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究竟是何人”这个问题，莫小默伸出右手，在脸上虚抹了一记。
千机神变神通发动，东邪的面孔消失，显露他本人的相貌。
裴无为瞪大老眼，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咳……你……”
这老狗有一肚子的疑问，比如‘你为何是练气中期’，还比如‘你为何有如此多法器’，再比如‘你为何还会变幻容貌’。
裴无为最终大叫一声“气煞老夫”，便气绝身亡。
白奴的身形飘过来，送上了恭贺：“恭喜公子报仇雪恨。”
莫小默注视着尸体，不屑的给出了评价：“一只菜鸡！”
堂堂练气后期修士，居然抵挡不住练气中期修士的一轮攻击，直接被秒杀掉了，不是菜鸡是什么？
白奴好奇的问道：“公子，菜鸡是何意？用来做菜的鸡吗？”
莫小默有心骂一句“笨蛋”，可念在她出力甚大的份上，耐心解释道：“菜鸡就是明明弱得要死，还敢乱搞事的意思。”
白奴眨巴一下美眸：“奴家懂了。”
她托起一尊青色小鼎，递到主人面前：“这是奴家收取的中品法器，名字叫做‘荒芫鼎’。”
莫小默接过小鼎，随手把玩几下，笑道：“这法器倒是不错，只可惜练气后期才能操控自如，暂时用不上。”
先前青色小鼎射出的十余道青光，法力波动令人心惊，只是老狗被幻象骗惨了，青光通通打在了空处。
白奴给出一个建议：“公子，倘若辅修增强法力和提高神识的功法，可以跨级使用法器。”
莫小默沉吟片刻，道：“可以考虑一下。”
普通修士的寿命有限，修炼的功法越多，花费的时间越多，晋升的难度也越大，而他有无限寿命，还拥有神奇的技能点，根本不在乎。
白奴又使用法术抓起储物袋，将之献上来，娇声道：“公子，您的战利品。”
莫小默打开储物袋，以神识扫了一遍，兴奋的咧开了嘴角：“这老狗身上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
袋内有一百多块灵石，还装着数十瓶各种各样的丹药，既有补充法力的丹药，也有辅助修炼的丹药，就连昂贵的破境丹，也有四枚之多。
其中还有五件下品法器，包括一件下品飞行法器“玄鹤舟”、一件攻击法器，以及两件防御法器。
其内还有超过六十张符篆，甚至包括一张筑基期修士才能炼制的中级符篆。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莫小默将战利品收入灵塔，笑道：“本公子对你放开了芥子空间的权限，若你有任何需要，尽管自取之。”
白奴妩媚一笑：“谢公子之赐。”
她又道：“奴家记得，这老狗是道府的通缉犯，悬赏额度是一百块灵石。”
莫小默摇头：“以练气中期击杀练气后期，传出去太过高调，容易惹人关注，我并不缺，还是让老狗消失吧。”
他挥了一下右手，将尸体收入灵田空间。
尸身瞬间化为齑粉，一大蓬生机灵光倾斜而下，注入一株才刚萌发的幼苗，顷刻将其催生至一丈高，变成一棵枝繁叶茂的灵木。
只见灵木的每一片灵叶，皆带着玄奥的花纹，颇有些类似一部分符篆。
神识投注过去，属性面板随之浮现出来。
【灵木品种：天符木】
【生长年限：十八年九月】
制作符篆的符纸分为三种，分别是灵纹符纸、兽皮符纸、灵叶符纸，后者的主要材料，正是天符木的灵叶。
白奴小小的惊了一下：“不愧是练气后期修士，肥效非同一般！”
莫小默笑道：“唯有四百年以上的天符木，才能制作灵叶符纸，还需要培育很长一段时间。”
白奴一副视人命如草芥的口吻：“只要多干掉一些练气修士，应该用不了太久。”
莫小默告戒道：“不得无故杀戮，若人不犯我，不可将之变成灵肥。”
白奴赶紧认错：“奴家知晓。”
