓风，顾月歌的长发被风吹得扬起，三千青丝飞泻，映衬着她坚毅无比的脸庞，美得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