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此世之恶
恩奇都打开了与挚友共用的王之财宝,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剑,关上了巴比伦之门。
他刚才不是偷袭,只是纯粹不爽saber在这种时候还东张西望罢了,就算saber之前不躲开,那把宝具也只会擦身而过而已。saber也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多么的愤怒。
“既然你已经受了伤,那我让你先攻好了,同时我也不会使用吉尔的弓兵手段。”恩奇都还是有点良心的,没有直接就上去欺负伤员。更何况用了王之财宝的话,打起来就太没意思了,他的目的不是赢,只是想打个痛快而已。
至于圣杯……交给挚友好了,虽然不知道挚友在打什么主意,但他相信结果一定不会出问题。
“……不用你让我,要打就快打!”saber被恩奇都激起了战意,大喝一声,举剑上前。
伸手架住saber的剑,用着这个宝具还不太顺手的恩奇都微微皱眉。
他比较擅长用枪,但是趁着上次查资料的时候看完远坂家的各次圣杯战争的记录之后他就对枪有了心理阴影。枪兵那各种微妙离奇又坑爹的经历实在无法用巧合来形容,只能说是……自古枪兵幸运e了……
saber全凭一腔疯狂的执念,为了得到圣杯她根本不管不顾自己身上伤口的痛楚,只想着快点打倒恩奇都,得到圣杯许愿。因为信念坚定,反而气势凶猛,隐隐有种压制着恩奇都的感觉。
虽然恩奇都的外表看起来纤细柔美,但是内在却一点都不软弱。他的力道稳稳地压过saber,但是因为宝具类型不顺手所以又无法很快地就决出胜负。明明战意满满,但是因为手上的剑真心不好用,频频打断他的动作和思路,让恩奇都有种有力却使不出来的坑爹感。空手的话又肯定会被saber以为自己瞧不起她……
本来就是为了打得爽的恩奇都不爽了,他借着跟saber拼了一记同时后跃的机会,扔掉了手里的剑,也顾不上枪兵的诅咒,打开王之财宝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枪。
……然后果然出问题了。
恩奇都全身的魔力在一瞬间突然凝结一般的无法动用,这让目前身为这个以魔力为活力的servant的恩奇都在那一刻全身都无法动弹,那熟悉的,与濒临死亡一样冰冷又沉重的感觉在心中急速蔓延,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视野陡然一暗,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恩奇都。他被迫仰起头,却是主动启开对方压下来的唇,从中获取魔力。
要说什么叫心有灵犀呢,恩奇都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吉尔伽美什就发现了问题。他甚至在自己都没想明白挚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行动上就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这都已经超越心有灵犀的范畴了吧。
在自己吻上恩奇都的瞬间,吉尔伽美什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言峰绮礼那边出了问题,影响到了恩奇都的供魔。
要知道恩奇都的职介是assassin而不是archer,他根本没有单独行动这个技能,言峰绮礼要是断了供魔的话,没多久恩奇都的灵魂就会自动回归小圣杯。
吉尔伽美什心说幸好自己动作快,不然要是让恩奇都自己来选的话,在这种凭本能的时刻,恩奇都一定会张口就往他大动脉处咬过去,而绝对不会选择现在的这种。
伟大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最拿挚友没办法的就是对方经常喜欢用非人类正常思维的方向思考问题。
比如长毛有安全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比如……
做♂爱还是要和雌(女)性做比较好。因为跟男性做效率低,没有幼崽…………
吉尔伽美什一开始听到这说法的时候简直要一脸血。他当时特别想从恩奇都的口中挖出这都是谁教的,就算跟野兽计较很失风度他也想去森林里杀死那个家伙。
要知道按照乌鲁克那开放的风俗,做♂爱是一种拉近互相之间关系的方法。当然了,按照吉尔伽美什的身份,还没有人有资格让他用这种方法,跟他做的都是各个贵族供奉上来的少女少年,他丝毫没有想要跟这些……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杂种们拉近关系的想法。
但是恩奇都不一样啊,吉尔伽美什第一次有了想要实践这个习俗的想法就是为了恩奇都。可是他刚试探了一下就被自己挚友一脸爽朗的笑容给将他的试探堵了回去。
人家喜欢身体柔软的女性。
好在恩奇都也不是不挑食,除了沙姆特他还真没看上其他的什么女性。毕竟一开始的起点就有点高,看完沙姆特再去看其他女人就感到索然无味。
……好吧其他女人也看不上恩奇都。长的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算个什么事啊!至少也要像王那样俊美,别看着就是个女人好吗!
花了好久才让恩奇都接受了男人跟男人也能做的事实,结果吉尔伽美什被自己挚友的话给弄得超级无语。
“……又没有小孩儿,做来干什么啊,这不是还是浪费时间吗?拉近关系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
吉尔伽美什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当场变成咆哮状态。
――你的幼崽控症状还能再强一点吗?!
每每吉尔伽美什回想起跟挚友在一起的日子,那真是痛并快乐着的时光啊。
恩奇都得到魔力供应之后,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我只是拿了一把枪而已啊!我又不是枪兵!幸运e的诅咒敢不敢更灵验一点?!
还有言峰绮礼,我真是看错你了!竟然这么快就输给了卫宫切嗣!关键时刻也太靠不住了!半斤八两五十步笑一百步你根本没比时臣好到哪里去!
