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姿脸上的表情无比冷漠,看着老人此刻痛苦的神情和惊恐的眼神,她的内心毫无波动。
可就在这时,她的口中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股剧烈的能量震荡,竟然将她的身体直接撞飞了出去。
她的身体重重撞到了墙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体内气血翻涌,接着便是喉咙一甜,一口血喷洒而出。
等她抬起头,看到将老人扶起来的罗天撼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
罗天撼并没有搭理她,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老人现在的状况,确定并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紧赶慢赶,还是赶到了。
等到罗天撼重新转过脸看向肖丽姿的时候,凌厉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
“连老人都不放过,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们的底线。”他沉声说道。
老人的眼圈通红,望着肖丽姿的时候,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有不解。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让她的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被她当做“闺女”的姑娘,是想要杀了她的。
罗天撼倒是不着急动手。
他站起身子,朝着肖丽姿走去。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以肖丽姿的实力,面对罗天撼,想要逃出生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他盯着缓缓站起来的肖丽姿,等待着对方说些什么。
但是,肖丽姿的反应却让他感到失望。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在罗天撼后面的老人,突然抹着眼泪说话了。
“孩子,你这是……你这是为什么啊?”
肖丽姿恶狠狠瞪了眼老人,目光中依旧闪烁着杀机。
“怪只怪,你说得太多了!”
老人脸上满是茫然。
肖丽姿说的这些话,她听不明白。
但是此刻,她隐隐觉得,自己儿子的死,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之前,她还觉得儿子的这些同事都是好人,所以对他们说的话也是深信不疑,可现在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儿子的死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甚至……就是被这些同事害死的!
虽然她并不认识罗天撼,之前也没有见过,可刚才毕竟是罗天撼把她救下来的。
她觉得,罗天撼可能认识今天来的那个小伙子,而他们来找自己,极有可能,就是调查自己儿子的真实死因!
这一刻,老人的胸口堵得厉害。
“你……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不是?”老人的语气愈发急促。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都觉得眼前发黑。
之前常景裕他们来的时候,老人对他们还感恩戴德。
一时间,她已经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了。
肖丽姿冷笑着没有说话。
老人此时此刻是怎么想的,心里又难不难受,所在意的又是什么……
肖丽姿甚至都不愿意多做解释。
面对罗天撼,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杀一个回马枪,明明孔白禾都已经把画拿走了,为什么罗天撼还要来到这里呢?
对方不是应该待在南极门吗?
就算从南极门出来,现在首要任务也应该是盯着早餐店才是啊!
“我还真是不明白了,大和人到底能许诺给你们什么好处,竟然能够让你们放弃现在的一切呢?”罗天撼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肖丽姿走去。
肖丽姿似乎还不甘心现在的处境,突然朝着罗天撼挥出一拳。
罗天撼有些不耐烦地伸出手,掐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一脚将其踢飞出去,又一次砸在了身后的墙上。
这一次,肖丽姿直接吐出一口血,挣扎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想透露太多。”罗天撼有些失望道。
肖丽姿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罗天撼。
罗天撼放弃了询问,伸出手,将她拎了起来。
走出院子,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孔白禾的电话。
“你们猜得没错,他们的确动了杀心,宋开化的母亲暂且无恙,我已经通知了贵城镇妖司的人,他们会过来将老人接走。”
山坡上。
孔白禾挂了电话,长长松了口气。
“看来,我们还是高估了菊县镇妖司那些人的底线啊。”孔白禾对身边的顾渊说道。
他一定想不到,这句话,罗天撼之前也对肖丽姿说过。
顾渊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原本以为,菊县镇妖司的人还是有底线的,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担心,可思来想去,还是走出洞天福地找到有信号的地方通知了罗天撼。
本来,罗天撼还有些犹豫,因为一旦选择先去宋开化的老家,就等于要暂且放弃对早餐店的监视。
可观龙山也好,镇妖司也罢,都是以人为本,只要是普通人存在生命危险,那就得摆在第一位。
“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更糟糕一些。”顾渊说道,“你说,这个时候常景裕他们在干嘛?”
“还能干嘛,那早餐店,怕是已经人去楼空了。”孔白禾冷笑一声。
顾渊笑了一声:“这只是猜测,咱们还是得跑一趟,罗天撼想要赶回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嗯。”
两人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等来到菊县,看着已经关上了房门的早餐店,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两位……就是星城镇妖司的同僚吗?”
顾渊和孔白禾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中年男人,对方的神色看上去还有些忐忑。
“你是?”
“咳咳,我叫庞白,是贵城的……执剑人。”说这话的时候,庞白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身为贵城的执剑人,菊县镇妖司,自然也是归他管辖,他怎么也没想到,菊县镇妖司的人,竟然会和大和人搅合在一起,甚至还谋杀同僚。
当他接到罗天撼电话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这个贵城的执剑人,都难辞其咎。
“原来是庞大人。”顾渊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庞白手里拿着一张湿纸巾,擦着脑门上的汗,又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星君大人,还没来呢?”
“没有,但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