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增四人在沿着地上的痕迹追了一段时间之后,很快便发现了痕迹不对劲。
于是立马便决定重新回到山洞。
回到山洞,他们又在周围搜寻了一段时间,却接连发现好些苏子籍等人离开的痕迹。
但是这些痕迹却是通往不同的方向。
四人发现这一点时候,暗骂了几声,不过还是挨个巡查一遍。
最终的确找到了那条真的痕迹。
只不过,就算他们知道那些痕迹是真的,也太晚了。
“回禹州城吧。”
韩增看着地上的痕迹,脸色阴沉的有些难看,“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追上去,狂熊老六等人恐怕也是走远了。”
“那这次岂不是白跑一趟?”
韩增默不作声,过了半晌,方才说道:“先回禹州城,看看后面还有没有狂熊老六等人的消息。”
……
……
东洲边境以东靠万兽山脉。
沿着万兽山脉边缘向北,是去北州的方向。
然而魔陀山的位置在东洲以南,也就是东洲靠近中州边界的位置。
老烟枪打算从北方绕行至魔陀山,其实也是带着迷惑搜魂阁那些人的意思,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的路程也变得很长。
一个月后。
没有固定行踪的苏子籍四人来到一座小城。
这座小城比起禹州城还要小上不少,人数不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苏子籍四人打算在这里整顿一段时间。
虽然像四海为家、天为被地位床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很浪漫,但是当真正在野外长途跋涉,过上这样的生活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浪漫实际上是对身心的一种极大的磨练。
“师父,我们要住客栈吗?”
田小井牵着马在路过一家客栈的时候,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住客栈。”
老烟枪摇头,说道:“客栈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外面的人,人多眼杂,虽然我们来的这座小城不太可能有搜魂阁的眼线,但是还要小心一些。”
“知道了。”田小井点了点头。
老烟枪开口吩咐道:“等会儿你跟苏小子去买些衣物干粮等东西,我去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城内的老乡花些钱租住几间房子。咱们在这里休整一两日,再继续赶路。”
听到这话,田小井面露欣喜:“是,师父!”
“嗯。”
老烟枪点头继续说道:“陈老六,你去买些精料给这些马儿吃,多买些,这些马一路上跟着我们也是受了不少罪。”
马儿是他们再走出禹州城地界在一座大城内买的,他们在买了四匹马之后便迅速离开了那座城池,根本就没有一刻停留。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在那座大城内买了马匹之后,并没有选择直通魔陀山的大道,而是选择继续绕路,绕到北方的西边的一座小城,打算横跨半个中州赶往魔陀山。
虽然绕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但很显然绕路要比直来直去要安全得多。
“好,俺这就去。”陈老六答应了下来。
四人手头上都分配了任务,并且约定好了再碰面的时间和地点,便各自牵着马去完成各自的任务去了。
此时,街道上。
田小井牵着马同苏子籍走在人群中间,感受着小城里的喧闹,心中压抑的心情也舒散了不少。
这段时间他们四人都在埋头赶路,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日夜兼程。
虽然一个月以来并没有再碰到搜魂阁的人,但是那只危机感却始终压在心头。
再加上田小井经历过三个多月的山洞苦修,还有一个月的舟车劳顿,已经大半年的时间没有接触到集市这样热闹的场景了。
所以在感受小城里的喧嚣时,自然是极为高兴。
此时的苏子籍则是对周围的一起没有过多的关心。
他拉着马走在街道上,看起来就像是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实际上则是在看向他眼角下的经验条:
……
万兽万相功:零阶(39.9%)
突刺:零阶(40%)
拳法:零阶(39%)
毒术:零阶(55%)
步法:零阶(45%)
飞刀:零阶(45%)
……
“这些日子,虽说一直在赶路,并没有多少用来修行的时间,不过在从搜魂阁人身上搜到的血气丹堆积下,总归还是将功法提升到二流境界的门槛。”
苏子籍此时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焦虑的,要不是因为赶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恐怕很早之前就能够突破二流境界了。
“不过也没有什么,虽然突破二流的时间延迟了一些,但是我感觉到里浑身的气血也被不断的打磨,基础应该要更扎实一些。”
“就算晚了些,但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只要今天晚上抽点时间,就能够突破二流境界了。”
达到了二流境界,配上几门略有小成的武学外加上功法圆满技金蟾劲,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一流高手掰掰手腕儿。
苏子籍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
一边想着,他紧接着看向功法下面的其它的经验条:“突刺达到了略有小成的境界,毒术差一些能够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总的来说,这段时间虽然进步不大,但也有不小的进步。”
毒术是这段时间增长比较快的技能。
因为在赶路的时候,能够做的也就只是能够不断的在脑海里琢磨毒术。
正想着,苏子籍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叫骂的声音。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不就是个烂种吗?!死了也就死了!赶紧给我滚!”
苏子籍迅速回神,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此时有一个女子,被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那个女子身子好像十分孱弱,仅仅挨了男子一巴掌,便倒在了地上。
眼见如此,锦衣男子还不忘对其肚子补上一脚。
砰的一声!
那个女子瞬间蜷缩起身子。
锦衣男子面露鄙夷的看了一眼脚下的女子:“劳子早就跟你说了,把这个烂种打掉,你非要生!”
那个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身上穿着一身不知缝补了多少次的碎花衣物,此时的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翕动,颤巍巍的双臂抱着肚子,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下体流下。
被踹了一脚的她似乎不觉得有多么的疼痛,而是一脸麻木的盯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孩子,那可是你的孩子……”
血迹当中是一个沾满血迹的襁褓。
襁褓当中,是个半大的婴孩。
只不过那婴孩应该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此时躺在地上鲜血横飞,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呸!”
那个穿着锦衣的男子显然不认,一脸晦气的说道:“你个荡妇,你凭什么证明这是我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
此时的女子就像是没有听到,此时的她下身不断的流血,似乎是刚生产不久,被锦衣男子一踹,成了大出血。
锦衣男子看到女子身上的血迹,脸上有些晦气。
“看什么看?”
就在这动静吸引到周围的人的时候,锦衣男子等着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对着身后十几个身穿统一灰色服饰家仆装扮的人说道:“把这些人统统给我赶走,谁特么敢留在这多看一眼,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是,少爷!”
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仆手里拿着棍子,毫不客气的开始驱赶众人,就连在周围摆摊的小贩,也被砸了摊子驱赶离开。
“看什么看,赶紧滚!”
此时在锦衣男子脚下的女子缓缓的爬到一旁的那个用破布制成的襁褓旁,将包裹在襁褓当中的孩子抱了起来。
她头发凌乱,但是在看到怀中已经没有气息的婴孩时,麻木的神情难得的浮现出一抹慈爱的笑意:“平儿乖,咱们不疼,睡着就不疼了。”
紧接着,她有节奏的抱着襁褓轻轻摇晃了起来,生怕会惊醒孩子似的,嘴里小声的哼唱着哄娃入睡的童谣:“绣花针,花衣线,绣个荷包给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