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阿狗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日上三竿,已是晌午。
这一觉睡的可真甜,阿狗美滋滋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阿狗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睡在山洞里的茅草床上。心道:咦?我记得昨夜靠在阿猫腿上睡着了,怎么今天睡在这?他再看了看,发现偌大的山洞里只剩他一个人。
“阿猫,阿猫... ...”阿狗叫唤了几声都不得回应。
阿狗撅起了小嘴,跳下床,翻遍了山洞内的各个角落,可仍不见阿猫的踪影。
最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
阿狗走到洞口,晌午的日头当真猛烈的紧,直照的他张不开眼睛。
“阿狗,傻小子,快来,看这是什么?”
忽然,阿狗听到有人在唤他。
这个声音?
是阿猫!
阿狗兴奋的撑了撑眼睛。
只见不远处阿猫正朝他招着手,他身旁还有一头低头吃草的牛。
“阿猫”阿狗叫唤着,一路小跑的飞奔了过去。
“傻小子,跑那么快干嘛?小心摔着。”阿猫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阿狗的小手一把把他拉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阿狗道。
“本来是要走的,一个地方待久了不安全。只是,这身伤,走不了。”阿猫道。
“哇,我的牛!”阿狗似是没有在听阿猫讲话,因为他看到了眼前这牛正是前两日自己失了的牛。
“嘿嘿... ...”阿猫笑道。
“死牛!笨牛!都是你害的我没饭吃!”阿狗一边咒骂着,一边蹲下来抱着牛头抚摸着。
牛“哞”“哞”的叫着,在阿狗怀里蹭来蹭去。
“阿猫,你真厉害!你在哪找到它的?”阿狗欢喜的问道。
“哪用得着找?今天早上我起来就看到它在洞外了。”阿猫道。
“真的啊?”阿狗问道。
“自然是真的,准是你常带它来这吃草,久而久之的它已认得了。肚子一饿便自己跑过来了。”阿猫道。
“哈哈!”阿狗笑了。
阿狗笑了,阿猫也笑了。
他是看着阿狗笑他才笑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他见惯了血腥,见惯了杀戮,本以为自己已不会笑了。
可今天,他笑了。
他不禁拍了拍阿狗道:“快把牛带回家去吧,要不你干爹真该急了。”
“是了,是了,我都忘了,我都跑出来两天了。”阿狗忽道。
阿狗折下一根竹枝,跨上牛背,鞭打了几下。
牛“哞”的长鸣了一声,向前走去。
“阿猫,你在这等我。我给你带些好吃的回来,再给你找些草药。”阿狗转头道。
“哈哈哈,去吧。”阿猫一挥手道。
不知为什么,阿狗今天的心情说不出的好。
也许是牛找回来了。
也许是认识了阿猫。
也许是阿猫教了他不怕干爹打的本事。
他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阿狗只知道自己很开心。
他一路哼着蜀中小调,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谭老四此时正在院子里纳凉。
一见阿狗骑着牛回来,一下子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便把瘦小的阿狗从牛背上揪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子的心头肉阿,你总算回来了。”谭老四一边摸着牛一边道。
阿狗被摔的很重,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背上一阵火辣辣的,好像骨头快散架了似的。
“他妈的!臭小子,这两天死哪去了?”谭老四对着阿狗咒骂道。
阿狗直了直腰,怯生生的道:“我... ...我... ...”
“我什么我?结巴了啊?”谭老四喝道。
阿狗本想对谭老四道出原委。可又突然想到阿猫特意叮嘱过自己不能将遇上他的这件事讲于别人听。马上改口道:“我找牛,迷... ...迷路了。”
“什么?迷路?你这混小子,指不定上哪野去了。你迷哪门子路啊?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还能迷路?”谭老四道。
“真的... ...真的迷... ...迷路了... ...”阿狗的声音更小了。
“啪”谭老四一个耳光重重的扇在阿狗脸上。
“好的不学倒学会诳语了。去,把这两天的柴给我劈了去。”谭老四厉声斥道。
阿狗捂着疼的发烫的脸颊呆呆的站在原地。
“干吗?傻了啊?快去啊。”谭老四说着又重重的向阿狗推了一把。
阿狗直被推的退出好几步,轻声道:“干爹,我饿了,有没有饭吃?”
谭老四把牛栓好,怒道:“什么?出去野了两天还想吃饭?”说罢,抄起磨旁的藤条就朝着阿狗身上打过去。
“啪”“啪”“啪”
阿狗身上顿时又添几条伤痕。
“打死你个混小子!”谭老四厉声咒骂着,手上一刻也不得停歇,一藤条一藤条重重的打着。
阿狗身上本已快愈合的伤也被打的再度裂开,鲜血直流。
他咬着牙强忍着。
他从来没有反抗过谭老四。
忽然,他想到了阿猫。想到了阿猫教自己的那些本事。
阿狗默默的闭上了眼,极力回想着那晚阿猫对他说的话。
阿狗的呼吸变得深沉。
阿猫注入阿狗体内的内力早已被他散至全身。
阿狗在一呼一吸间只感觉全身上下渐有一股力道凝聚起来。慢慢的他觉得这股力道已聚的真切,不吐不快。
阿狗猛然吸了一大口气。体内的气劲忽然反冲他喉头。
“喝!”两股气相冲,阿狗不禁大喝一声。
谭老四愣是一惊。
一惊,阿狗这突如其来的一声。
二惊,手中藤条应声而断。接着只觉虎口一痛,竟再无法握住藤条。掌中一麻,藤条掉落在地上。
这回,轮到谭老四呆呆的看着阿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