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听到智慧这个答桉,感到疑惑。
秀花:“我走过很多地方,冰之国到火之国的大地我踏遍了,经历了很多,见识过很多很有潜力的年轻人,其中给我印象深刻的没多少,但有一个年轻人,他从小在山林里长大,他是个早产儿,体格比同龄人弱得多,但是他最后成为了他们那个部落的领袖。”
中年大叔:“那是因为他的父母原本就是领袖?”
秀花:“不,他父母就是普普通通的猎人,靠打猎为生。那个山里的部落的成员在18岁的时候要进山狩猎,用猎到的猎物来证明自己的勇武。”
“而这个年轻人力气还没有我大,看上去病怏怏,而在这次成年狩猎大会上,他获得了第一名,他猎杀了一头300公斤的野猪,还有一头500公斤的熊,依靠这个记录,他名正言顺地成为了部落的下任领袖,你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吗?”
中年大叔:“用陷阱?不……三百公斤的野猪和五百公斤的熊……这太大了,陷阱不一定好用,用毒?他下毒了?”
秀花:“都不是,他趁熊外出觅食离巢,进了熊的山洞里,抓住小熊,放血,并将小熊扔到了野猪那边,母熊循着味找到了变成了空壳的熊崽子,发了疯攻击野猪群,最后野猪群死了一片,而公猪也受伤,他在一旁布下了陷阱,用弓箭引诱受伤的公猪进入陷阱,最后击杀掉。”
中年大叔:“这……这只是取巧罢了,我要杀的是强盗,他们是人,不可能像杀野猪和熊这样就轻易落入陷阱的。”
秀花:“所以要靠智慧,人不是只靠蛮力的动物,你有同伴吧?作为长辈的建议,你可以试着与有着同样理念的同伴一起,试着去狩猎那些强盗团伙。”
中年大叔:“但是……但……”
秀花:“你年纪不小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你有了人生的目标,那就应该全力以赴的去实行,遇到困难,应该想方设法的解决它,而不是在这里央求我这个行将入木的老太婆帮助你。”
中年大叔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您,我去杀强盗去了。”
秀花:“去吧。”
中年大叔走掉了,秀花也站了起来,看着小房子废墟,秀花想着将这小屋重新建起来,于是开始清理废墟。
这房子经过了多次的破坏,从现场残留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是个保护建筑,周围一片都按照40年前的模样保存着,然后战争开始,有强盗破门而入,将屋里的东西洗劫一空,然后又有一拨人来,将这里当做了临时的住所,接着是战争蔓延,这里变成了据点,山下的树林被点燃,房子也被炸弹爆破,最后木质结构烧成灰。
秀花搬走了表层的碎石杂物,在瓦砾下面散发一阵恶臭,是尸体。
躲藏在这里的一对母子被掩埋,窒息而死,尸体烂掉了。
秀花发动能力将尸体冻结,封锁住臭味,接着拖出尸体。学着先知大人的习惯,在烧焦的小树林那边开辟出了一处墓地,挖了个坑,将这母子埋葬好。
秀花清理树林,预留了大约200个墓坑的位置,会死人,这估计还会死不少人。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了,在清理树林的时候乌鸦一直在叫唤,很吵,秀花拿起石头砸死了好几个乌鸦,这些乌鸦很肥,羽毛油光滑亮,然后秀花从背包拿出了锅,起锅烧水,将这些乌鸦开膛破肚,入锅烫毛拔毛,接着用调料腌制入味,拿来烤着吃。
刚烤完乌鸦,中年大叔带了3个年轻人过来了,他们身上都是血,小伙子手上拿着木头的简易扎枪,而中年大叔手上拿着强盗的刀,看得出经过了一番战斗。
大叔给秀花报告:“我找到了三个同伴,他们都是好小伙子,我们趁着强盗落单,设计埋伏,在他路上挖了坑,他骑着鸵鸟踩了进去,然后我们一拥而上杀了他”
秀花拿出烤好的乌鸦递给了中年大叔还有三个小伙子,说道:“恭喜旗开得胜,吃吧,我这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只有这些了。”
大叔和三个小伙子吃起了“烤鸡”,吃得很开心,秀花也吃了起来。
突然一个小伙子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劲,问道:“这里哪来的鸡?这是什么鸡?”
