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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胡子的提议,叶波不置可否,天色渐暗,叶波指着山洞内部:“天晚了,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然后三人守着篝火,大胡子与人面鹿相互戒备着,一夜无话。
“轰隆隆……”远处的天空闪烁着雷霆电光,一道道的闪电直冲苍穹,那瞬间的光亮撕裂了天空一般。
第二天,叶波带着两个跟班上路了。
人面鹿与大胡子相互敌视,但都没有实质性地动手。叶波不觉得这两人不动手的原因是给自己面子,主要是人面鹿的魔力在紊乱中,释放的那个铁砂爆技能让其体内能量脉络受损,要调理好需要时间;而大胡子看着像没事人,但其实肋骨断了4根,手臂和大腿也有骨裂的迹象,是靠着意志在强忍的。
三人走进了森林,走了一阵,来到了一处山谷,谷中弥漫着近乎实质化的土元素,这些土元素涌出山谷,就像是土黄色的干冰不停向外蔓延。
大胡子:“我们部落就在山谷中,再靠近的话就会被暗哨发现。”
叶波看着弥漫的土元素能量,疑惑地说道:“这种浓度,不可能会被发现吧,魔力放出去都完全被阻隔了,能见度只有1米不到,你们的部落为什么要建在这种地方?呼吸不会有问题吗?”
大胡子:“原本不是这样的,山谷里面山清水秀,还有鱼和野果,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近段时间出现了这种土黄色浓尘,已经有不少人睡着睡着就活活憋死了,奇怪,昨天出发时浓尘还没这么厉害的。”
人面鹿听到这事情,“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的腰肢乱颤:“活该,你们这些人类就该死!这是你们奴役我们族人的报应!”
大胡子:“我们死了,你的族人也会死的!傻不拉几的玩意,你根本不知道鹿人与部落的关系,正是有了人类的保护,你们这些死剩种才能活下来!”
人面鹿大怒:“草泥马!你说谁是死剩种!?要是没有我们压制山谷深坑的地磁暴,你们部落的人早就死的一个不剩了!”
两人在吵架,叶波走进山谷,撇开浓尘,发现了在高处掉下来的岗哨尸体,已经死透了,肺部被土元素填充,无法呼吸,窒息而死。
叶波皱眉道:“山谷这里浓尘的浓度还算低的,越是山谷内部浓度越高,里面如果住人的话,应该活不了。”
大胡子惊到了,囔囔的说:“这……这不可能……”
人面鹿看到大胡子的表情,哈哈大笑:“哈哈哈,死得好,哈哈!”
叶波对人面鹿说道:“你的族人是不是有特异功能,是不是和肺鱼一样,会土下呼吸的技能?”
人面鹿:“肺鱼?不会,我们族人也是要呼吸新鲜空气的,土下呼吸这种……”人面鹿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
叶波:“既然不会土下呼吸,那么你的族人应该也一样都死光了。”
人面鹿大吼:“不!!!”
大胡子冲进入山谷,然而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眼睛被尘土湖上了,嘴巴吐出来的口水变成了泥浆。
大胡子:“这是大灾厄!是221年一次的大灾厄!”
叶波:“大灾厄?那是什么?”
大胡子:“灾厄分为两种,一种是13年一次的地磁暴,大地积压的狂暴能量会从深谷大坑喷薄而出,击穿天空,形成磁暴,人会在磁暴中被抽走灵魂。”
人面鹿:“是的!而我们稳定鹿人族拥有中和磁暴的能力,所以成为了人类圈养的牲畜祭品,每年都有族人被扔进深谷大坑做活祭!”
大胡子:“是你,这次轮到你去镇压磁暴,但是你临阵脱逃了!”
人面鹿:“去你的!什么临阵脱逃!?我不想死也有错吗!?为什么要牺牲我们族人去让你们人类活着!?”
大胡子:“呵呵,责任是逃避不掉的,你逃走了,你的族人就得替你去承担这责任,你虽然是个孩子,但也是个懦夫。”
叶波嚷嚷:“喂喂,那大灾厄又是啥嘛?”
大胡子:“刚才说灾厄分两种,一种是13年一次的地磁暴,另一种是17年一次的大地吐息,土元素浓度会上升,然后生命会被沙尘湮没变成凋像。”
“然后还有一种是大灾厄,两种灾厄同时发生,221年一次的地磁暴加大吐息!世界会终结!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埋葬!”
