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今晚的剧目之后,路登临时起意,决定换一套衣服再出发。
当他再次出现时,陶德满脸的惊讶。
“路登先生,您这是?”
只见路登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如同一个军官一般。
“哦,这是国王陛下的嘉奖。”
路登很坦然说道,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其实一切的内核都是悲剧,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别让阿尔伯特他们等太久了。”
他身为南恨吾梅岛的总督,理论上来讲,也拥有军职,这么做并不算违法。
陶德将信将疑,总感觉今天的路登先生有些怪怪的。
即便如此,他依旧按照路登的吩咐,架势着马车。
在进入剧院之前,陶德先接上阿尔伯特。
在马车上,路登扔给他阿尔伯特一套衣服,
“换上。”
“这是?”
阿尔伯特面前是一套管家服,还有些老旧,是雾都老贵族们家中管家常用的款式。
路登没理会阿尔伯特的疑惑,继续往外掏东西,
“这有块防弹钢板,前面后面都有,对了还有帽子,那些家伙的枪法一直不怎么好,爆头的概率很小,但还是要谨慎,你把这个帽子戴着,千万别脱...”
除了换衣服以外,路登还要求阿尔伯特贴上胡子,简单化妆,掩盖原本的痕迹,看上去像是雾都人。
阿尔伯特注意到,路登先生也做了类似的伪装。
他立刻警觉了起来,
“路登先生,今晚的会面有危险吗?”
如果有危险的话,阿尔伯特宁愿不要这笔订单。
和路登先生的生命安全相比,这些东西无足轻重。
“是有危险,但不是我们的危险。”
路登很坦然说道,
“记着,不要害怕危险,危险是我们的朋友,风险往往和收益并存。
喝水有可能呛死,吃饭有可能噎死,世上任何事都有风险,接受风险的唯一理由,是风险旁有足够的利益。”
显然,路登预警到了什么,但依旧选择赴宴。
阿尔伯特有些迷湖。
他很好奇,路登先生准备怎么做,才能把风险变成收益。
马车停在了剧院门口。
陶德有些不太习惯,以往都会有人与他接头,告知安全情况。
如今,异端审判所的人走了,怪鸟书店的人也走了,老国王生命奄奄一息,态度更是暧昧,没有明确表达对路登的支持。
因此,不仅是公司的处境困难了起来。
就连负责路登安全工作的陶德,也觉得十分难办。
剧院的经理主动迎了上来,并拍着胸脯保证,剧院绝对安全。
陶德反问道,
“贵宾呢?”
简单观察过后,不难发现,安监只对普通人生效,那些贵宾来去自如。
经理板起脸,不满说道,
“陶德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这里的贵宾都是上流社会的贵族,他们可不会像疯子一样袭击别人!”
换做以前,他可不敢这样和陶德说话。
路登更喜欢他现在这种桀骜不驯的模样,希望他能保持下去。
路登没在乎这个小冲突,路过两人时,随口吩咐道,
“马车上有免责协议和安全协议,拿来让他签了。”
经理脸色一变,想要反驳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在路登面前,经理还是有些收敛的。
虽然以他的层次,并不知道上层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幕后的风波,只是从某些渠道得知,路登先生如今没有那么位高权重,位子反倒及及可危。
即便如此,也不是他一个剧场经理能够招惹的。
路登今天在剧院约见了一位贵客,全雾都最有前途的一位军官。
按照约定的时间,路登进入包厢后,等了五分钟,对方才姗姗来迟。
以前,都是别人等路登。
如今,换成路登等别人。
今非昔比。
世态炎凉,格外真实。
军官带着妻子坐在主位,毫无歉意地敷衍说道,
“抱歉,有点堵车。”
路登并不在乎这些细节,甚至热情举杯欢迎。
不仅如此,他还为对方送上了一份精美的见面礼!
“这是南方的一点小特产,希望您喜欢。”
路登拿来一套制工精美的皮毛大衣,价值不菲,邀请军官穿上试试。
今天本来就是休息,军官当然没有穿军装,换上了路登送来的大衣,脸色微微一变,多了几分笑容。
大衣里,沉甸甸的。
口袋缝隙里,透露着金黄色的光芒。
纯金,不少于2斤!
路登先生,真是康慨的手笔。
军官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刚想和路登说些什么,客套几句。
路登又从自己手上摘下一块手表,介绍道,
“这是南方的劳力土,今年的限量款,你戴着试试,刚好合适,再看看这个,南方特产的玛瑙...”
很快,军官和妻子的手上带满了南方的特产。
这些东西唯一的共同点——贵!
显然,路登先生为了拿下这笔订单,愿意付出足够多的诚意!
军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很好。
尤其是,对面这位,还是传说中的路登先生!
如同海苔说的那样,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包厢的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人撞开!
戴着鸭舌帽,持有手枪的愤怒年轻人冲进了包间,本该负责阻拦他的保镖不知去向。
他听说,南恨吾梅岛的总督在这里看戏,满肚子的怒火正无处宣泄,瞬间找到了出气口!
听着女人的尖叫声,看着包间里的惊愕的数人,年轻人愤怒问道,
“该死的南方老在哪?!”
这次刺杀属于冲动型刺杀,没有太多谋划,没有太多铺垫,纯粹是一时兴起,情绪到这里了,不死个人很难收场。
年轻人在种种因素的叠加下,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他只想杀死那个该死的南方总督,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唯一的问题是...他不认识总督!
于是,年轻人重复问了一遍,
“谁是路登·柯里昂?!”
“是他!”
场内两人同时指着对方。
富商指着军官,军官指着富商。
身穿军装、一脸正气的雾都军官,指着身旁衣容华贵的富商,用字正腔圆的雾都腔重复道,
“是他!
”
砰——
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