莫小默挥手放出了飞燕灵舟：“先离开此地。”
灵舟轻盈升空，掠向了东方。
白奴提起了另一件事：“公子，适才的晴空雷霆，恰好噼中了裴老狗，您不觉得奇怪吗？”
莫小默点头：“确实怪异。”
白奴得意的笑道：“奴家以前说过，您行了大善事，故而得上天护佑，上次您传下切除肠痈之法，便有了昏鹰落在附近。
“最近您又创出输血秘法，偏偏裴老狗不知死活，妄图谋害您，故而上天降下雷霆，助您一臂之力。”
上一次狐妖这么说，莫小默嗤之以鼻。
这一次她老调重弹，他将信将疑起来。
毕竟一次是巧合，连续两次也是巧合吗？
莫小默仰首望天，道：“这一方世界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朔到二十万年以前，诞生的修士不知凡几，为何从未有人发现过这一点呢？”
上一次，他以这句话来反驳狐妖。
这一次，他是真正的生出了疑问。
白奴嘻嘻笑道：“奴家以前说道，这是因为公子有神通，旁人没有。”
莫小默不置可否：“是吗？”
白奴的声音变得妖娆起来：“对了，公子，今日您斩杀了裴老狗，消除了一个隐患，要不要再庆祝一下？”
莫小默听得腰部一麻，不动声色的找了一个借口：“外面不太安全，先回道府吧。”
才刚刚庆祝了十天，现在又来庆祝，即便修士的身体素质非常强，也得给一点休养生息的时间吧？
白奴“噢”了一声，语气微微带着失望：“好吧，先回家！”
**
半日后。
莫小默正在专心驾驶灵舟之时，忽然听到了白奴的声音。
“公子，老狗的储物袋里有一枚玉简，记载了一篇残缺的灵傀制作法门，奴家瞧着还挺有意思。”
所谓的“灵傀”，便是由灵石驱动的机关傀儡。
莫小默随口回道：“据我所知，灵傀的制作材料相当昂贵，战力却算不上太强，实用性并不高。”
白奴娇声道：“这一篇秘术确实不一般，您看一看嘛！”
莫小默无奈应道：“给我吧。”
一枚古旧玉简，凭空出现，落在了他手中。
他的神识快速扫过，不由“哈”的笑了一声：“‘天地阴阳五行灵傀秘术’，这名字的口气不小！”
白奴道：“您继续看嘛。”
莫小默看了一会，摇头道：“制作‘五行灵傀’的许多材料，本公子听都没听说，少数听过的几种，好像也极其昂贵，动辄数千灵石以上。”
白奴又道：“您再看看。”
莫小默又看了半盏茶时分，语气发生了变化：“好像还真有一点门道。”
白奴偷笑起来。
莫小默再度摇了摇头：“只可惜这是一篇残本，虽然‘五行灵傀’神妙颇多，可制作不出来又有……”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忽然想到，对旁人来说，残本真的只是残本，最多只能参考一下，可他未必没有办法。
莫小默沉吟片刻，道：“先找一个地方，本公子要好好研究一下这篇残本。”
白奴惊讶不已：“您可以补全残本？”
莫小默点头：“此物助力极大，值得花一点心思。”
白奴大为佩服：“公子大才！”
推演残本，多少元婴大能都做不到，而公子才是练气修士，居然有这等本事。
厉害！
事实上，莫小默的推演，说白了就是——技能点。
技能点是无所不能的神奇存在。
它可提升功法，也可强化法器，自然也能推演残本。
此前击杀裴老狗，莫小默已深刻体会到了以多打少的好处。
假若将秘法推演完整，再想办法制造出一批五行灵傀，以后再遇到敌人，岂不是可以一群打一个？
他是一群！
敌人是一个！
而群殴，谁不喜欢呢？
更关键的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事便让灵傀顶上去，自己可以躲得远远的。
如此一来，方可稳如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