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乖乖专心跟陈萍就苏清海小时候尿床的事,隔空有说有笑,老太太微笑着把乖乖拉到边上,拿起软水管冲洗席子。
她都已经洗过了,既然乖乖没有在玩,还是赶早把席子冲干净晾起来。
乖乖一瞅,也顾不上聊天了,把洗衣刷一扔,凑上前就嚷嚷道:“祖,我来我来~”
至于嘻唰唰?她刚才不是已经刷过了吗?
见老太太又把软水管给了乖乖,白止终于看不下去了,“乖乖你快别捣乱了,你有这时间,还不赶紧去把小卜卜捡回来?”
“我才不系捣乱,我系帮婆祖洗席子~”乖乖不服气,以至于对去捡回水晶小萝卜的兴趣都暂时压了下来。
老太太是乖乖的头号铁杆,也附和道:“乖乖哪是捣乱,她都能帮婆祖干活了,真棒呀!”
“我棒棒哒~”乖乖转身,水管口也跟着转过来,涌出的水淋湿了老太太卷起来的裤腿。
自吹自擂的小宝宝,自夸的话刚说完,就又惹祸了。
空气中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苏珮瑜!”白止脸色一沉,杀气腾腾,“我说什么来着?”
乖乖浑身发凉,赶紧丢下水管,拔腿就往后院跑,边逃边大喊:“我不系故意哒~”
白止心底狂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于是搬着小椅子,坐到了通道中,她就堵在这里,看乖乖是不是能在后院呆一整天不出来。
老太太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一幕,随后再一次谢绝了想要来帮忙的陈娟华,弯腰捡起软水管继续忙活。
逃到后院的乖乖见唯一的通道已经被白止堵死了,没有回头路了,她也不着急,不就是耗耐心吗,后院有那么多小动物,她能玩好久的。
首先要看的自然是母鸡有没有孵化了她给的鸡蛋,这个木栅和围网往鸡圈里看了一眼,她的那颗鸡蛋还很完整的在里面,位置很显眼,而那只脚上绑了红绳的倒霉母鸡,见到头号恶霸前来视察了,也顾不上摸鱼了,赶紧当面去把鸡蛋压在身下。
乖乖见此情景,感到非常的不满,怎么啦,你孵蛋是孵给我看的吗?你不好好孵蛋,不孵出小鸡来,那还怎么孵化大笨蛋?
你会没有命命哒!
你系为你寄己呀!
乖大资本家当即隔着木栅,语重心长的、情真意切的劝导倒霉母鸡,一时间,无论是鸡圈里的其它鸡,还是鸡圈外的狗鹅羊,无一不如沐春风,潸然泪下,深感惭愧,纷纷埋下头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乖大资本家盯上,口水喷脸来上这么一通痛苦的教育,只是偶尔偷偷看向那倒霉母鸡时,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忍。
它这也太惨了叭!
教训完倒霉的老母鸡,乖乖又去给了两只大鹅梆梆两拳,这才神清气爽,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水龙头那开水把手手和脚脚洗干净。
一转身,看到两只大鹅就在她的身后,乖乖大感意外,“你们要玩水水吗~”
不是的,我们可以更抗揍,你要是心情还郁闷的话,就多打我们几拳,多用力都可以!
两只大鹅嘎嘎乱叫,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刚才听到乖乖的一番话,它们深知,作为这个家里的动物一份子,它们必须要彰显出自己的价值,才能避免被吃的命运。
而它们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啊,就是被乖乖当做沙包。
只是人类的悲喜都不相通,更何况不同物种呢。
面对求生欲极强的两只大鹅,乖乖只觉得吵闹,杂乱的叫声吵得她脑瓜子嗡嗡响,她不由梆梆又是几拳往大鹅身上招呼。
“你们不要吵辣~”
两只大鹅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又挨了几拳,又证明了价值所在,真好。
懒洋洋的元宝脑袋贴在地板上,抬眼瞅了一下两只大鹅。
贱不贱呐你俩!
能不能学一学那两只山……呃,当我没说。
元宝耷拉着眼皮,唉,这个家里最成熟稳重的动物居然是本汪!
两只山羊这会在干什么?
当然是顶角撞脑袋,给乖乖表演节目,逗乖乖欢笑,来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的乖乖抱着又肥了一圈的胖仓鼠,坐在地板上咯咯笑着看两只山羊的表演,乖乖越欢乐,它们表演得就越卖力,脑袋每一次碰撞在一起,那力度,那狠劲,就让人觉得是冲着干掉对方去的。
然而实则不是,它们才不傻,干死对方,剩下一只就没办法这样表演了,只能更快失去价值,一先一后成为人们饱腹和享受的食物。
“你们不要再打啦~”
乖乖越看越不忍心,也看不下去了,赶紧把胖仓鼠丢到一边,大喊着上前去劝架。
两只山羊很听话的停了下来,分开两边。乖乖指指点点,对着两只山羊噼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她只是看表演,不是要它们真的打架,以后再这样子,她就不跟它们玩啦!
两只山羊勐然一惊,才知道自己用力过勐了,它们很羞愧,低下头来屈膝跪地,表示知道错了。
“知错就改,就系好孩子~”乖乖拍了拍它们的脑袋,又去拿了草料过来喂它们,这是对它们认错态度和卖力表演的奖励。
乖乖不知道的是,此时坐车去大熊猫基地的苏清河,看似在后排座位上闭目养神,实则观察着系统上显示的两只鹅两只羊的状态,满头黑线。
不用打开手机查看监控他都知道,铁定是乖乖又在后院欺负它们了。
退出系统,苏清河睁开双眼,“刘虎是不是也在这边?”
秦昊想了下,“好像是吧,我问问他。”
“给他打个电话吧,忙完这里的事,去看看他。”苏清河说道。
刘虎是他早期资助的孩子之一,就比他小几岁,当时苏清河已经小有名气,收入还算可以,便资助了几个贫困的学子,也只是资助一些学费和生活费,花不了多少钱。
苏清河承认,他当时的确是有些功利的,毕竟当时他的生活都还乱七八糟,各方面的人情往来都需要钱,家里的债也没有全部还清。只是在那个圈子混,做一些公益慈善,百利而无一害。
这么些年来,他自己资助过的贫困学子人数也超过百人了,而通过他和几个圈里前辈一起成立的基金会帮助过的人更多,但一直紧密联系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其中一个就是刘虎。
这小子大学读的是慈善管理专业,毕业后顺理成章进入到苏清河的基金会工作,这几年来事必亲躬,勤勤恳恳,身体力行将自己受到的善意,通过基金会撒播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身上,是一个跟帮扶对象有着极强共情力的专业性极强的得力干将,也因此成为了苏清河在基金会中的代言人。
基于现状考虑,基金会的工作重心基本都在西部一带,他现在难得过来一趟,就算再着急回家陪妻女,也不差一时,去看看刘虎,去看看他最近忙活的事也挺好。
秦昊点点头,沉默了下,说:“婷婷生母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
“能看?”苏清河一挑眉,很意外。
“一般来说不行,”秦昊面色不改,“但我可以安排。”
苏清河深深看了一眼秦昊,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分开的时间够长了,他越来越觉得秦昊不仅仅是有眼光和能力强那么简单了,还特别神秘。
不过既然秦昊不主动说,他也懒得去问,谁没有一点秘密呢。
他只知道,没有秦昊,他现在大抵还在某个工厂的流水线打螺丝呢,就更不要说有白止这样的妻子,和乖乖这个女儿了。
他伸了个懒腰,摇头说:“非亲非故,我去看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