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的很快,感觉还没有过呢,就已经结束了。年后新的工作相继展开,对于我们而言,则是面临的自身的专业。
我寻思着侦察专业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驾驶专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项征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二炮手,我本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是还是抱着脸盆洗漱,然后睡觉。
寒夜来袭,月亮像是被挂在了树梢上,纹丝不动,月光透过纱窗洒落地上,淡淡的月光下,我爬在床上看着项征拉过被子罩在脑袋上,看着看着一股冲动就涌上脑海,只想把他从床上扯下来,然后告诉他我不做这个驾驶员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自己上衣领口的那枚领章,冷静下来,翻过身去。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看似会给人出很多选择题,可是往往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留给安慰自己的理由到头来就只剩下一个——不得已。很多话也只是掩于唇齿,埋于岁月。
次日,好像又要下雪了,浓密的乌云仍堆积在山顶,寒流来袭,清晨的温度下降的好低好低,我看着项征,犹豫着,不等我开口说话,项征低声说,“我难过不是因为你做了驾驶员,我是羡慕你,是因为开战车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梦想都没了,你还不允许我难过一下。”说完便冲我笑着。
经过一晚上的沉寂,项征给我的感觉突然和之前不一样了,那是一种风尘与失意后的洗礼。澄澈如水。
听项征这么说,我的心放了下来,想了想觉得这样还是不妥,便试探着开口,“之前不是说想跟我比试比试么,就今天吧。”
项征眼中泛起一丝傲意,“谁怕谁啊。”
“比什么?”
“随便你,不管什么分分钟虐爆你。”
“那就格斗吧。”
雪地里,项征深深提了口气,眼睛直盯着我,而后右脚向后撤了半步,举起格斗架势,我也没多想,就下意识举起前手,后手护脸,项征冷笑,“怎么打?”
“怎么高兴怎么打。”
“这可是你说的。”
我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只听见“嗡”的一声,一击锁喉便已经卡在了我脖子上,还未来得及反应膝盖突然失稳便跪在了地上,我抬起头,项征失笑松开手,我起身后骂道,“你特么来野路子。”
“这不是你说的么?我可没打算让着你啊。”
“继续,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又一后手直拳过来,我下意识反手扣住了他手臂,往后使劲,他一踉跄,我身体左转,拉肘别臂后抱臂背摔,见他倒在地上,我顿时蔫了,他起身拍着屁股上的雪,冲我喊着,“来真的是吧?”
我看着自己双手,有些不可思议,“没……我不是有意的。”
“哈哈,就这样,拿出你真本事来。”
我连连摇头叹气,说道算了,改日再比,见我要走,项征急得搓手顿足,“我问你,你是不是以前练过?”
“没有啊,我这些还是跟班长学的。”我解释道。
“别糊弄我了,我学散打八年,从你刚才的反应、精准度还有距离感来看明显是受过专门训练,你跟我扯这个,谁信啊。”
项征的话不禁让我心头一惊,沉吟良久,自从来到部队,发生的种种让我越来越感觉的到,丢失的那段记忆和这身迷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就这盈盈一水的感觉却总让我难以言述。遂问道,“那依你看,我刚才那招有何章法?”
“再跟我比试比试,我观察观察。”
我心中一凛,刚刚乍听项征说他练过八年散打,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刚才的比试他肯定在跟我敷衍了事,这下想必肯定会不遗余力。虽说不是决一死战,但输了也确实难堪,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想想我还真没辙,三十六计溜为上计,算了还是撤吧,遂道,“好吧,你赢了,我走了。”
刚准备要走,一只手便抓在了肩膀上,强大的拉力不由让我倒退好几步。
“你有完没完?”
“嚷嚷着比试的是你,这会开溜的也是你,你逗我玩呢?该不是怂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既然躲不过去,也不能被人给嘲笑了,索性挽起袖口,准备大干一场,“谁怕谁啊。来。”
说罢,我便主动发起攻击,拳峰刚打出去,小腿一阵尖利的痛感直传肺腑,单腿便跪在了地上,咬着牙撑起来,一个前蹬朝腹部袭来,来不及躲闪,踉踉跄跄倒退几步后坐在了地上,接着便又是猛地一拳落在下巴上,说到底终究不是一个级别的,再次起身,右边小腿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跌跌撞撞再次起来,根本难以近他身,左横击肘,接着又横击肘,随后两拳头变掌抓住我的肩膀,右脚落步的同时左腿冲膝,眼看膝盖朝腹部袭来,他停下了,松开手后,他脸色一变,“你流血了。”
手往嘴角一擦,提手一看,确有血丝,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定了定神,“继续。”
“还是算了吧。别红眼啊。”
“我有分寸。”
项征抱拳,“那可就得罪了啊。”
想着进攻占不到半点好处,于是便提起了腿,依次脚后垫步,随即起腿前蹬,身体前移,成弓步后抱腿顶肩,项征估摸着想给我借势反击,抱腰过背摔,可是终究是差了点力道,两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听一声呵斥,转过头模糊间看见有人站在路牙子上,这确实让我们都傻了眼。
因为来人正是连队指导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