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他们........”
平阳看了眼姬松，有些犹豫道。
正在喝茶的他，手立即一抖，茶水顺着他的手流下。
低着头，勉强道：“还没有一点消息！”
不管是平阳还是柴绍，都是默然。
有些事情他们都明白，姬松这些年的事情他们更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拼命的处理宣州之事，人越来越沉默寡言。
刚才在外面别看他嬉皮笑脸的，但平阳心里明白，这是不想让她们这些关心他的人担心而已！
现在平阳率先将事情挑明，姬松再也坚持不下去。
颤抖的手努力发下茶盏，面色更是发白，全身好似没有了骨架一般瘫软在椅子的靠背上。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姬松垂足顿胸，嘴唇更是不停地抖动，无不说明他此时心中的懊悔！
“就不应该让他们去的，我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啊！”
后悔，这个从来不曾出现在他心中的词语第一次希望一切可以重来。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五年，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看着没了精气神的姬松，平阳眼睛瞬间就红了。姬松有多重感情，她能不知道？
别看这些年不曾联络，有事也是派人带传，但她从来没怪罪过，甚至心里感激！
她的地位尴尬，以前的老部下现在基本上已经给清除的差不多了。或明升暗降，或犯错被贬，或调任文职。
无不说明，当初震慑天下的娘子军现在已经被拆支离破碎，而她的权势也慢慢地变得可有可无。
这几年她基本上已经淡出大唐朝局，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但却没人敢小瞧她，为什么？
因为姬松，因为好畤侯姬松。
当初需要自己保驾护航的少年，现在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成为了可以保护她的大唐侯爷。
看着姬松现在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松哥儿，别这样，你现在的样子让小姨看着心疼。都会好起来的，姬青他们得到你的真传，是你的得意弟子。
你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安然归来的。”
柴绍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强笑道：“是啊，他们姨夫都见过，都是个顶个的好孩子，学识，武艺，为人，机变，都是大唐首屈一指的少年英才。出海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池塘罢了。”
“你要相信他们，就像我们在漠北都相信你一样。大雪封路，李靖失期，你独自带着千百将士孤立无援。”
“但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下，我们都对你没有是去信心。”
“最后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结果怎么样？”
说道这里柴绍激动的差点起舞。
“结果就是你带着这千百人，对拥有数万人的突厥王庭发起了决死冲锋。弩箭横天，仿若流行天降。”
鬼知道当他们得知失期后的心情？那时候大家已经绝望了，冻死冻伤近三成，大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要不是那满天的火箭，军心早就大乱了。
数十里外的火箭给他们指明了道路，这才让他们重新振奋起来，这才有了之后的漠北大捷。
一战之下，突厥王庭覆灭，突厥高层覆灭，精锐战士覆灭........甚至于，突厥的精神支柱也倒塌了。
因为他们的王，他们的单于被俘了............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人就是他眼前这个人，他创造了奇迹般的神话...........
“没错，他们是最好的孩子，说四书五经他们可能不如那些士子大才。但要说道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和保命的本事，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姬松想明白了，现在就算他再怎么懊悔都于事无补，还会让关心他的恶人担心。
现在能做的只能等，若是再五年时间还没有返回。就算违抗君命，抗旨不遵，他也要出海去寻找他们。
这是他这个作为先生的责任，是他亲自将自己的学生送上九死一生的道路上的，那他就应该将他们完完整整地接回来。
这是他姬松，姬子毅的承诺，同时也是责任。
胡乱在脸上抹了下，笑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五年，我再等五年。”
平阳和柴绍闻言都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又将心提了起来。
平阳‘砰’地一声，差点将旁边的案几拍碎。
“五年？五年后你想干什么？”
柴绍也是脸色大变，因为他想到了什么。
不会吧？
姬松没有让他们乱猜，因为该做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只要自己想走，没人拦得住。
姬松好整以暇道：“你们以为我这几年在宣州忙忙碌碌都干了些什么？要是只是治理宣州，也不至于让我忙碌成这样。”
他好似再说意见微不足道事情，继续说道：“我已经倾我姬氏之力，在海外建造了海船，比姬青他们的海船还要大的多。”
“五年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
平阳脸色煞白，柴绍也没好到哪去。
指着姬松，嘴唇哆嗦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
“算了，我是管不了你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平阳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绝对是走一步看三步，甚至五步，十步的主。
鬼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开始造船的？想到已经快要消失四五年，好畤侯府的那个亲兵头子，就知道这件事估计在姬青他们出海后，就开始做准备了吧？
她猜的没错，刘老二在将那批白衣大食来的人解决之后，就彻底打通了茶马古道的道路。
最后更是将姬吕这个姬氏最得力的人也派了过去，茶马古道的最南边，就是后世的吉大港。
这里地理优越，又是一个极好的出海港。
地方也足够隐秘，根本就不在大唐境内，很多事情都能放开手脚去做。
这里西边可以连接吐蕃，沿海岸线向西行驶，可以从恒河出海口进入身毒。
现在那里已经建造了港口，这些年他慢慢地将明州造船作坊的一些工人转移到了这里。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建造的很快。海船经过上次的建造，现在已经有了更大更好的船型。
五年时间，足够建造出不亚于当初姬青他们出海时的规模。
这些，才是他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