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大民的警示,眼前这些狂狮帮的成员,心里顿时感觉一阵发毛,逍遥门前几次的伏击,他们都曾亲眼见证过,那种惨烈的景象仍然还在他们眼前闪现,如果逍遥门在这树林里设伏的话,眼前这些狂狮帮成员真心不敢断言,自己能否活着冲出脚下这片树林。
不过,此刻心中再怎么恐慌也无济于事,眼下这些狂狮帮成员唯有硬着头皮,同时加快各自的脚步,纵身就朝树林外面冲去。
“嗖……嗖……嗖……”旷野似乎就在眼前,冲在最前面的那些狂狮帮成员,俨然已经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可是,正当他们准备暗暗松口气的时候,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一根根削得溜尖溜尖的竹杆,顿时穿过眼前那片浓雾,当即从四面八方急射而来,很快便从那些置身于队伍外面的狂狮帮成员胸口穿过。
由于事发突然,加上寒冬清晨的浓雾太大,这些狂狮帮的成员警觉到危险来临之时,已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竹箭,瞬间刺透自己的胸膛。
另外,因为这些竹箭的速度太快,所以带来的冲击力也相当惊人,有些竹杆上面甚至‘串联’着两三个狂狮帮成员,让人看在眼里顿时感觉是那么的触目心惊。
“啊……”一声声的惨叫,顿时顺着狂狮帮这数千人的队伍,在整个树林里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呃……”看着那些竹箭所带来的杀伤力,身为始作俑者的柳随风,当即也忍不住微微一愣,这招是从当地猎人那里学来的,之所以会选择这种伏击方法,是因为柳随风感觉眼下天己放亮,枪炮交鸣的话引静太大,而猎人捕猎时设置的这种机关,柳随风倒是觉得可以一试,这样能尽可能的先挫伤对方的锐气。
可柳随风却真心没有想到,这些看似并不起眼的竹箭,竟然能起到如此效果,还真没枉费他先前布置了大半天。
惊讶归惊讶,但是柳随风却没呆愣太久,当那波竹箭射出之后,柳随风便立即紧握着手中的砍刀,同时冲着身边的兄弟冷声吼道:“杀,剁了这帮杂碎。”
“杀…杀…杀……”
随着柳随风的这声大吼,血战堂的全体兄弟们,顿时如同接力赛一般,一浪盖过一浪的大吼一声,同时紧握着手中的砍刀,纵身就朝眼前的狂狮帮成员疯狂砍去。
弟兄们,都跟我上,杀光逍遥门这群混蛋,为先前那些惨死的兄弟报仇。听到四面八方的喊杀声,何大民当即明白过来,又中了逍遥门的埋伏,然而,何大民这次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赤红着双眼发号施令,意欲领着手下兄弟冲上去。
近万数人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逍遥门残杀袋尽,何大民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可惜始终找不到血杀堂的影子,让他纵然怒火滔天却无从发泄。
现在,对方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让何大民顿时激动万分,紧紧握着手中的砍刀,何大民当即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已,报仇的时候到了。
不过,何大民的心中也有着几分疑惑,大本营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是逍遥门血杀堂的大部队在铜仁市么?血杀堂总共不到一万人马,而他怎么听着对方眼下的喊杀声,这树林四周仍有数千之多的敌人呢?难道逍遥门又有援兵赶来湘西?
不过,随之而来的一道寒芒,让何大民不得不立即收回自己的思绪,转而急忙挥起手中的砍刀,匆匆迎战对面的逍遥门精英。
因为心中的滔天怒火,何大民手中的砍刀一经舞动,就顿时如同一阵狂风骤雨,让对面应战的逍遥门成员,瞬间感觉有些无从下手。
而何大民却是将满腔的怒火,全部充斥于手中那把钢刀之中,当即冲着眼前的逍遥门成员凌厉劈来。
于是,在何大民这种势不可挡的刀锋下,血杀堂的几名兄弟,当即不幸一头栽了下去,再也没能从地爬起来。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柳随风连忙劈倒身前的两名狂狮帮成员,随即便紧握着手中的砍刀,满脸煞气的朝何大民冲去。
急步冲到何大民的身前,柳随风没有半句废话,当即冷笑着挥起砍刀,冲着对面的何大民闷头就砍。
何大民的气势相当凌厉,可是柳随风却更为锋芒毕露,刚一冲上来,柳随风就立即放开一切防守,只顾着闷头挥刀就砍,果然没糟蹋他那‘柳疯子’的名头。
看着柳随风那股疯劲,何大民顿时露出些许的讥讽笑容,似乎对于柳随风的流氓打法,何大民的心里很是不屑,只见他频频滑动着自己的脚步,一边格挡着柳随风的进攻,一边耐心的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柳随风和何大民两人之间,眼下是斗得旗鼓相当,可是,两人各自手下的战斗情况,却是截然不同,逍遥门血杀堂众多成员的气势,让狂狮帮这五六千人马顿时毫无招架之力。
也难怪,几乎一整夜都在奔袭,这些狂狮帮的成员,个个都到了频临崩溃的边缘,而且逍遥门前面几次的伏击,也让他们到目前都还存在着心理阴影。
眼下,饥寒交迫的他们,正想冲出脚下这片树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顺便找点吃的,可惜,突然杀出来的一群‘白眉大侠’,让这些狂狮帮心中那份念想,顿时如同肥皂泡一样无情的破灭。
恨,他们恨,这些狂狮帮的成员,打心眼里恨死了对面这群血杀堂的混蛋,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等人赶尽杀绝?可是,当这些狂狮帮的成员,注意到身边那些被竹箭刺死的同帮兄弟时,这些狂狮帮的成员,哪里又还敢恨得起来?
