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我……就杀了你。”
面对姑娘微弱的威胁，林天凡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我这个人最怕死了，所以绝对不会丢下你的。还有啊……你舍得杀我吗？”
“舍得……”姑娘嘴硬的回了两个字，却又自己撅起小嘴，像是不能接受杀林天凡一样又补充道：“你不要死。”
“好。”林天凡点了点头，“我不会死的。”
“你是我的！赵玉瑶抢不走，那个刘小小也抢不走……”林天凡有些意外，以韩九月的个性竟然知道刘小小的名字，看起来是做了功课了。
“放心，抢不走。”
“这辈子你都是我一个人的！不然……”韩九月不然到半路就没了动静，显然不知道如若不然该怎么惩罚林天凡才能既让他后悔，又不会让自己心疼。
“不然，就废了林天凡怎么样？”林天凡好心的帮姑娘想好了惩罚手段。
“不行！”这次轮到韩九月拒绝了。“我男人要比我强……”
“好。一定会比你强，也一定会站在你前面的。”
无论是面对死亡，还是面对绝境。都会站在你面前的。
在深沉夜色下星辰似乎都有些黯淡无光，明灭不定的火堆之旁。少女浑浑噩噩之间并不知道，少年认认真真的对她许下了一世的诺言。
林天凡直接忽略了脑海中九尾的碎碎念，无外乎就是什么当初不要如今自我打脸之类的话。
对此林天凡是一点儿都不反对。而且他掌握了一个规律，就是当他被九尾纠缠得烦不胜烦的时候。
獬豸就会适时的出现替天行道。果然没一会儿，獬豸就将脑海中九尾的声音按住了。
林天凡也抱着韩九月靠着身后的大树闭上双眼。他并没有睡觉，只是闭目调息而已。
他必须抓紧时间变强。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增强，也会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也会成为翻盘的胜负点。
待天色稍亮，林天凡就背着韩九月走向那最高的山峰。一步步走得异常沉稳。这显然是怕颠着背上的姑娘，这样的行为居然没引来九尾的疯狂吐槽。
明显獬豸不辞辛劳啊。果然，不过片刻林天凡耳中便响起獬豸的声音。
“这次凶多吉少，但是我有个办法，能增加一些你活命的可能。”
“请前辈赐教！”
“神都有本体，能体，以及命种。我们几个就是能体，也可以看成灵魂体。他们打斗也是能体的打斗。死亡是指能体溃散和本体失去生命力。”
“那命种呢？”林天凡知道獬豸口中的命种一定是他破局的关键了。
“你听过死而复生吗？”
这次说话的竟然是九尾。它的语气罕见的严肃起来。
“妖兽的修为到了一定境界时，便会找到高山深林，通过一些手段得到这方天地认可之后便可成为这片天地之神。而神，拥有命种。”
“天命无常，纵使是神，也会老去消亡。即将消亡的神会留下命种，等到改天之日，神将从命种中复生。可改天之日从来都只是传说，没有任何一尊神等到过。反而命种会在岁月的消磨……以及人类的贪婪下，失去神性。那时，神才彻底死去。”
九尾的话信息量很大，林天凡思索了一会儿，既没有问什么是改天之日。也没有问是通过什么手段得到天地认可成神。更没有问为什么人类的贪婪会让命种失去神性。这些话既然九尾没有说清楚，那就是他现在根本不能问的。
死而复生这事……连神都不敢保证么……
九尾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命种对神而言也是要花费极大代价才可以制成的。所以不到绝境是没有神会愿意做命种，除非……”
林天凡忽的一笑接口道：“像前辈一样怕死的。”
九尾被他噎了一下，刚刚它克制不住出声就已经暴露了它的心虚。的确如同林天凡猜测的一样。
万兽鼎里的众多凶兽都是被万兽鼎主人强行镇压收进鼎中的，所以根本没时间准备命种。可九尾不一样，这只老狐狸怕死到了一定境界。他论战斗力，跟鼎里的几位差太远。也就是恢复力堪称变态。
所以严格来说，万兽鼎在某种意义上是延长了众凶兽的寿命的。至少沉睡这千百万年，他们的生命都处于停滞状态。
“九尾留了命种，却不知现今是个什么状态。你不必放在心上。”獬豸说着，九尾却静默下去，这次并不是獬豸按住了它，是它不想说了。
等到林天凡的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众凶兽可以通过林天凡的身体再次掌控自己的山川。随后在山川之中再次修炼出本体。有命种的不一样，它可以直接用能体炼化命种，直接死而复生。
可正如獬豸所说，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种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它这么怕死，所以才留下命种，可直到现在，它的死而复生都依旧遥遥无期。
或许只有死过的生灵才知道，活着有多可贵。
“你可以跟那尊神立下誓约，你保存它的命种，它送你离开。”
獬豸悠悠的补充完。林天凡目色幽深的缓缓说道：“可问题在于，它有没有命种。就算有又凭什么相信我。”
“孺子可教。”獬豸轻轻感叹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那尊神看起来也是因为意外重伤的，所以还有没有能力留下獬豸所说的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命种还是个未知数。
而且对于把杀身之祸引到他面前的林天凡，它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还未可知。这样的存在，一旦起了杀心。
至少现在的林天凡是绝对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的。即使它虚弱到了极点。也能轻易弄死一只蝼蚁。
林天凡将韩九月放进一个山洞之中，又把还在昏睡的宝儿放进韩九月怀里。还在洞口做了许多布置。最后他什么都没带，就连空间指环都套进了韩九月的无名指。
锈剑，功法，丹药。他都留给了韩九月。这次去真的是在拿命赌，若是死了，这些东西拿着也只是浪费。若是能活，他会来接她走。
“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林天凡轻轻吻了一下姑娘的脸颊，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可舍不得前世今生唯一的媳妇，跟他一起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