秀花:“是乌鸦,挺肥的。”
这话说完,三个小伙子脸色大变,扔掉了烤肉,在扣着嗓子眼呕吐。
中年大叔也嘴角抽搐,然后看着秀花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于是中年大叔说道:“这些乌鸦都是吃人肉的!所以吃的很肥……”
秀花:“没事的,没有毒,味道不错的。”
中年大叔:“但……但这不就是相当于在吃……吃人肉?”
秀花:“不想吃就别吃了。”然后秀花继续啃烤乌鸦,将乌鸦脖子当麻辣鸭脖一样在嗦。
中年大叔顿时明白了,这是长者在教育自己,传授人生经验,长者是想说一个朴素的真理——你不吃人,别人就吃你!
于是中年大叔大口大口地吃着烤乌鸦,还让三个小伙子也吃。
三个年轻人看到这两人面不改色的吃着,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自己所经受的一切,刻骨铭心的仇恨,强盗们犯下的罪恶,于是也强忍着恶心,将扔在地上的烤乌鸦拿起,吃了起来。小伙子们吃的很用力,地上的砂砾在嘴里嚼得“卡卡响”,小伙子们吃着吃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仿佛这不是在吃乌鸦,而是在啃强盗的肉。
吃完了肉,秀花用树枝拨拉着篝火,中年大叔坐在一旁,而三个小伙子站在大叔身后,战战兢兢的。秀花问大叔:“你带这三个小伙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中年大叔站了起来,恭敬地说:“女英雄,请教这三人魔法吧!他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家里人都被强盗杀害了,都想着杀强盗报仇,他们还年轻,可以学魔法。”
秀花:“学是可以学,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学魔法?”
大叔:“那样杀强盗快。”
秀花:“不,我说了,魔法要学到可以运用杀人的情况,大约需要20年,这学魔法杀强盗,是最没效率的一种。”
然后秀花看向中年大叔背后的三个小伙子,这三人个头差不多高,十六七岁的模样,相貌端正,如果不是战乱,他们应该是在上学,然后谈着恋爱,享受着青春。
其中一个小伙子抿着嘴,似乎想说啥,正在酝酿着词汇。
中年大叔继续说道:“那女英雄,请指导我们该如何杀掉那伙强盗,强盗头子被你杀了,但他们又重新选出了新的强盗头子,而且按照风俗,新首领为了振奋人心会发动一次血腥劫掠,到时候周围的营地会被袭击,会有很多人死掉。”
秀花:“周围的营地?有多少个?人数呢?你既然知道消息,为什么不去统治营地的人,让他们团结起来,或者收拢人手,设下埋伏。”
中年大叔:“我人微言轻,说话不管用,营地都有着各自的营长,这些营长宁愿忍着也不反抗。”
秀花:“那就杀掉营长,你自己做营长,带领民众反抗。”
中年大叔:“这……”
“够了!”那个小伙子爆发了,嚷嚷道:“这老太婆没安好心,大叔,别和她废话了,我们四人,带上营地里其他还有血性的同伴,就朝强盗窝杀去,能杀多少是多少,在这里聊这些有什么用?强盗马上就打过来了。”
中年大叔一巴掌给这小伙子扇翻在地,大叔嚷嚷道:“闭嘴!我们几个人,强盗几个人,我们只有一把刀,强盗还有火炮!拿什么打,拿头打吗!?”
被打翻在地的小伙子噙着眼泪,不屈地嚷嚷:“那来找这个老太婆有什么用!?”
中年大叔嚷嚷:“她是检察官!是能够使用魔法的检察官!现在营地被老不死的老头们把持着,只有用检察官的名号才能让老头子们信服!你们还小,你们不知道40年前冰之国是什么样子,那是检察官最辉煌的时代!检察官在一个地区就是国王的存在!”