因为顾虑到现在没有供魔,挚友的魔力储备也不会多到无限量,所以只吸收了能维持正常的活动的魔力恩奇都就停了下来。
一脱离挚友的怀抱扫视一下现在的情况,恩奇都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吉尔伽美什正开着王之财宝对准saber阻止对方的行动呢。
恩奇都干咳了一声。这种自己打不过就让挚友上轮番欺负saber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啦好啦,我没事了……”安抚完自家挚友,恩奇都转头对saber说,“恭喜你,卫宫切嗣赢了。”
saber一点都不高兴。
自己之前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另一个servant在……这就算了,可是卫宫切嗣那个男人跟她理念不合,对方赢了虽然对她来说是好事,但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这种关键时刻对方两个人自己一个人,卫宫切嗣那个男人到底上哪去了?!一点忙都帮不上太没用了!夫人到底是看上了这个男人哪一点好啊!
她身上插着好几把刚才archer扔出来的宝具,行动能力大幅下降。
“竟然强行干涉他人的决斗……archer,你这家伙――”
吉尔伽美什嘴贱的技能不小心又开启了:“别这样说嘛,saber哟,假如不是吾友的话,你的对手一开始就应该是我。像你这样可爱的人我还真舍不得让给吾友呢。”
“与其是你,我倒宁愿是跟assassin决斗!至少他还懂得什么叫礼仪!虽然你和他是挚友,但是你们相差太多了,你根本配不上他!”
saber话音一落,吉尔伽美什就又是一把宝具扔了出去。原本还只是戏谑的笑容,变成了嗜血的冷笑:“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吧,不然你可就没机会了。”
恩奇都无奈。他觉得现在去阻止自己挚友肯定不行,因为明显吉尔已经进入状态了,就如同他进入状态的时候吉尔也不会来阻止他,恩奇都当然也不会去阻拦自己挚友找乐趣。左思右想,排除了去帮saber这个选项,又排除了阻止挚友这个选项,恩奇都默默地选择了旁观――同时也在心里记了一笔账。
……欺负有伤在身的女人,吉尔还真是有本事啊!
saber现在有苦难言,自尊让她不可能开口说出软弱的话语。
跟恩奇都打的时候,对方虽然看起来打的凌厉,但也是避开了她之前受伤的地方,他并不追求胜利,只是纯粹享受战斗的乐趣,很多手段都刻意地不去使用,因此saber虽然赢不了,但也能周旋一番。可是吉尔伽美什不同,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为了看她狼狈的样子!
既然如此,saber就更不可能放弃了,被archer刻意侮辱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仿佛伤口都不疼了!
但即使是这样,saber依然陷入了苦战。
就在这时,saber看到了处于archer和assassin身后位置,观众席二层的卫宫切嗣。
saber的眼中透出了一丝希望。她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卫宫切嗣的出现,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他,此时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她在心中大喊,快对我使用令咒!让我移动到圣杯那里!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什……么?!
saber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理解这个命令的含义。
可是她无法违背令咒,风王结界散开,现出了黄金之剑的身影。她将宝剑高高地举起,魔力开始聚集。
吉尔伽美什一怔,显然没想到saber竟然不顾他身后的圣杯要放大招:“你怎么……”
saber失声大喊:“不是我!是切嗣!……不要……”
因为之前的意外而有些精神萎靡的恩奇都终于发现礼堂多了一个人,他震惊地转过身,试图冲过去阻止卫宫切嗣继续使用令咒。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来,众人都能看清那上面还有一道令咒。
――使用第三次令咒再次命令――
――saber,破坏圣杯――
眼看着自己的希望就要在自己的手中被破坏,saber含泪尖叫:“住手啊啊啊啊啊――!!!”
被宝具释放出的光束横断了整个礼堂,直击浮在舞台上的圣杯。
保持着挥下黄金之剑的姿势,心灰意冷的saber开始脱离现世,很快,她的实体也消失不见了。
终于从刺眼的光线中回过神来,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原本圣杯所在的位置。
圣杯,被破坏了。
恩奇都呆呆地躺在废墟里扭头看着那个方向,有点茫然。
刚才为了避开攻击的吉尔伽美什却和卫宫切嗣一样察觉到不对劲,抬头往天空上看去。
那是,黑色太阳――通往‘外界’的突破口,此时正有与之前圣杯里一样不祥又充满着负面能量的黑泥滴落。
漆黑的诅咒之色,充满了世上所有的恶之一诅咒的黑泥,拥有烧毁一切生命的破灭之力,不过片刻,就从渗透的滴落瞬间变为了如同瀑布一般倾落――
“这是……”吉尔伽美什也没有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就与恩奇都一起被从天空中大量倾倒下来黑泥所吞没了。
***
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这个怨恨和诅咒,一切都是丑恶的都是憎恨的漩涡中,令人烦躁的细碎呢喃不间断地响起。
一个不同于其他的存在引起了黑泥的注意。
黑泥以诅咒的声音发问。
什么才是对的?
有谁承认?有谁允许?又有谁来背负罪恶?
回答它的却是一声高亢的嘲笑。
愚蠢的问题。这根本不必问。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说出这话的人,正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他一直沉浸在黑泥之中,漠然地听着那些不知所谓的诅咒,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甚至他都无法确认自己的形态是否还是人形,亦或早已被黑泥所吞噬。
但是听到那些愚蠢的问题,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傲慢地以自己的答案做出了回答,诅咒的声音陷入了混乱之中。
在这个绝对不允许‘个体’存在的地方,它承认了‘王’的存在。
从此,吉尔伽美什就不受到他的掌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秒,也许已经几年,吉尔伽美什听到了一个声音,眼前也从黑暗变为了绚烂的色彩。
“吉尔,沙姆特!来这边啊!”
……恩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