“完了……都完了。”
叶波看着这浓尘发呆,然后伸手探进了浓尘中,“噼里啪啦”叶波手掌环绕电光,这是用魔力模拟人面鹿的魔力回路得到的磁力,通过快速变化磁场形成了电流,一阵抓取,掏出来一大坨凝固的粉尘,就像是压实了的粉笔灰。
人面鹿看呆了,说道:“你怎么会使用守护者一族的力量!?”
叶波:“电生磁,磁生电,洛伦兹变换,力量的形式是相互变通的。”
接着叶波将电流覆盖全身,走进了浓尘中,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叶波周身形成了静电护罩,吸附了大量的尘土,叶波将静电护罩流动起来,变成椭圆形,前方吸附,后方堆积尘土,形成一个循环。
叶波准备探索这浓尘区域,于是对在悲伤中的大胡子说道:“我不认识你们部落的路,你给我带路。”
大胡子屁颠屁颠地走进了叶波的静电护罩里,而人面鹿也跑了进来。
三人走进浓尘区域,能见度极低,根本看不清道路,大胡子指着地上的青石路面:“顺着这石头路走就能进部落里。”
随着深入,路上遇到了不少尸体,这些尸体已经泥像化,倒伏在路边,被厚厚的尘土覆盖。大胡子介绍道:“这是我邻居的二大娘,是个嘴碎的老太婆,经常去采野果然后腌制成榨菜。这个是隔壁巷子的土狗子,他才结婚,孩子1岁大,整天被老婆骂窝囊废。那个死在高台上的是族长的小儿子,是个坏种,仗着他爸是族长到处偷鸡摸狗,赌钱输了就叫人砸人家的赌摊,坏透了。”
大胡子一边走一边介绍死去的人,说着说着已然泪流满面:“他们虽然都有这个毛病那个毛病的,但其实都是很好的人,全都死了,整个部落都死光光了。”
人面鹿也被悲伤感染,情绪低落。
叶波:“这种天灾没办法,不是人力能阻止的,伤心也没用,你作为幸存者要继承他们的意志好好活下去。”
大胡子还是很悲伤:“但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叶波:“那就随便找个地方死掉也可以。”
大胡子:“额……”
三人继续深入,来到了居民区,紧闭的门窗也无法阻止浓尘的散逸,人们无声息地死在地上,死在床上,死在椅子上,那些在床上死掉的人表情很是祥和,看不出有一丝的痛苦。在大灾难中惊醒的人才会挣扎,但是结局是一样的,无法逃脱,只有死去。
大胡子来到一处房子,已经麻木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人面鹿察觉到了,说道:“哈哈,这是你家吧?怎么不进去啊。”
大胡子:“不是我家,我家在前面,老婆孩子都死了,这是我兄弟的家,兄弟死得早,但是他老婆很漂亮,我经常在想要是她是我老婆就好了。”
人面鹿感觉吃了个苍蝇,都囔道:“那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大胡子:“我看啥看,小孩子懂个瘠薄。这种事情知道就好了,看了反而不美,傻了吧唧的东西。”
人面鹿恼怒:“嘿!你!”
继续向前,这时地势开始向下,山谷的峭壁积攒了厚厚一层灰,有膝盖深,再继续向下就是所谓的囚笼区域了。
叶波扫了岩壁,发现了上面的壁画,这是有别于村子里装饰纹路的样式。
这里距离地面大约50米,从这些壁画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很喜欢祭司,已经被挖掘了大半出去,大量的壁画还有骨殖坑,这是某种血肉献祭的仪式遗留。
壁画上有人面鹿身的动物站在高塔上,发出电光,而塔下是跪伏的人类。
大胡子:“囚笼是以前大灾厄留下的遗迹,是挖掘出来的,守护者一族守着遗迹,不事生产,在地下生了一窝又一窝,每次往放电的地坑扔几个人就说拯救了世界。”
人面鹿嚷嚷:“什么叫做不事生产!?什么叫扔几个人!?你们人类用的武器,衣服还有勾绳装置这些都是我们守护者一族挖掘出来的技术!要是没有我们,你们还在和猴子一样拿石头打架!”
