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等宋染走远了，顾月歌拉着夜星寒坐下，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夜星寒抿唇。
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根本没办法说明。
他沉思了片刻，又想到一点，宋白玉之前害死了好几个女子，会不会就是为青鸦准备的尸体？
很有可能是的。
他慎重道：“师父，我们之前查到，宋白玉害死了好几个女子，而且，那些女子的尸体都被偷盗，再加上宋白玉所在的是傀儡宗......”
顾月歌道：“你也发现了？”
当时顾月歌就隐隐想到，或许宋白玉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显然，徒儿也想到了这一点。
“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去。”
顾月歌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不去，日后会有更多的女子受害？”
“我不在乎其他人！”夜星寒神情冷然，“我只在乎师父。”
少年的眼底带着偏执与冷漠，他漠视其他人的生命，唯独在意顾月歌一人。
顾月歌却意外地坚持：“我想去。”
她隐隐约约觉得，去傀儡宗，是她升入元婴期的必经之路。
夜星寒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师父去的！我拿根绳子把师父拴起来！哪儿都不许你去！”
顾月歌失笑：“我可以把绳子砍断。”
夜星寒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说话意外地有点孩子气：“那师父就砍断我的手吧，只要我的手不断，我都会紧紧抓着你，绝对不许你去傀儡宗。”
顾月歌无奈了。
她在夜星寒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我就咬死你好了！”
她咬得很轻，但是夜星寒的手臂太白太嫩了，还是留下了牙印。
她的牙印很特别，中间有一颗小小的桃心，那是小时候磕掉了一小块的原因。
“师父欺负我。”夜星寒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有点可怜。“唉，要是师父不去傀儡宗就好了。”
他又用这一招！
顾月歌哼哼：“那我就欺负死你好了。”
两人僵持了很久。
最后是顾月歌撒了娇，夜星寒这才松了口。
“可以去，不过遇到危险必须立刻躲起来，记得穿上鲛绡，对了，还有身上的荷包也得戴好。”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顾月歌腰间的荷包。
里面放了很多很多平安符，但愿可以保她平安。
顾月歌点头：“记住了！”
-
两天后。
顾月歌跟着宋染他们一道去了傀儡宗。
顾月歌正打算御剑，拿出自己那断掉的半截月行剑，默默又塞了回去。
夜星寒拿出神剑：“师父，用这个吧。”
神剑这么久都没出来，都快憋死了。
“我说夜星寒啊夜星寒，我可是神剑！你不该天天把我供起来吗？居然把我放到芥子袋里，跟一堆食材放在一起？我都染上味道了你知道吗？”
“还有，你是有多饿啊？芥子袋里居然存了一年份的食物？你是屯屯鼠吗？”
“哎，你身边这个小姑娘倒是挺好的，人长得漂亮，做事也仗义，上次我可看到了，她用身体为你抵挡天雷，这必定是真爱吧？”
顾月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道：“徒儿，还是把他收回去吧。我宁愿用半截月行剑，都不愿意用他啊，吵都能把人给吵死。”
夜星寒点点头：“他确实没什么用处，那以后就拿他切菜吧。”
神剑：“......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御剑御剑！”
宋染放出一只小纸鹤，小纸鹤飞出几米远，忽然变大，足足有一艘小船那么大，宋染邀请顾月歌：“顾姑娘，你要不要试试这个纸鹤？”
顾月歌眨眨眼，这纸鹤看着确实很新奇可爱。
不等她搭腔，夜星寒已经把人拉了过来，低声喘.息着开口：“师父，我心口疼，你来御剑带我吧。”
“心口疼？”顾月歌茫然，“怎么忽然心口疼？”
夜星寒：“大约是被神剑气的吧。”
神剑：“你有这娇弱吗？平时一个打十个，气儿都不带喘的，在这儿装什么装啊？”
夜星寒一脚把神剑踹飞十米远，拿出星辰剑：“师父，用这个吧。”
神剑：“......”
顾月歌点点头，接过星辰剑，冲着宋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纸鹤我就不试了，还是御剑比较习惯，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宋染虽然失落，还是笑着点点头。
小奶团忽然跳出来，搓搓小肉手：“月月！我想试试这个纸鹤，可以吗？”
小鸟如今也学聪明了，不知道怎么哄好了小奶团，站在小奶团的肩膀上，神气活现地。
它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好，等主人抱小奶团的时候，它也能趁机蹭一蹭。
四舍五入也算是被主人给抱了。
宋染知道小奶团是顾月歌的契约灵兽，他有心跟小奶团打好关系，当然点头答应。
小奶团爬上了纸鹤，用小短手抱着纸鹤的脖子，顺利地飘了起来。
“哇，这可比御剑稳当！”小奶团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显然是很高兴。
宋染趁机套近乎：“小奶团，你知道月歌喜欢什么吗？”
“喜欢什么？”小奶团想了想，“她就喜欢吃东西，喜欢炼丹，也没别的了吧？”
炼丹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吃东西倒是可以满足她。
宋染下定决心，得练练厨艺，等到了傀儡宗，得多给顾月歌准备点好吃的。
另一边，顾月歌御剑，夜星寒站在她身后，手揽着她的腰。
宋染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心里忍不住酸酸的，他控制着纸鹤靠近了一点：“夜兄这个举动，似乎不太合适吧？”
夜星寒淡淡道：“关你屁事？”
宋染神情有些尴尬：“我......我无心冒犯的。”
顾月歌回头，看了夜星寒一眼，道：“徒儿，宋染公子是个很讲理的人，你对他还是应该温和一些。”
“师父，要不咱们现在折回去？”夜星寒微笑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顾月歌：“......”
好呀！徒弟学坏了！居然敢威胁她了！
看她怎么教训他！
“徒儿，你就当师父什么都没说过！”顾月歌脑子里想得很强硬，话一出口却服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