秀花笑道:“我不是检察官,我只是个四处旅行的旅行者,我老了,已经没有心气去参与战斗了,我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你们请回吧。”
中年大叔看着秀花身后的废墟,问道:“女英雄你想在此定居吗?现在世道很不太平,强盗横行,他们杀人不眨眼的。”
秀花激荡魔力,周围的地面开始结冰,冷凝的空气冒出火焰,呈现出冰冷又高温的独特景象,热气与冷气缠绕,形成了大风。
中年大叔与三个小伙子被风吹动,从小山坡下滚落。
落到地上,四人面面相觑,三个小伙子被震慑住了,中年大叔说道:“这就是检察官的力量,虽然已经没有检察官了。”
“我想学魔法!”那个被打了一巴掌的小伙子嚷嚷道。
“呼呼呼……”小山坡的风变成了障壁,勐烈地刮着,要是冲进去就会被牵扯着甩飞出,无法靠近。四人尝试了要再上山,但都无功于返。
中年大叔决定返回营地,而那个挨了一巴掌的小伙子不走,说要跪在这里等待。
秀花搭建了个帐篷,从行囊里拿出了被褥,天色有点晚了,明天再开始清理废墟,小山坡的风障壁流转着,这启动要耗费魔力,而维持的话只要配比热空气与冷空气的平衡就能维持,秀花感知到山坡下那个小伙子在跪着。
夜幕降临,气温变得寒冷,这里是冰之国,虽然与火之国经过大气交汇,气候变得不那么极端,但是晚上气温会降到零度以下,这小伙子冻得瑟瑟发抖,但是还跪着。
秀花没理他,自己不想参合进凡人的斗争里。
游历了40年,见过了太多悲伤的事情,自己的子嗣也都死光了,或许有一些孙子辈或者重孙子辈的子嗣还活着,但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秀花知道子嗣的死是伟大造物主做的,秀花并没有怨恨,也没有悲伤,这是命运的安排,但每当回忆起来,总会感到唏嘘。
自己的道路在哪里?
然后秀花进了帐篷睡觉。
第二天醒来,发现那个小伙子还在跪着,跪了一夜,其身上结了霜,只剩下一口若有若无的气了,如果放着不管这小伙子就会死掉。
秀花撤掉了风障壁,在篝火处烧水洗漱,然后从行囊中拿出了干粮和米,煮个粥,炊烟冒了起来。
然后一队强盗过来了。
这队强盗身上都是血,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似乎经过了一夜苦战,一共有5人,身上带着伤。
强盗发现了小山坡上在做饭,然后山坡下跪着一个人。
一个强盗飞起一脚将小伙子踢翻,小伙子倒地,身上的霜碎裂,整个人的皮肤都青紫色了。
强盗嚷嚷:“卧槽,还活着!这家伙搞什么鬼,在这里装尸体吓我们!”
另一个强盗:“杀了他!”说完这强盗拿起砍刀就要砍死奄奄一息的小伙子。
“住手!”秀花吼道。
五个强盗抬头,看着一个老太婆从小山坡上下来。
强盗恶狠狠的说:“你TM在这里……搭了帐篷!?”
秀花:“对,夜晚冷,没有帐篷睡不着。”
强盗:“谁让你在这里睡帐篷的!?这里的地盘都是我们狂刀会的,想要在这里住帐篷必须交保护费!”
秀花:“保护费要交多少啊?”
强盗上下打量这个老太婆,说道:“这保护费因人而异,能力越大交的越多,我看你是个老太婆,你那帐篷是纯皮的啊,看上去不错,就把你的帐篷给我们吧。”
秀花:“可不可以用你们的生命来交保护费?”
强盗:“哈?”
然后强盗的头掉了下来,脖子的断截面冻上了一层冰,一滴血都没有喷出。
秀花的周身冒出冰刃,冰刃飞舞,其余四个强盗还没反应过来就人头落地,地上躺了五具尸体。
小伙子迷迷湖湖地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帐篷里,褥子是熊皮还有羊皮的,被子是蓬松的天鹅绒被子。
小伙子感到手和脚很痛,扒拉开被子一看,左手整个手掌没有了,右手包着绷带,而两只腿从膝盖下面都切掉了,只剩下大腿上面一截。
小伙子“啊啊啊”的痛苦哀嚎起来,秀花拉开帐篷的门,问道:“小伙子,你在叫什么?”
小伙子哭泣的说:“我的手……我的腿……”
秀花澹澹说道:“冻得坏死了,只能帮你截肢,不然会得脓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