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孩的坏,多多少少,周杨自认为自己已经是有了一些了解的。
可是真当女孩说出那想杀之人的名字的时候,他发现他还是小觑了对方。
“什么,你要弄那个家伙?”
夜色正浓,漆黑的伸手望不见五指,然而此刻学院进出的道路上,却还有好些个情侣在悠闲的散着步,被他这么一声大呼小叫,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周杨蛮横惯了,可不知道胆怯这个词怎么写。
朝着众人一瞪眼,气焰嚣张叫了声,“看什么看啊,没看见别人打啵啊?”
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这些未入社会的零零后小情侣们惊慌逃窜,周杨当真吧唧就在女孩小嘴上啃了一口。
又接着之前的话语道:“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那个家伙好像是你男朋友才对吧,好好的你杀他干嘛啊?”
抿了抿嘴,舔掉嘴角的口水,女孩白眼一翻,满不在乎道:“屁的男朋友,就那个色欲熏心的兔崽子,活该死了才对。”
怒气冲冲说了一句,又扑倒周杨怀着诉着苦道:“老公,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可恶的,趁着没人的时候,他竟然不通过我的同意,想摸我的胸,幸亏我反应的快,否则就叫他得逞了。”
呃……
错愕一声,瞟了眼女孩平坦的一马平川的胸口,周杨道:“这个不至于吧,不就是摸了个胸嘛,我也摸了啊,难不成你还要杀我啊?”
女孩摇着头道:“你摸和他摸,怎么能够一样?”
“你摸,你可是给了我好多钱的,摸一摸当然没关系,可是那个混蛋呢,没给我一毛钱,甚至买个冰淇淋,都还要老娘自己结账。”
“最关键的是,那个家伙还像块牛皮糖似的,怎么都摆脱不了,我明明白白说了跟他分手了,可他还是整天缠着我不放,搞的我都没时间去钓凯子了……”
似乎当真对那个家伙厌恶的不行,女孩一个劲儿说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控诉着对方,直说的嘴皮子都干了,又使劲摇晃着周杨胳膊,撒娇道:“好嘛好嘛,答应我嘛,你就答应我嘛。”
明明是个杀人这种令人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是女孩恳求起来,就好像要周杨为他买个棒棒糖一样的简单。
对于此,周杨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被对方烦的厉害,连忙答应道:“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再摇了,再摇我全身都要散架了去。”
“反正也杀了不少人了,多一个不多,杀一个也不少了。”这却是周杨如今对于杀人的态度。
“噢耶……”
女孩听闻,当即高举双手,欢呼一声,然后转身就是主动送上了香吻。
并没有被女孩这副娇柔模样给骗到,周杨没好气的说了句,又看了下四周黑漆漆的校园道:“好了,早点干完正事,早点收工吧,你还是先告诉他现在的位置吧。”
“急什么急嘛,我一切都安排好了的,跑不了的。”嘴上这边说着,可是女孩却已经开始拉着周杨往校园深处走。
……
张元,人称大胆元,虽然只是十五岁,还是个在校学生,可在西京路这一片区域里,他却是数一数二,名字响当当的人物。
提到他的名字,无论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没有不心惊胆颤的。
只因为外面有传言,这个家伙在高二年级的时候,将个高他一年级的学姐给强行那个啥了。
女同学性子也是属于很烈的那种,事情立即闹的很大,就连学校方也惊动了,可最后啥事也没发生,反而女同学被强制退学了。
有个老师想要打抱不平,结果呢,直接被这个家伙喊了一群家伙堵在学校门口给揍了。
当着一群进出校园的老师学生的面,那个老师被打的摔进了河里,成了个没牙齿和脑震荡。
年轻又爱斗狠,仗着未成年可以免除大多数罪责,自己有个当局长的老爸,家底又足够强硬,这家伙几乎是无恶不作。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打架不旷课,不调戏作弄男女同学,整天就坐在座位上发着呆,好像得了个痴呆症患者似的。
只因为,他恋爱了。
他看上了邻校的一个校花。
本着自己厚脸皮又肯下功夫,他没费多少时间就让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追求,可是这并不是结局。
两人的交往不仅没有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发的疏远了。
直到女孩提出分手,他那自我幻想的美好恋爱的美梦才彻底破碎。
啪嗒……
拍的一阵巨响,吓的沉醉在美梦之中张元大喊大叫,直往桌子上跳。
等到看清楚那探过来的,是自己小弟两个脑袋,当即张元怒气冲冲,抬手就是一人一巴掌。
叫嚣道:“搞毛啊,不声不响就拍桌子,你他们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捂着巴掌印,两个小弟满脸委屈道:“元哥,我们看着你回忆太入神了,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时间到了嘛。”
另一个小弟也连忙点头道:“就是就是,元哥,时间快到了,你到底动手是不动手啊,辉哥他们还等着消息呢,说要是动手的话,算他一个呢。”
“动手,干嘛不动手啊?”
