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万寿塔，主管书房。
曹休坐在椅子上，面色病恹恹，门外，一道又一道人影，脚步匆匆，快速汇入屋内。
“今日江洛城万寿塔小灵通符的销量出来了，总共售出了五千张！同比昨日暴涨了两千张！东陵郡其他城池的小灵通符销量，也均在两千张左右！整个东陵郡，今日销量破两万张！”
老周颤抖的手，拿捏着一张从东陵郡各城传回来的，有关小灵通符的今日销售数据。
这数据，让见惯了风雨的老周，都是感觉到震撼！
江洛城的小灵通符，今日销售破五千张了！
这数据简直不可置信！
虽然小灵通符算是消耗品，哪怕有回头客重复购买，这样的数据，同样意味着有大量的新用户涌入，购买了小灵通符。
哪怕是曹休，掌管江洛城万寿塔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一时间，苍白的面色直接变得潮红，兴奋的从椅子上站起，攥着拳头。
“破五千张了啊！虽然还无法和郡城，州城的爆款相比，但是，相对于江洛城这样的小城而言，已经是奇迹了！”
曹休深吸一口气。
千里传音符当初多火？
补天阁为其砸入那么多的资金造势，引入江洛城的时候，最高的销售量也才三千五百张左右，其后持续下滑。
而小灵通符没有资金造势，可却依旧创造出了这个奇迹。
曹休知道缘由，那是因为金恒的死。
一位洞虚因为小灵通符而死，直接带动了小灵通符的火爆与销量。
金恒这是用命在给小灵通符造势啊！
韩庆鹤此刻怕是都要哭死了。
补天阁州城来的洞虚强者，坑的一匹，没有给千里传音符带来帮助，反而死了都还要资敌。
书房内，万寿塔的高层们，哗然不已，一个个都早已经被震惊冲昏了情绪。
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看向曹休的目光，带着光！
情绪都有几分复杂。
当初曹休力排众议，与许南山签下了天道契约，花费三百年寿元购买小灵通符一年的销售资格。
那时候，整个万寿塔无人看好。
可现在，啪啪打脸就是这么的直接，小灵通符创造了江洛城有史以来的销售奇迹！
哪怕是补天阁的爆款符箓，都未曾达到的水准！
“老周，这销量确定么？有点不太对啊，小灵通符的销售……怎么突然就破五千张了？哪怕有洞虚为小灵通符而死这件大事造势，可也很难达到这个情况吧？”
曹休不傻，眉头一蹙，察觉到了不对劲。
老周老脸上依旧兴奋，对于曹休的话语，却是不以为意。
他笑着说道：“曹主管，那是因为清元宫也为我们造势了！”
“清元宫？”曹休愣住。
老周立刻便将清元宫也发放传单，传单上说了，互联虚府内的小楼正式纳入清元宫麾下，并且得到始创者提名“三味书屋”！
三味书屋即将上新的书籍故事。
新的书籍，直接调动起了不少修士的情绪，使得不少修士认为自己的青春回来了，故而刺激了小灵通符的销售！
曹休听完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惊骇与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薛琴与许公子谈及的生意，竟然是这个！”
曹休忽然感觉喜悦都没有了。
有种自己失宠了的感觉。
老周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曹休的情况和心态，依旧在自顾自的赞叹不已，大多都是夸赞许南山的。
书房内，万寿塔的其他成员也在欢天喜地。
唯有曹休，感觉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同，甚至有点吵闹。
他曹休才是第一个发现许公子的好的男人。
……
……
另一边。
补天阁也是灯火通明。
所有成员都呆在补天阁的主管书房中，等待着今日的销售情况。
美妇有几分忐忑，高耸的胸膛上下起伏，整个人缩着脑袋，一双美眸更是带着几分不安。
尽管她没有看到完整的销售数据，但是，隐约间的感觉，就不太对。
其他的成员也是忐忑不安。
但是更多的还是期待，毕竟今日补天阁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便是对千里传音符进行降价销售。
要知道，这是自千里传音符成为爆款以来，第一次降价销售。
在其他的城池，千里传音符从来都是一符难求，降价是根本不可能降价，甚至得加价！
