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越,这可是我偷偷藏了已经好久的好酒,快,今天我们给干一干。”王田地热闹的拉拢。
周时越摆摆手,“抱歉,叔叔,我不喝白酒。”
“这,小伙子,你这就是不懂生活了,这酒可是好东西,怎么能不喝呢?”
把酒给周时越倒满上,王田地就又开始劝酒。
“来喝一杯,小伙子,喝了你就知道其中的妙味了。”
“不,叔叔,我真不喝白酒。”
周时越其实是能喝一点点的,但是因为周时越平时不怎么喝酒,他既是第一次来姜念晚家里,又害怕自己这样容易醉,会给她丢脸,再加上念晚不喜欢自己醉酒,她一开始就已经跟自己说了,可以微醺,但是不能因为喝酒烂醉如泥。因而周时越在这里自然拒绝。
王田地却认为这是周时越不识货,完全是一副不礼貌的姿态。
在心里已经马上是要给周时越划死刑的地步了!
在王田地的认识里,请你喝酒是极大的面子,而你如果不喝,那就是在表示看不起对方,不难烦对方,现在这个小伙子这样打自己的脸,他那里还能有好脾气?
王田地语气冲冲,不怎么高兴的对着周时越说。
“怎么,连这一小杯酒也喝不下?”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的。
王田地脸上逐渐挂不住,大有是要发脾气的迹象。
李春花站在一旁,看着他生气,一脸看热闹的神情,显然并不打算出口劝阻。
周时越一时有那么一些为难,自己现在真真是两难的境地。
一旁的姜念晚洗手回来,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有那么一些微妙,看到周时越的为难,又看一看这个倒满的大酒杯。
姜念晚知道这又是什么不太好的习惯,上去把酒杯拦下来。
你以为的面子,别人不稀罕,又或者说,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面子,在一个宴席里,凭什么有人敬酒就必须喝,我们不是快乐的来吃饭吗?哪里来的面子比较,所有人都向你敬酒,所有人都痛苦着听你的话,这就是有面子?
姜念晚不懂。
脸上不太高兴得说:“是我不让他喝酒的,而且不喝酒不是什么不礼貌的行为,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王田地看她这样强硬,别弄了一眼,摇头晃脑的自己喝上了,不识货的家伙们,没眼见事儿。
“你懂什么?”王田地还是不死心的都囔着。
姜念晚不想争执,只是说,“如果不行,那我们就离开了,不在这里糟蹋您的酒了。”
听着姜念晚要走,王田地不怎么说话了,如果他们被自己搞走,那自己以后肯定少不了要被臭老婆子和狗儿子大骂,“废物!”,于是王田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周时越本来是非常为难的,即使原则明确,但是王田地这样劝酒,这样的热情,或者说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一些压迫,周时越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所以念晚即使出手制止,周时越是松了一口气的。
李春花自然看见局面要僵,马上就又出来打圆场:“哎呀,都愣着干什么,快吃,快吃。”
又拉拉姜念晚说:“走,我们下来吃。”
不知道是什么习惯,明明只有两个人,这么一个大桌子,女人们还是不能上桌。
之前的理由是,桌子上人太多了,现在呢?
位置足够,还是不能,这不是自己或者谁的偏见和歪理吗?
忙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不能让辛苦的人上桌,姜念晚嘲讽的笑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李春花看见姜念晚没有动,又叫了一声:“小晚,快呀。”
姜念晚听见被叫,脚下却没有立即动,憋够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小桌子上零星的几个菜拿过来,端到大桌子上。
“这是干什么?”李春花看着姜念晚这样奇怪。
“一起到大桌子上吃,不行吗?”姜念晚发自内心的真诚发问。
“那我们女人本来不就是在桌底下吃吗?你又搞什么嘛?”李春花奇奇怪怪的看着她,眉毛都要皱的飞起来了。
“不是,没有这个规定,就算是你有,我也没有。”姜念晚反驳到。
姜念晚端了菜就坐到了周时越身边,接下来一直没有动。
姜念晚刚刚这样争执,周时越就站在她旁边,听她说完,就帮着她一起去搬。
因而姜念晚只是端了两小碟菜,做到了大桌的椅子上就没有再动手了。
周时越去把小桌子上的剩下的其他菜就也都端过来。
姜念晚把所有的菜都搬过来,其实也是想让李春花也过来一起吃,姜念晚知道自己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去改变她的想法,那就让自己用武力去胁迫,用行动去表白,我不想你坐在下面,不管你觉得奇不奇怪,你都应该坐在上面,和大家坐在一起,你辛苦了,就应该得到嘉赏,而不是站在下面忍受别人在桌子上,谈天说地。
即使姜念晚现在和这家人并不熟悉,但是姜念晚自己的内心原则是不会变的,自己的想法自己会做主的。之前已经是窝囊了一辈子,现在并不想要这样窝囊了!
周时越也在一旁跟着说:“阿姨,坐上来吃吧。”
李春花虽然也是有些不大愿意,但是也还是答应了,因为他们把东西都收拾走了!坐在大桌子旁边吃了。
王田地看着这样没有规则条件,冷哼了一声,“一个个的都是……”
“你要是不想吃的话,闭嘴,可以不吃。”
姜念晚也没有什么好脾气,这对父母对她而言,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她也不屑于同他们讲什么父慈子孝的场面,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感情,装什么深情。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李春花不好气的对王田地说,脚底下又踢了王田地一下。
王田地瘪瘪嘴,不说了。
“快吃,快吃。”李春花又说。
“时越呀,你们家里现在是有买房子吗?”
“在住单位的房子。”
“住单位,那是你们的吗?”
“不是。”周时越摇头。
“那这不行啊,没有房子,这怎么行,住单位又不是你们的,以后可怎么办?”
姜念晚看李春花这股子劲,知道她嘴里又要没什么好话了,就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不在乎,有没有房子,我自己也能赚钱,我不需要。”
叹了口气,姜念晚又说:“我只是带他回来,让你们看看,不需要你们在这里评头论足,如果你们要是真的不能接受,那我马上就走。”
又是听见姜念晚要走,李春花自然是不愿意,于是本来心里有许多草稿要说的,见姜念晚又是要提走的事情,就也不敢说话了。
他们当然不能让姜念晚走,他们和姜念晚还有事情没说呢,哪里能让他走啊,况且儿子还没回来,当然要让他们见一面,还是儿子有办法,这个妮子,嘴有些厉害,还不饶人,动不动就会戳心子,我这个老婆子说不过她,让我儿子来。
真是,整个闺女来,一个两个都是赔钱货,那个小花,现在也飞黄腾达了,半点是没有记起自家的好,要是还记得,哪里用得到这个姜念晚来这里,自己又哪里需要这样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