满口回了一句,张元骂骂咧咧道:“那个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敢甩了老子,他这是在逼老子动强啊。”
狞笑几声,又朝着旁边小弟揣了脚道:“去,你赶紧去通知我的好兄弟阿辉,咱们今天要轮了那贱女人,这种好事怎么能缺少他呢?”
他的狐朋狗着实不少,等到一群人聚到一起的时候,起码有着十来号了。
都是青春期的少年们,叛逆而又张狂,一个个想着接下来要去干的事情,更是有些儿激动。
至于那可能的后果,这绝对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
斑驳生锈的铁丝网,四周断壁残垣上,一个个漆红的拆子异常的醒目。
老旧的教学楼,作为即将面临拆迁的危楼,这里里里外外围着铁丝网,却是少有人过来。
特别是前几年这里死了一个流浪汉,被学校里里外外作为鬼怪话题那么一传,之后更是被神秘化,直接列为了所有学生的禁地。
一群年轻少年们,显然不会相信这些鬼鬼怪怪之类的传说。
可是此刻行走在老旧掉着墙皮的走廊上四周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手电筒扫除面前那一片又一片阻拦道路的蜘蛛网,听得耳边那晚风吹过空旷教室发出呜呜仿若鬼怪叫声,一行人还是有些胆颤心惊的。
“啊……”
突然一声尖响起,本来紧张兮兮的人群,仿佛像是炸了窝一般,齐齐大喊大叫起来。
这一叫直叫了十多秒钟,才发现不对的张元连忙吼道:“闭嘴,都他吗给我闭嘴。”
吼了一嗓子,又人群打量了下,扯过一个少年衣领,便是质问道:“刚才是你他妈最先喊的吧,你他妈到底在喊的什么啊?”
少年没有回话,这会儿只是浑身僵硬,手指打着颤,指着自己脚边道:“蜘蛛,我最怕蜘蛛了。
顺着对方视线看去,脚边一只米粒大小蜘蛛到垂着丝线,缓缓往上爬着。
脸颊肌肉抽了抽,张元深深呼吸了口气,试图压抑住心头的愤怒。
然而下一刻,他终究没能忍住,反手朝着那个少年就是一个耳刮子,大骂道:“你麻痹的,这么只小蜘蛛,你也怕,你他妈怎么不直接去死啊?”
一句话说的对方没有动静,张元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道:“都她妈的给我听好了,接下来谁在大喊大叫的,老子保证将他绑这里一个月,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们知道了。”
一干少年连忙点着头,可众人之中唯独一个少年抱着胸,没有动静。
辉哥,染着头黄毛,这是一个同张元一个年纪的家伙。
此刻这人眼睛紧张张望四周,又挤了挤旁边张元,满脸怀疑道:“元子,这四周阴森恐怖的,那些胆小的女人们可不敢来这种地方,你确定那女人跟你约定的地点就是这里吗,别不是搞错了吧?”
“怎么可能搞错了,下午她明明白白跟我说要经过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