继续向下,大约向下走了50米的高度,尘土的浓度降低了,而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空中还时不时出现电离现象。
在前面能够看到一个冒着闪电的大深坑,大深坑直径接近百米,深不见底,“噼里啪啦”的电流在黑暗的坑内交织,这里磁力异常,石头漂浮着,然后相互撞击像子弹一样飞出去。
而在大深坑四周是一个个的洞穴,洞穴里面是一具具尸体,人面鹿的尸体。
这些人面鹿有大有小,异化程度各不相同,有的还保留着人类特征。
人面鹿颤抖地要走出防护层过去,被叶波拉住了。空气中都是磁暴电流,这个防护层起到了法拉第笼的效果,肉身出去的话会被电流击穿。
“轰!!”大地坑突然一道粗壮的闪电直冲云霄,击穿了天空,击穿了厚实的浓尘,将四周照的亮如白昼。
电流四溢,紧接着天空掉落大量的灼热石块,是熔融的尘土形成的黑曜石。
大地坑四周洞穴也受到了这电流的影响,尸体“噼里啪啦”地碳化,冒出一阵阵火光。
人面鹿看的悲痛欲绝,大胡子笑着说道:“哈哈,死的真搞笑啊,那尸体的脑袋直接爆裂了,像个西瓜一样,哈哈哈。”
人面鹿大怒:“我的家人死了,你tm的说什么!?你TM的还是人吗!?”
大胡子:“这不就是你一直在说的吗?我只是将你说的话再复述一遍罢了。”
人面鹿魔力暴涨,周身的磁力循环快速启动,地面的细沙漂浮起来。然后“啪!”的一下,一道电光击穿了叶波施展的护盾,将人面鹿大腿给轰断了,膝盖像炒栗子一般爆开,半月板飞脱了出去。
“啊啊啊~!!”人面鹿在地上哀嚎,大胡子在一旁看的冒冷汗。叶波解释道:“他的力量有两个磁极点,顶出了我施展的护盾形成了导体,而外面的空间充斥着游离的电磁能量,所以这些能量顺着他的顶点炸碎了他的膝盖。”
“救……救我……”人面鹿在地上哀嚎着,他的身体魔力在紊乱,最后晕倒过去。
叶波问大胡子:“你要救他吗?”
大胡子有点犹豫,这孩子性格很恶劣,救了没好处,不救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让人纠结。
叶波:“如果不救的话那我们就继续走,我想去看看更早的底层,这地方很有意思。”
“每221年出现的生物灭绝,大灾厄出现会掩埋一切,虽然人会死去大部分,但是遗迹却一层层地保留起来,不知道这个国度的起源是在什么时候,一直顺着底层向下的话能不能找到最初的灾厄。”
大胡子:“为什么要找最初的灾厄?”
叶波:“或许是灾厄一直就在那里吧,怎样啊,你救不救他啊。”
最后大胡子还是善良的,就算这人面鹿性格恶劣,大胡子背起了人面鹿,跟着旅行者向大地坑走去。
地坑的磁暴流是间歇性的,此刻地坑又恢复了平静,叶波施展【第一封印】,变幻出12把剑刃,并操控剑刃扎进地坑壁上,变成了阶梯,两人踩着剑刃一步步向下,后面的剑刃会飞到前头形成新的向下阶梯。
向下走了百米,出现了一处断层空洞,两人进了空洞。
这空洞的岩壁上内嵌了不少金属造物,有些地方被挖掘出去了,地上有脚手架和吊篮,还有生活的痕迹。这是人面鹿一族在这里进行的挖掘研究。
221年为一纪代,地表的人类部落算是第0纪代;而地下50米出现的装饰壁画层是第一纪代的遗迹残留,第一纪代的特点似乎是祭祀,除了装饰壁画,还在同深度的底层发现了大量堆叠的人类头骨与骨殖。还有的头骨眉心凿了小洞,然后镶嵌了绿松石,叶波想起绿松石的含义,象征着力量还有回归。
而地下100米,则是第二纪代,也是现在所在的空洞位置,这一纪代的社会发展出了发达的冶炼合金,这些挖掘出来金属造物甚至没有锈蚀的痕迹。
叶波与大胡子在这断层空洞转了一圈,然后继续向下探索。
很快到了第三纪代的遗迹所在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