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下水管道里。
好不容易熬到那两个男人离开。
第十席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幸运开始庆祝,顺便再好好感谢一下那只突然窜出来解围的老鼠。
然后,
他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在这安静的下水道里,这道声音就好像是贴着第十席的耳朵说出来的,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脑补想象还是事实如此,第十席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耳边有股热气。
——是那种贴着耳朵说话呼出的热气。
他身体顿时僵住了。
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恐怖电影里活不过三分钟的配角。
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十席。”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里没有夹杂丝毫的情绪,就像是机械的复读音一样。
咕都。
第十席吞了口唾沫。
“谁......你,你是谁?”
尽管对方直接称呼自己为第十席,但他并不能确认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圣亚协会里的成员,因为这个女人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且,在【嗜欲】大人的麾下,仅仅只有第二席一位女生。
第一席常年跟随在【嗜欲】大人的身边,能够接触到第一席的人很少很少,第十席自然没有见过,他之所以知道第一席并非女生,是因为第二席曾见过第一席,且在第二席的描述当中,第一席是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也就是说,
此人,大概率不是圣亚协会的人!
第十席没敢轻举妄动,身体虚弱的他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神明驻守,你是不可能逃出崇阳市的,准备离开吧,我会给你指引道路,在崇阳市内先潜伏下来。”
“后续自会有人与你接应。”
这道声音并没有回答第十席的问题。
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虽然这道声音距离自己极其接近,就好像是贴着自己的耳朵在说话,但第十席总有一种是在听录音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
“我凭什么可以相信你?”
他脖子僵硬的问道。
然而,
等待许久,
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忆。
第十席于是便咬紧牙关,狠下心来,已经做好了即将看到一张女人面孔的准备。
可一扭头。
最终进入他视线里的,
只是两个圆圆的、小小的散发出幽绿色光芒的眼睛。
这是一只老鼠的眼睛!
“操!”
处于紧绷状态的第十席瞬间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正准备一拳头将那只老鼠捶死。
可就在这时,
他耳后又响起了那道女人的声音。
“跟着它走。”
话落。
那只老鼠先是抬头盯了第十席一眼,随后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第十席犹豫片刻。
他现在还不清楚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陷阱怎么办?
可,
就在这时,
他又听到管道外面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
还有谈话的声音。
“该死!”
“这些人的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怎么一个个突然都跑来钻下水道了?”
没办法。
继续待在这里也是胆战心惊。
还有可能被人发现。
干脆,
他动作轻微,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跟在老鼠后面。
老鼠在前方进行带路,第十席左拐右拐,这种完全没有参照物的地方,他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刻意避开了有人的地方。
这一路上,
都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莫约十分钟后。
依旧是在下水道里,老鼠停止在了一个墙壁面前。
“这里?”
第十席左右望了望。
除去布置和方向不太相同以外,这里和他刚刚藏身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依旧是肮脏的下水道。
依旧是漂浮的垃圾。
依旧是阵阵的恶臭。
不过,
就在这时,
老鼠突然跳跃一下,朝着墙壁上的某一个砖块撞过去。
“冬”地一声。
力道之大,老鼠直接撞得头破血流。
摔在地上已经没有生息。
一路滚啊滚,最后“扑通”一声掉进了下水道的渠道里,被肮脏的水流冲走了。
第十席:......
也是奇怪,
此刻第十席心里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没东西给自己带路了。
而是......
好可惜!下一顿的食物被冲走了。
但就在下一秒。
“卡察——”
就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动一样的声音。
仅仅只是响了一下。
然后,
第十席惊愕地发现,面前的这堵墙壁竟然往里凹陷进去了一道口子!
就像是往里推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似得。
他走过去,轻轻一推。
哗——
只见这道墙壁的一部分就像门一样被打开了。
里面别有空间!
“这......”
第十席当时就震惊了。
谁能想到,在这肮脏的下水道底部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空间!
他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小心翼翼地先将头伸进去,首先嗅到房间里清新的空气。
这个‘房间’不大,或者说是可活动的区域并不大,因为里面存储的大量食物和水源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床,一个简单的桌子。
桌子上放着许多书籍。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一些干净的衣服,而其中尤为瞩目的,是圣亚协会的灰袍!
第十席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走进去。
但,
当走到一半,又停下来。
第十席将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扔进下水道的水渠里,然后又从房间里取出一瓶干净的水源,一块毛巾。
将身上的肮脏大致擦洗一下,然后才进入房间。
把‘门’关上。
——他不想把里面清新的空气破坏掉。
相比之前藏身的下水管道,那种以吃老鼠生存的日子,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而房间里那件圣亚协会的专属灰袍,就意味着这个房间的主人,也就是刚刚跟自己说话的那个人,同样也是圣亚协会的成员。
崇阳市神明驻守,严格程度远比第十席想象中更加可怕,他已经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
所以,
就像那道声音说的,
他在这里等待。
“黑桃A?”
已经换上了一件新衣服的第十席走到桌子前,看到在桌面上放置着一张单独的扑克牌。
他将这张扑克拿起。
这种扑克牌第十席从未在市面上见到过。
因为它中间的图桉,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极为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