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她是控偶师,在我们下降到4244的时候,她才不会为难我们,之所以带走月月,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牛兰花说道。
许阳闻言,并没有说话,他是想营救刘月月,可问题是,他连上去都做不到。
即便他们能上去,面对那么多人,他又能如何?
此时此刻,许阳没来由的感到心累,这才下降了二十五层,他们一行人就接连不断的遭遇危险,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了,还有一个还是昏迷的。
在沉默片刻之后,许阳把目光集中在男人身上,或许这家伙能知道些什么。
然而,当许阳看向他的时候,男人却直接散架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腐朽的尸骸一般,直接碎了一地,压根不给许阳审讯的机会。
看着一地的碎骨,许阳眉头紧蹙,脸色阴沉。
钱清月和牛兰花见状,彼此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餐桌重新启动,开始缓缓下降,防止意外再次发生,许阳把餐桌上的碎骨全都丢了出去。
当餐桌下降的时候,许阳突然发现,刚才碎了一地的男人,居然‘复活’了,身体的骨骼再次拼凑起来,模样无比的丑陋,然后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当中,像一个壁虎一般,直接顺着墙壁和天花板爬回4244。
“我尼-玛(╯‵□′)╯︵┻━┻”
当诡异的事情经历的多了,再看到诡异的事情也就不觉得诡异了,许阳在感到气愤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无奈。
......
餐桌一路往下,每到一层都会停留,但一切都如钱清月猜测的那般,接下来的几层,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每一层都空荡荡的。
房间很空寂,餐桌上却很沉默。
在这里,每个人都变成了普通人,会饿,会累,也会困。
接连的战斗使得仅剩的几个人是又困又累,钱清月抱着厨刀,坐在角落,头搁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牛兰花把张琪琳抱在怀里,小心的照顾着小家伙,期间他们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他苏醒过来。
长时间的沉默,又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让人下意识放松了警惕,随之而来的就是疲惫。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许阳转头一看,发现钱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牛兰花也低垂着头,似乎也睡着了。
困倦是会传染的,在她们的影响下,一股无法抑制的困倦席卷全身,他强迫自己不要睡,千万不能睡。
然而,没多久,盘坐在地的许阳还是睡了过去,只是,在临睡前,许阳似乎闻到了某种特殊的气味儿。
这股气味有些熟悉,可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什么。
......
睡梦中。
许阳再次出现在五号楼的门口。
只是,这一次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在他身后是无穷无尽的灰雾,天空上的灰烬扑簌簌的落下,可这些灰烬却没有一片落在他身上。
在他面前,正是那栋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单元楼,在单元楼的外面,挂着无数尸体。
当许阳看向他们的时候,这些尸体齐刷刷的转过头,也看向许阳,露出极其诡异的笑容。
但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因为梦境的缘故,许阳并没有感到恐惧,他从这些人诡异的笑容当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一种无法言表的绝望。
就在许阳打算靠近尸体一探究竟的时候,楼道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很模糊,看不清表情,更看不清长相,似乎是一道幻影。
“你终于来了。”
“(°ー°〃)嗯?”
许阳闻言一愣,看向站在漆黑甬道的人影,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呢?”
话音落下,人影朝前走出一步,逐渐露出他的面目,许阳只看了一眼,就张大嘴巴,惊呼道:“二叔?”
眼前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他二叔。
但下一秒,人影再次发生变化,变成了唐装男的模样。
“嗯?”
还不等许阳反应过来,人影又接连变幻了好几个模样,有些许阳
认识,有些他不认识,但感到熟悉,最后人影变成许阳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许阳沉声问道。
“你又是谁?”人影反问道。
“我是......”
听到这个问题,许阳张嘴就要回答,可话到嘴边,他却愣住了。
“我是谁?”
一个本不用思考就能回答的问题,此时却变得模糊起来。
但在一番沉默和思索之后,许阳不确定道:“我是许阳。”
“哦?是吗?”
许阳再次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许阳重重的点头道:“我是许阳。”
这一次,他回答的无比笃定。
“很好!”
随着许阳的话音落下,变成许阳模样的人影,突然颤抖起来,下一秒,他的长相开始扭曲起来,而人影后退一步,再一次隐入黑暗之中。
“游戏继续,祝你玩的开心!”
话音落下,人影消失不见。
“喂~~~”
许阳刚想说些什么,打算去追人影,可眼前的一切发生变化。
人影不见了,挂在单元楼上的尸体也不见了,眼前的单元楼也不见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完全被灰雾笼罩。
“(°ー°〃)嗯?”
就在许阳感到疑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开始急速下坠。
他下意识朝脚下看去,看到的是一个圆形的孔洞,一望无尽,无边无尽,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从他这个方向看下去,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孔洞是一个怪物的大嘴,又好像是一只硕大的眼球。
此刻许阳正飞速下降,许阳本能的感到恐惧,他伸出手徒劳的朝四周抓去,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更诡异的是,在深渊的底部,好像真的有一只眼睛在看着他,因为他隐约看到,那只‘眼睛’眨眼了。
恐惧、不安、惶恐、绝望......诸多情绪骤然浮现,宛如惊涛骇浪一般,不断的冲刷着他。
“难道我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