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征拿过天成丢过来的六神花露水,饶有趣味地看了起来,恍然笑着说,“怪不得刚才蚊子都不怎么叮你,原来是用了这玩意。”
“我怎么刚才就没有想到呢,你小子挺聪明啊!”庞甲称赞了一句,从项征手里拿过去,在身上喷了点,说道,“果然清凉惬意,痒意顿消。明天我让小贩帮忙带两瓶!”
我趴在床上给项征喊道,“别墨迹了,赶紧给我也整点。”
“张正,你这背上皮都抓破了,能直接往伤口上喷吗?”
天成迫不及待的凑身观看,而后狂笑不止,“你这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吧。”
“喷吧,死不了就行。”
……
就在这时候,胡铁和黑子端着脸盆走了进来,去水袋打水,必须要从五班门口经过,估计是看见项征和天成围着我,他也凑了过来,
黑子看见我肿起来的大包小包叫道,“呀,老张你这是中毒了吗?”
“蚊子咬的。”
“那蚊子咋不咬我咧?”
“你那么黑蚊子能看得见你?”
黑子这就是在自找没趣。
见项征拿着花露水对准我的山口,胡铁喊道,“不能直接涂花露水!”
“喷吧,死不了人。我趴着都等了半天了。”
“我看看……”这时候班长走了火来,瞅了一眼我背上挠破了的皮肤,开口说道,“去拿肥皂水冲冲,免得感染了。”
话音刚落,他又问着胡铁,“大才子,我说的对吗?”
“班长,你说笑了,花露水里确实含有酒精,驱避剂等化学物剂,进入人体,不但不能减轻炎症,反而加重皮肤损伤,甚至引起中毒。”
班长摸着胡子写笑道,“嘻嘻,我说的没错吧。”
听见胡铁刚刚说到化学物剂,我整张头皮都发麻了,想起了老贾那天给我说过的话,说我失忆正是是因为化学物剂。
于是催促着黑子,“还愣着干嘛,洗澡去。”
天成跳了起来,“等等我也去。”
……
洗完澡出来,身上瞬间感觉轻松多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猛地想到什么地回头,“要不要到湘西馆去用膳?”
天成眨巴着眼睛,“你是说私自离队?要去外面吃夜宵?”
见我们都不吭声笑了,他眼珠子转了转,“走,带上我,好多年都没有翻墙离……”
他悠地闭上了嘴,朝我看了一眼,而后笑着接上上半句,“离校出去吃东西了。”说完后还可以装出很自然的表情。
知道他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翻墙离队”,大队长派这小子过来,牙太不靠谱了吧,也是我之前太笨,入伍前,这么不靠谱的人在我身边,我居然都没有察觉出半点端倪。
项征笑道,“比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所说的湘西馆,其实就是小贩摆的地摊,用膳就是去买两包麻辣小干鱼。”
“哦!我好真以为你们要私自离队呢!”天成深嘘一口气回道。
我摇了摇头,哎,智商捉急啊。
真不知道这特种部队是瞎了眼,还是说特种部队就是需要这种世间罕有的奇葩。
刚刚咬下一块小鱼放在嘴边,天成突然愣住了。然后便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他的表情不会骗人,看到出来他是在强忍着的。
“吃不习惯吗?”黑子问道。
“就是有点辣。”
我想了想天成好像就是不怎么吃辣的东西,于是说道,“那你喜欢吃什么,都是些小零食,我请你。”
“挺好吃的,不用了。”
项征和黑子分别来自湖南和四川,虽说地域不同,但是俗话说得好,贵州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四川人怕不辣。
这些人都跟辣椒杠上了。到底谁才是重口味,就众说纷纭了。
……
次日,早操完毕,连长宣布驾驶员全部借调有线班,辅助电话兵进行收线、放线。进行有线电通信保障。
我反正觉得连长突然做出来这个决定,肯定跟上次林峰打人的事有关。
干过炮兵的都知道,有线兵的腿,无线兵的嘴。
挺赖存虎给我们吹牛逼讲过有线兵的训练。
什么五步上电杆,五百米收放线,这些先放在边上,让我们驾驶班去负责通信保障肯定不是训练我们固定攀登电线杆,那就只剩下了收放线。
收放线全靠一身蛮力,一个人背上六七捆电线,要从侦查班的观察所放线到炮排的炮阵地,这中间少说都得几十公里。
这还是在山地,山路难行,基本上都是羊场小路。
所以有线兵一天下来就是要把身上的线放完,然后再收回。
在打靶期间还要负责线路的通畅,出现通讯故障,就需要在漫山遍野的电线上排除股长。
看似是个技术活,其实全是靠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