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毛钰意外的是荷兰人的决心,当毛钰带着大明礼部官员刚刚回到舟山,南边的消息就传过来了。就在不久之前,荷兰人联合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以及归附荷兰人的刘香在北港附近伏击了北港船队。进攻方一共触动了十六艘战舰二十余艘武装商船以及刘香的绝大部分主力一百余艘大小福建船。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一直到到北港倾巢而出,进攻方才撤退,这次伏击损失最大的自然是北港。由于作战目的明确,一开战几乎所有的战舰和武装商船都采取了直接破坏船体的打法,北港郑家损失了大约五十余艘主力战船,另外有上百艘船只的桅杆船帆或者船体不同程度受伤。海盗伤亡人数暂时无法统计。
进攻方也付出了不晓得代价,几艘武装商船被击沉,刘香的主力船队有三分之一没能离开战场。但很明显荷兰人的目的达到了,这也是对郑一官的最严厉的警告,无论他作为海盗还是大明官员,在台湾海峡还不是他北港郑家一家说了算。
郑一官要情形的是这一次偷袭毛钰没有参加,不然北港的损失可能翻倍甚至可能会被堵在港内出不来。他不知道的是荷兰人邀请毛钰了,而且出的价钱不低,但是民族主义情节作怪,毛钰没有答应,另外联合几方,葡萄牙和洗吧那人天然是一体的。只是在利益分配的时候有冲突,对于即将一飞冲天的郑一官他们都想将他暗下来。刘香一直是荷兰人的小马仔,也没接受过后世的民族主义教育所以没有心理障碍。
不管是迫于压力还是感激毛钰没有浑水墨水,总之郑彩再一次来到了舟山求见毛钰。看到熙熙攘攘的舟山,郑彩心中感叹,一个朝廷官员的身份是多么重要,如果郑一官拥有大明朝廷官方身份,北港一定会比舟山还要热闹。
当再次见到熟悉的毛大人时,郑彩也没有过多的绕圈而是直接说明来意:“我家船主和北港全体高层都希望
能够和提督大人合作,共同驱逐西人。之后共同掌握海峡上到。同时我家船主还恳请提督大人出面和朝廷以及福建巡抚衙门进行联络,希望能够今早谈妥招抚的事情。”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但又利益相关的问题,郑彩一口气说出来,想来也是临行前郑一官的叮嘱。
毛钰沉思了一会说道:“郑公子,不是猫某胆怯,想要在海上正面击败荷兰人的战舰和武装商船必定要付出巨大代价,而想从海上攻陷热兰遮城几乎不可能。热兰遮的防御体系已经师范晚辈,高大坚固的圆弧形城墙与之相配合错落有致的组合炮台除非触动数万人同时从几个方向攻城。
当然荷兰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战舰火力强大,但是掉头困难,如果郑船主有心,可以暂时忍耐,等到郑家入主泉州,然后派遣船只袭扰荷兰人,将他们的战舰和武装商船吸引到廖罗湾,派遣主力战船堵住后方,再从东北方向放货船攻击,想来荷兰人插翅难飞!”
郑彩眼睛一亮,随即激动地站起来:“提督此举甚好,回去之后我就禀告家主,是要在货船方面做些准备。荷兰人仰仗的就是船坚炮利,但是到了廖罗湾这种地方,只有前进和后退两个选择,到时候派遣一些船只堵住航道,嘿嘿……”
毛钰见到郑彩如此兴奋,心中汗颜,这可是你家船主真实用过的战法,廖罗湾驿站奠定了郑家在大明东南沿海的绝对通知地位,荷兰人自此龟缩在热兰遮,并且每年按时给郑家缴纳十五万法郎的保护费。
这个时空因为毛钰的刻意针对,大量的福建灾民被转移到南日岛、大陈岛、舟山以及那霸,郑一官的发展速度诶放缓,荷兰人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郑彩兴奋一阵后随即冷静下来,因为莫爱玉的假设是建立在郑家入主泉州的基础上。如今泉州还有个许心素呢。尽管他的实力远不如郑家,但毕竟人家早一步入朝
为官,而且是为了朝廷抵御海盗而受伤。
看到郑彩这么快就冷静下来,毛钰也是暗自佩服这位郑家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他接着说道:“至于你我双方的合作,在郑船主成为朝廷官员之前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上一次金门岛海战双方算是有一些默契。不过越是福建水师无力反击你们北港,你们越要低调。哟其实在新任巡抚已经放出丰盛来要招抚的前提下。虽然你们想给朝廷施加压力,但是文人都是要面子的。要价方面也不能太高,这一次荷兰人如此果断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凭借郑家和北港的实力,朝廷很有可能答应郑船主的要求。而郑船主又没松口,他们担心郑家入主泉州之后会垄断大明沿海的货物贸易,并且大肆抬高价格。”
郑彩若有所思地点点点头,荷兰人所担心的何尝不是毛钰所担心的。郑彩是聪明人看到毛钰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就明白毛钰可能的诉求在什么地方。
所以郑彩决定将北港的合作条件先说出来免得毛钰抢了先双方陷入僵局:“提督大人,来之前我家船主和北港的首领们都商量过了。虽然之前我们两家有些小摩擦,但总的来说没有生死大仇。所以在招抚方面还请提督大人帮忙说和。福建巡抚衙门方面我们会努力想办法。但是朝廷方面我们郑家确实没有门路,如果提督大人愿意提携我郑家,事成之后我家船主答应不少于十万两白银的酬谢。”
毛钰在朝廷的能力如何郑彩不清楚,但当日毛钰大婚,前首辅方从哲到场,江南几个府的知府悉数到场,再加上一个刚刚乡居的徐光启和一个被绑在国昌隆的这坚固心腹,肯定比做了一辈子海盗的郑一官有门路。
郑彩之所以这么相信毛钰能够做得到,甚至比福建巡抚可能说分还有分量还包括他头上顶着的赐同进士出身,年仅二十岁的正五品文官,不是简在帝心谁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