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确实有遇见一个贵族小姐。”多来恩不得不点头。
底下的人群看向多来恩的眼神顿时变了。
窃窃私语已经变成了大声的议论,许多龌龊的话从那些人嘴里说出来,像风暴一样席卷整片中央广场。
而安多斯卡的痛哭则成了最后的导火索。
“你遇见的那位贵族小姐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啊!多来恩,你个牲畜不如的家伙,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女儿做那种事?犯下那种暴行,你竟然还敢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你就不感到羞愧吗!”
“我只是撞倒了你女儿而已,我愿意为此向她道歉。当然,如果你所说的暴行是指我撞倒你女儿。”
多来恩压抑着胸口的怒气。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这是一场阴谋。只是没想到安多斯卡竟然用她的女儿设计陷害多来恩,不得不说这个安多斯卡实在太卑鄙了!
“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毕佳德震惊的看着多来恩。
多来恩苦笑着解释:“那天我不是去魔法师工会了么,晚上回来的时候在那个巷子口不小心和一个贵族小姐撞在一起。不过我保证,除此之外我没有对那位小姐做任何事。”
“满口谎话!”安多斯卡大吼道,随后便奔向主席台跪在夏门伯爵的面前又哭又喊:“署长大人,您一定要按照我们博利兹的法律处治这个败类,不能再让他为非作歹了!”
“住口!”贾思琳夫人朝安多斯卡斥道:“就算你是子爵也不能随意污蔑圣者大人,你说圣者大人强奸了你女儿,你有证据吗?”
贾思琳夫人用痛恨的眼神看着安多斯卡,她已经和这位子爵大人打过许多交道了,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个安多斯卡绝对是那种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混蛋。而现在这个混蛋居然说多来恩强奸了他女儿,贾思琳夫人怎么可能相信。
毕竟,多来恩大人就是克来尔小姐男装的身份呀,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强奸另一个女人呢?贾思琳夫人心想,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然而安多斯卡却大吼道:“我当然有证据!”
安多斯卡在他上衣的口袋里翻找着,随后就掏出一枚纽扣高高举了起来。
“夏门伯爵,各位法政署官员,还有在场所有帕萨克斯市民——这枚纽扣就是我的证据!”安多斯卡泪流满面的大喊起来。
夏门伯爵站起身从安多斯卡的手里接过纽扣,拿在眼前看了半晌问道:“安多斯卡,这枚纽扣是从哪里来的?”
“大人,先不要急着发问。”夏门伯爵说道,紧跟着就对乔伊斯喊道:“队长大人,请您把那件衣服拿出来,让这个虚伪的圣者大人看看是不是他的衣服!”
乔伊斯当即点点头,随后便走到多来恩的面前从储物魔导器中取出一件沾满绿色痕迹的上衣。
这件衣服正是多来恩去魔法师工会时穿的那件,也是多来恩和那个贵族少女相遇时穿的那件。衣服上的绿色痕迹,则是他回到旅店之后研究回复之水沾染上的。
这件衣服被多来恩扔在房间里的垃圾桶中,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乔伊斯找到并带到这里。
“多来恩先生,这件衣服是我们在你的房间中找到的。你承不承认这件衣服归你所有?”乔伊斯紧盯着多来恩问道。
轻吸口气,多来恩点了点头。
“我承认。”多来恩缓缓说道。
看到多来恩点头承认,安多斯卡发出一阵狂笑。
“看啊,他承认了!大家仔细看看,那件衣服上是不是少了一枚纽扣?而那枚缺少的纽扣,正是我手里这枚!我不得不解释一下我女儿所遭到的暴行,这个名叫多来恩的败类那一晚遇见我的女儿之后就将她拖进小巷子里施暴。我可怜的女儿多次反抗,但最终还是被他得逞——不过我的女儿混乱之中从他的衣服上抓走了这枚纽扣作为证物!多来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安多斯卡一脸的痛恨与愤懑,但多来恩知道他脸上的神情全是装出来的。
多来恩很清楚自己最近几天做了什么,和那个贵族小姐相遇的过程也历历在目。
但是多来恩绝对没有对那位贵族小姐做任何有失体面的事情,更不用说强奸她。
这一切,完全是安多斯卡针对多来恩设下的圈套。
看看面前这个乔伊斯,多来恩能够肯定这位名叫乔伊斯的骑士绝对是知情者,是安多斯卡的帮凶。那么夏门伯爵呢?夏门伯爵是否知情?还是说现在夏门伯爵完全不知道安多斯卡的阴谋,仅仅只是被安多斯卡利用?
然而形势已经容不得多来恩思考下去了。
夏门伯爵用锤子狠狠在桌上砸了一下,冲多来恩质问道:“多来恩先生,我现在问你,两天前事发的夜晚,你有没有在在那个小巷子遇见安多斯卡的女儿?”
“是。”多来恩回答道。
“这件衣服是不是你的?”
“是。”
“安多斯卡交上来的这枚纽扣,确实是你衣服上缺少的那枚纽扣?”
“是。”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强奸了安多斯卡的女儿?”
“当然不是。”多来恩立即回答道。
七、八十个代表,近百位贵族,数不清的商行成员,十多个法政署的官员,以及广场上一万多名帕萨克斯市民。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多来恩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对那位贵族小姐——对安多斯卡的女儿做出任何不轨之举。这是阴谋,是暗算,简简单单凭借一枚纽扣就给我定罪,夏门伯爵,您这样做是不是有失妥当?”
多来恩话一说完,中央广场上一千多人的贫民就全都朝主席台发出呐喊。
谴责与谩骂不断响起,不过现在还在为多来恩说话的人已经比之前抗议的人少了很多。那些平民现在都没有乱动,仍旧为多来恩打抱不平的就只有受过他帮助的贫民。
护卫队队长乔伊斯猛地挥手,四十多个护卫立即举起手中的火铳朝天空开枪。震耳的枪响过后,那些护卫便将火铳瞄准了广场上的贫民,这下子再不敢有人随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