韩庆鹤坐在椅子上，书房内的气氛，十分的严峻。
终于，补天阁的账房先生终于算完了账，拿着记录着今日销售的纸张，行至书房内。
一双双眼眸落在账房先生的身上，账房先生却是浑身一抖，低下头，谁都不敢看。
韩庆鹤接过了纸张，视线迫不及待的落在其上。
然而这一看，韩庆鹤顿时僵住了。
像是被冰封起来似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僵硬住，动弹不得。
这姿势，让书房内的其他成员，一个个皆是倒吸凉气！
“这销量……没有统计错吧？！”
韩庆鹤一巴掌拍在纸上，整张书桌，直接被他一巴掌给拍的四分五裂。
他盯着账房先生，眼睛都开始密布红血丝。
“今日的千里传音符只卖出了两百张？！”
韩庆鹤几乎是用咆孝的语气吼出来的，满是不可置信。
他不理解，千里传音符的销量怎么会低的这么离谱！
这不合理！
降价了反而没有降价的时候卖的多！
从一百二十天的售价，降低到三十天，这样的大降价，难道还不够吸引人吗？
等于是有大便宜可以捡啊，为什么大家不买千里传音符，反而还要去买小灵通符？
难受，韩庆鹤感觉很难受。
回款都回不了，心态有一点点裂开。
美妇低着头，轻声道：“大概是因为昨日金长老因小灵通符而身死，今日万寿塔就这事情，大肆宣扬，甚至还发起了传单……”
“另外，清元宫也发布了一件大事，说是虚府中的小楼，正式与清元宫合作，即将上新的文章……”
韩庆鹤锤了下胸口。
落井下石，伤口撒盐！
好狠的曹休和薛琴！
“原来这就是薛琴花费了五百年寿元，和许南山谈及的合作？”
“可笑至极！尽管虚府中可以进行寿元交易，但是，在虚府中卖书，如何能卖的出去？又如何能够借此赚取寿元？”
韩庆鹤冷静下来，嗤笑一声，对于薛琴的主意，满是不看好。
薛琴这是打算学曹休，来一波魄力逆转局势。
可是，曹休赌对，那是因为小灵通符的功能实在是逆天。
而互联虚府中的小楼，如何逆天？
修士花寿元买小灵通符可以理解，毕竟能够提前进入元始虚空，感悟道蕴，并且无延迟的信息交流，也是一大卖点，让修士豁出去购买，情有可原。
薛琴的书楼凭什么？
就凭那一本小皇书吗？就为了那一时的精神欢愉吗？
而且，韩庆鹤想不到薛琴的书楼，赚取寿元的方式是什么，看书如何能赚取寿元？
深深吐出一口气。
韩庆鹤冷静了下来。
“明日继续，也许只是今日比较特殊，等金长老身死的热度过去，继续降价处理，接下来的销量应该会回暖。”
韩庆鹤认真说道。
若是销量一直持续低迷下去，韩庆鹤或许得想新的促销方式了。
……
……
许南山回到了修葺好的店铺里。
大门重新换上了新的朱红木门，韩庆鹤算是怕了许南山，在修葺这一项上没有任何的偷工减料，深怕被许南山抓住把柄。
回到了店铺中的许南山，走到了大黑身边，大黑默默的站在墙角，白色的细长眼眸，毫无波动。
拍了拍大黑的肚子，许南山忽然动作一滞。
眯起眼，一张脸都贴到了大黑的胸膛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大黑身上那一片片符箓上，舔了舔嘴唇，来了点兴趣。
符甲，是用无数的符箓堆叠而成，其上的符文文路，很玄奇。
许南山忽然有种很强烈的，剖析一下大黑的冲动。
可惜，他的符箓水平远远不足以支撑他这个念想。
“嗯，我好像之前抽奖摸到了五品制符经验……”
许南山心神一动。
从抽奖面板中寻到了这个奖励，直接动用。
嗡……
许南山只感觉脑海嗡吟，一瞬而已，彷佛有无数的文字和符文画面在他的眼前闪烁而过。
弹指刹那，生灭千万。
许南山只感觉自己对于符箓的理解，在不断的攀升。
许久，许南山眼眸恢复了亮光，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后，唇角不由一挑。
五品制符师经验……
全部涌入他的脑海，幸而最近灵识增强，灵魂承受力也增强许多。
接纳了五品制符师经验，没有半点不适。
扭过头，目光重新落在了大黑的身上。
而这一看，许南山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望着大黑，兴趣……越来越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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