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过去,训练挨着训练、新伤接着旧伤,像是工地上修筑的一面墙,后来楼越来越高,留下的伤疤也越来越多,林峰常说“军人卫国,血洒疆场”。我想他是在以自己方式让我们意识到,军事训练要做到平时比战时更紧张残酷,这样才能做到战时少流血,才能在关键时刻经得起生死的考验。
半个月后的一个午后,一切的炮车保养已经能够做到游刃有余,于是多出来的时间,正好用来训练。
记得老兵们曾说,连队已经有些年,没人再进入赤鹰了。于是从林峰的训练中隐隐觉得有些端倪,若是训练驾驶员,这些种种都显得有些不太正常,有了这个猜测后,大家还是有些觉得不安,或者说是各怀鬼胎。
俗话说的不假,月儿弯弯照九州,有人欢喜有人愁。浩子无边丝雨细如愁,想着天上能不能掉下一块陨石,正好砸断大腿,然后修养生息。胡铁卯足了劲无外乎就是想证明自己,老霍越来越像个谜团一样,之前看到的都像是谜面一样,而我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见众人躲在门口,林峰目光扫了过来,林峰向来沉默寡言,与他对视一眼后,他默然,“什么事?”
见没人吭声,又没人离去,林峰皱眉,“怎么还不走,莫非还要我送你们?”
于是慢慢挤进房间,老霍吞吞吐吐问道,“听说赤鹰要来咱们师里面选拔了!”
林峰默然了一会,“怎么?你们有想法?”
我暗想着不是你有想法,才变着法整我们,膝盖上的伤疤还没结痂呢,刚才的训练过后估摸着裂开了,粘着裤管,抖了几下还没松开,便拽了拽,一阵生疼,感觉裤子硬生生地从身体里剥离出了什么,咬着牙咧嘴。
再次于林峰对视,他笑道,“是你有想法?”
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接回道,“是,我们是有想法去特种部队。”
李班长从里屋抱着一堆资料出来,笑了,“看来我得找连长给我换换人了。”
我诧异道,“换人?换什么人?”
“你们都走了,驾驶员可不就后继无人了……”
凌峰摇了摇头,“他们几个还差的远呢。”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们还差的远,真正的特种部队训练估摸着也跟你差不了几分,我们差多远?两块钱的公交?还是五块的地铁?
林峰挥了挥手,示意让我们出去,胡铁扯了扯我衣摆,猛地意识到膝盖这会估摸着还在流血呢,便跟着他们几个走出了房间。
回去后,项征和黑子他们在打着够级,浩子扯着小赖非得让给他腾出个位置。
我瞅了他们一眼,端着马扎,坐在角上,卷起裤腿,果然不出所料,看着翻扯的腐肉,自己都快被恶心到了,项征凑过来看了一眼,便扯着嘴说,“咋整的?开个车掉沟里了吧,都招苍蝇了快。”
“滚犊子。打你牌去。”
我看了看,找着卫生纸擦了擦,推开了项征,喊着,“浩子去叫老霍、曹堪,咱自己开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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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