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安基被落了脸,面色有些不虞,“不是你说他是小白脸的吗?”
姚朝有些心虚,有些心虚,“我之前那是不了解他。”
要是知道秦少卿这么厉害,他才说不出小白脸这种话。
众人转眸。
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姚朝。
这是姚朝能说出的话?
姚朝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秦少卿,想看看秦少卿是不是生气了。
秦怀宁目不斜视,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姚朝干笑往秦怀宁身边靠了靠,低声道,“你没生气吧?”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陪个不是。”
秦怀宁眉眼无波澜。
马安基见秦怀宁这个态度,更加不满了。
姚朝固然是下了他的脸,可到底是他兄弟,秦少卿这个小白脸算什么东西,竟然这么不给脸,能打就了不起?
在军中光靠能打顶个屁用。
“秦少卿别给脸不要脸。”
鉴于刚才姚朝的怒气,他没再叫小白脸,改为直呼其名。
秦怀宁眯起眼,眉间覆上一层薄霜,气压沉冷,偌大的场地静默无声。
姚朝蹭地站起来,挡在马安基面前,“欠打是不是?”
“他……”
“别说了。”姚朝叫停马安基接下来的话。
他这是为了马安基好,秦少卿脾气可是相当火爆的,一言不合就要踩别人脑袋。
“可是他…”马安基想把嘴边的话说出来,可是看着姚朝的面色,他吞下了嘴边的话,满腹的话如哽在喉。
他就是看不惯秦少卿,就算他是有真本事,不是小白脸,那他是百夫长亲戚这事是真的吧。
寒如冷泉的眉眼天生就透着薄凉的意味,浅黑的眸底隐动幽冷的光。
围观众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察觉秦少卿应是动怒了,赶紧后撤几步,生怕被波及。
昨日,秦怀宁几乎是一战成名。
姚朝被打趴下完全的出乎所有人都意料,姚朝可是新兵营一霸,那个不服的都被他打服了,完全想不到这么厉害的姚朝居然被秦少卿给打败了。
在昨天之前,新兵营恐怕都没几个人知道秦少卿这号人物。
传言流出,加上打败姚朝,秦少卿彻底在新兵营出了名。
大家对秦少卿好奇的同时,还怀有警惕,生怕别人他会是下一个姚朝。
他们都见识到了秦少卿的身手,几招就把人撂倒,还一言不合就踩别人的脑袋。
打架归打架,谁会这么狂野踩头。
气氛凝结。
就在众人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修罗场的时候。
“没听到开饭的号角声是不是?看来你们不饿,不如再来一百圈好了。”宫兴厉声喝道。
此话一出,围观驻足的人纷纷散开。
秦怀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都没看一眼姚朝便转身离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马安基见状,准备闪身上前教训秦怀宁。
姚朝比他更快,赶紧拉住马安基,“算了,算了。”
“不是吧?就因为昨天输了,你就这么低声下气?”马安基蹙眉。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姚朝吗?
姚朝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触及鼻子时又很快移开手,脸不自然的抽了抽。
鼻子是真疼啊。
“别去自取其辱,你打不过他。”看在兄弟的份上警告了马安基一句。
“他不就是使阴招吗?我还能怕他?”马安基不服道。
心里想的是,姚朝果然是被秦少卿那个小白脸打怕了,不由地暗暗翻了个白眼,对姚朝的话更是不放在心上。
关砺峰端着碗出现在秦怀宁身侧,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秦怀宁看到关砺峰蹲在她旁边,下意识挪了挪身子。
“百夫长是不是责罚你了?”关砺峰把自己的担忧问了出来,“我当时应该拦着你的。”
秦怀宁扒拉了两口碗里的粥,然后咬了一口胡饼。
“说说嘛。”关砺峰碰了碰秦怀宁。
秦怀宁咽下嘴里的食物,含湖道,“没有责罚。”
“没有责罚?怎么可能?”关砺峰满脸不信,“百夫长都让你们俩个一起扛一根木头了,还说不是责罚。”
别人都是一伍扛一根,就他们俩两人一根,这不是责罚是什么?
停下了递向嘴边的碗,秦怀宁扭头。
此事她也有摸不准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打了姚朝的缘故,所以是在责罚?
“所以说,少卿以后你别那么冲动了。”关砺峰想起昨天那一幕还有些心有余季。
如果不是他出声制止,少卿是不是真的会打死姚朝?
秦怀宁点点头,低头继续吃手里的胡饼。
将军府。
“大哥,这个重担不该让宁儿承担。”秦良的声音带着些怒意。
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宁儿这么胡闹。
秦渊叹了一口气。
他哪里不知道五弟对自己有怨,这两个月五弟一直都躲着他,现在一见面便是这般怒气冲冲。
“五弟可知那天的圣旨其实是两道。”
“两道?”秦良懵了懵,忽然瞪大眼睛。
那天他也在场,哪来的两道。
秦渊冷笑,“还有一道并未宣读,若那天再迟一点,就真的是两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道圣旨是赐婚,将宁儿赐给宁国候家的公子。”
秦良脸上神色险些绷不住,“当真?”
其实不用问,只看秦渊的神情便知真假,大哥更不会拿这种事来诓骗他。
“这是陛下的意思?他要把我们的宁儿赐给顾家?”
顾家与秦家一向不对付,宁儿嫁到顾家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如此你知道那天有多惊险了吗?”
若再晚一点,圣旨传来,那宁儿便只能嫁入宁国候府,否则便是抗旨。
陛下这是给一个甜枣打一个耳光,一边追封松弟,另一边把宁儿赐给宁国候府。
“陛下竟这般对我秦家?”秦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眸中压抑着怒火,“秦家为陛下鞠躬尽瘁,松哥更是战死沙场,最后连宁儿也不放过?”
秦渊没有应答。
对于远在京城那位来说,不过是一个女卷算得了什么。
秦良眉头拧紧,“就算如此,大哥,宁儿她毕竟是女子。”
宁儿是被娇养在宅院的大小姐,怎能到军营去受苦,他真的不忍,也不舍。
听到秦良提起秦怀宁,秦渊勾唇,“五弟既去过新兵营了,可看过新兵营的训练了?”
秦良点头,他自然是看见了。
如果不是杜方藤告诉他,他真认不出那个是宁儿。
“她成长得很快,如果她是男子,说不定会比怀朗还要优秀。”秦渊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遗憾秦怀宁不是男子。
“或许这条路她真的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