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很快就跟外公祖、外婆祖打成了一片。
小家伙本身就不是一个怕生的人,她胆子很大,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只要她想,她都敢上前去抱人家的大腿。
两位老人一直以来偶尔会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白止,尤其白止怀了二宝后,之间的关心联系就更频繁了,乖乖也因此经常隔着电话跟二老说说话聊聊天,所以她对二老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虽然她都不太想得起八个月前还去过老人家里玩就是了。
爱不释手地拉着乖乖的小手,肉肉的,软乎乎的,感受着手心里滑嫩柔软的温暖质感,陈老太眉目间地喜悦藏也藏不住,她慈祥地看着小家伙的笑脸,兴许是洁白整齐的小奶牙太过晃花了老眼,她眼前一阵恍忽。
是啊,满打满算也有八个月没有触摸过这个重外孙女了,时间一晃而过,小家伙都长高了一截,会说的话更多了,也更流利了,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愈发的灵动,眼珠子每一次转动,都给人一种狡黠的感觉。
不变的是,小家伙还是肉都都的,脸上的婴儿肥像两个苹果,双手双脚仿佛莲藕般。
一个灵活可爱的小胖宝宝,瞅着就喜庆,就让人喜爱。
要说有哪里需要说道说道的,也有,但这就跟乖乖没有关系了。
陈老太略带不满地瞥了一眼陈娟华,“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乖乖,这身脏衣服是怎么回事啊,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家买不起衣服呢。”
“这你就得问阿止了。”陈娟华表示不背这个锅,乖乖平时穿什么衣服,哪里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啊,反正她说的白止也不一定会听。
白止暗戳戳笑了下,才解释道:“外婆,这衣服还是乖乖自己弄脏洗不干净的呢,在村里没什么大事,她就只配穿脏衣服。给她穿新衣服,没两天就又会脏成这件这样子了,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不是。”
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外孙女,陈老太听了就什么意见都没有了,还一脸乐呵地夸白止勤俭持家。
陈娟华听得连连白眼,她亲妈这嘴脸……得亏不是她来解释,不然同样的一套说辞从她嘴里说出来,陈老太都能辩上几句。
只能说有些东西是真的耳濡目染的,她当妈后她妈嫌弃她,白止当妈后她嫌弃白止,就很棒。
听到外婆祖夸妈妈,乖乖就吃醋了,她噘了噘嘴,摇着陈老太的手,急切地嚷道:“外婆祖,你看我翻跟斗~~”
知女莫若母,白止顿时就抽动鼻子在空气中闻来闻去,揶揄道:“哎哟喂,是谁家在吃酸醋啊,怎么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呢。”
乖乖有样学样,跟个小狗子似的也嗅了嗅,然后疑惑道:“没有呀~~”
白止表示给你一个白眼,你自己品味品味。
乖乖哼了一声,表示有来有回,你自己也体悟体悟。
短暂的交锋之后,乖乖开始上才艺了,为了跟白止争宠,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在院子的水泥地上翻跟斗,唱让人捉摸不透的儿歌串烧,跳辣眼睛的扭小屁屁舞蹈……
兴之所至,她甚至还打了一套毫无章法的王八拳,捶天捶地捶空气。
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来疯,把所有的大人都逗乐了。
白止看不下去了,瞅了眼摄像头后,开口阻止了乖乖的疯劲。
“好啦,快回来擦汗喝水!”
正巧乖乖也累了,喘着大气满头大汗跑回来,一下子表演这么多才艺,对小宝宝的体力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瞅着乖乖吨吨吨灌了几大口饮料,陈老太就左看右看找白建安了。
“阿安,我的行李呢,快把我带来的鸡仔饼拿给乖乖。”
鸡仔饼!
听到这三个字,乖乖不喝饮料了,眼里压抑着兴奋与渴望,急切问道:“外婆祖,你带了鸡仔饼饼来给乖乖吗~~”
陈老太连连点头,笑着道:“你妈妈说你喜欢吃鸡仔饼,叫我们顺便带点来给你。”
“谢谢外婆祖~~噢耶噢耶~~”
乖乖欢呼雀跃,蹦蹦跳跳,美食当前,她可不觉得累了,跑去洗干净手手等开吃。
白建安拿来一个大礼品袋,陈老太说就是这个,放到地上就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袋子,乖乖见状,忙凑过去帮忙。
有好吃的,她就特别热心和上心。
白止瞅着连包装都没有,就知道这些鸡仔饼不是买的了,她一挑眉,微微弯起的眼眸有几分喜悦,又似有几分怀念。
“外婆,柏年爷爷家还做鸡仔饼啊?”
“一般是不做了,不过我跟他说我们家乖乖喜欢吃鸡仔饼,他就做了让我们拿来。”
说到这里,陈老太顿了一下,看向白止,“他可说了,让你也多吃几个,尝尝是不是他的手艺退步了,做的饼不好吃了,所以你们这群孩子才那么久没去他家要饼吃。”
这边说着话呢,那头乖乖就拿起一只饼放到了嘴里,听到陈老太的话,她就抢答道:“好吃,鸡仔饼饼好吃~~”
白止怔了下,而后会心一笑,“柏年爷爷做的鸡仔饼,怎么可能会不好吃呢。”
说着就去拿起一只鸡仔饼,看了几眼才放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回到了童年和少年时代。
柏年爷爷是跟她外公从小玩到大的老朋友了,有一门家传的做饼手艺作为营生,她小时候经常会和小伙伴们去柏年爷爷家讨饼吃。
记忆中,柏年爷爷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很喜欢小孩子,会经常跟她们这群小孩子说起他学做饼时的趣事,和年轻时走街串巷卖饼的趣闻,甚至还会跟她们说她们父母辈小时候的一些糗事。
从他的口中,她们也知道了,原来她们的父母小时候也是那么贪吃,也和她们一样上门来讨饼吃。
那是一段还算是无忧无虑的时光,有学业的压力,课余时间也要奔波于各种补习班,但小朋友总会偷得一时清闲,吃着美味可口的鸡仔饼,听柏年爷爷讲讲故事,有时候还会跟着他学做饼。
只不过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小孩子会长大,大人也会老去。
后来啊,她们长大了,脸皮也薄了,加上学业的压力越来越大,也没好意思和没时间再上门讨饼吃了,而童年和少年的这些经历,都成了她们写在作文里的字句。
回忆到了这里,白止的眼圈开始微微泛红。
她忽然想起,在企鹅群里,有一个跟柏年爷爷是邻居的小伙伴,在当年的作文中写到过,在她们没有再去的日子里,柏年爷爷还是会每天做一些鸡仔饼,然后面朝着门口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报纸。
好像在等她们。
又好像是害怕她们来了,没吃到鸡仔饼会失望。
当初有不少小伙伴在群里看到这篇作文时,还笑话说是过度解读,现在她听了外婆跟她说的话,才醒悟过来,原来她们的柏年爷爷真的是在等她们。
鼻子一酸,正伤春悲秋呢,就听到乖乖跟苏清河又拌嘴了,她收回思绪定睛看去,就忍不住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