因为身边那些兄弟死得太惨,而那些被‘串联’在一起的兄弟们尸体,这些狂狮帮的成员更是在看过第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
而且,何大民这次带来的手下,总共也就五六千人马,而逍遥门血杀堂的兄弟们却有上万之众,再加上刚才那阵竹箭,让何大民手下的成员,顿时又伤亡了几百上千号人手,在这样的情况下,让眼前这帮本就疲劳不堪的狂狮帮成员,又拿什么去和血杀堂的兄弟拼呢?
而血杀堂的兄弟则不同,他们在过去的一夜之中,虽然也曾跑过不少路程,但是相比眼前这些狂狮帮的成员来说,完全可以说是处于以逸待劳的状态,而且,他们堂口这次几乎是齐员上阵,围杀狂狮帮这五六千人,二比一,这可是他们逍遥门从没有过的‘富裕’仗啊。
于是,逍遥门血杀堂这万多名兄弟,立即纷纷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当即以排山倒海之势,急速的朝眼前那些狂狮帮的成员头上砍去,生怕自己脚步稍微迟缓了一些,身前的对手就会被自己的兄弟抢去一样。
这样一来,面对逍遥门的凌厉进攻,这些狂狮帮的成员,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甚至由于腹中的饥饿,这些狂狮帮成员连挥动砍刀的力气都没有,基本只有抱头挨砍的份。
尸体成片成片的倒下,鲜血成股成股的溅向空中,逍遥门的兄弟们越杀越勇,狂狮帮的成员退无可退,战局很快便呈现一边倒的状态。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何大民顿时急得双眼喷火,挥刀将眼前的柳随风暂且bi退,何大民连忙冲着手下的那些兄弟大声喊道:“兄弟们,逍遥门的混蛋欺我太甚,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让他们领教一下我们狂狮帮的厉害。”
可是,任由何大民喊破嗓子,狂狮帮的成员却没有半点反应,他们实在是太过疲惫了,有的甚至连站着都很吃力,这让他们如何去与逍遥门的精英们硬拼?是以,这些狂狮帮的成员,只得尽量朝队伍中间缩去,借此躲避逍遥门的砍杀。
四面八方都是逍遥门的人,狂狮帮这五六千人马,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又能经得住逍遥门多久的屠杀,于是,片刻功夫过后,狂狮帮这五六千人马,顿时就只剩下不到一成之数。
“我们投降,别杀了,我们投降。”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然后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在这个寒冬的清晨,哭得是如此的撕心裂肺,寸断肝肠。
以前,身在狂狮帮的羽翼下,这些人过得的日子那叫一个快活,可是,当逍遥门这个帮派快速崛起之后,就渐渐成为了他们狂狮帮的噩梦,在与逍遥门的数次交锋之中,这些狂狮帮的成员,似乎从没占据过一次上风,是以,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们绝望了,立即投降,似乎成了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混迹江湖多年,从没像今天这么凄惨过,这些狂狮帮的成员,在寒冷,饥饿,恐惧,绝望的情绪中,随着刚才的那一声哭喊,当即纷纷扔掉手中的砍刀,然后抱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此刻,在这些狂狮帮成员的眼里看来,如果能够给予他们重新选择的话,他们宁愿待在家里种地,平平淡淡的度过此生,也绝对不会卷入这种江湖厮杀,尽量避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眼前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此刻,这些狂狮帮成员只希望逍遥门的人能手下留情,给予他们一条活路,毕竟蝼蚁尚且偷生,如果能继续活着的话,谁又想过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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