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万芳和小刘敲门进来。
陈家文还未等俩人落座,就迫不急待地问:“调查结果出来了?”
“孤独的农夫。”
万芳不想给陈家文悬念,开口就将结果说出来。
似乎是意料中的结果。陈家文反映平静,没有波澜。
“这是梅县发来的电文。”万芳说:“段龙生,男,四十二岁,农民,1946年离开梅县后一直没有再回去,有关段龙生的情况目前我们就掌握这些。”
“段龙生在梅县只有一个远房的叔叔,是一个很本分的农民,政治调查结果清白。当地百姓对他叔叔的口碑良好,解放战争时曾经救助过我们一名士兵。”小刘补充说。
“段龙生离开梅县的老家后,曾经在广州呆了近两年,而这个阶段的信息,我们知之甚少,可以说几乎为零。”万芳接着说。
“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段龙生自离开梅县后根本没有待在广州,而是直接到的东山岛。”陈家文说。
“在广州的这段时间,或许可以先忽略下。那么,是什么动机驱使他离开繁华的广州城,跑到东山这座偏僻落后的海岛?”小刘说:“段龙生到东山岛后,曾经在城关租住了一年六个月二十天,之后才去了目前的居住地大帽山村,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看起来很适应这样的农村生活,农耕是他的主业。”
“民兵连连长黄舒乐提供了这样一个信息,段龙生到大帽山村一年多,提出要参加民兵组织。组织考虑到他是外地人,政治面貌不容易搞清楚,就没有同意他的请求。段龙生是个种田的好手,他种的地几乎年年丰收,每年都会有一些余粮救济村民,赶墟的时候还会挑些农产品去墟上换些生活用品。”万芳说。
“村民反映,段龙生的生活非常俭朴,日子是打理得有眼有节。他有个爱好就是爬山。据说,就是爬相思树林子后边的那一座苏峰。”小刘说。
“登苏峰?”
段龙生,一个人山居农民竟然喜好登山,这有点儿出乎陈家文的意外。
“苏峰山可是岛上最为偏远险峻的山脉,听说猎豹野猪之类的野兽经常出没伤人。段龙生是否有被野兽伤过的经历?”
“没有。”小刘很肯定地说:“这个问题我在走访中也问过。段龙生爬苏峰,村里的百姓几乎都在替他担心,可是他从来就是平安无事,也没有听说遇到猛兽之类的说法。”
“相思树上的女尸?登山时发现相思树上的女尸?对了,他说是进树林去拾柴禾时无意间发现的,为什么不是去登山呢?他为什么要避开登山?那天可是他规律登山的日子。”
“是的。女尸正是段龙生从山上下来时发现的。村民说,段龙生不管是刮风下雨都雷打不动,一定要去爬山。而每次的运动与天气的好坏没有相关。就是说,他锻炼的节奏控制得非常准确,很有恒心。”小刘强调了锻炼时间的控制。这是在提醒段龙生登山锻炼的目的性,和时间掌控精准的矛盾。
“风雨天气,和好天气在行进中是有明显差距的。平时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在风雨天气下有时要多用半小时甚或是数小时都有可能,或许更多。何况是登攀苏峰这座无人山。”万芳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