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球里的众人看到了出口,蜂拥而出。而村民们看到选好的老婆们跑掉了,气急败坏跑过来要抓回老婆,50个族人男性这时候迸发了血勇志气,斗志昂扬的与这16村民对峙。
16村民见他们人多势众,没法对抗,于是将怒火对上了打开了冰壁的旅行者。
叶波正气凛然说道:“你们乘人之危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这里的人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是同一个祖先开枝散叶的血脉至亲,虽然分了家,但你们算起来都是兄弟!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壮硕村民嚷嚷:“我草你大爷,你坏了我们好事!你赔我们老婆!”
叶波指着被男人们护住的女人,嚷嚷道:“要老婆就去抢!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去战斗!去抢!你们不敢,就一辈子孤寡吧!”
壮硕村民大怒:“都是你害的!你他妈的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兄弟们,撕了他!”
“杀!”“杀了他!”16个精壮村民冲了上来,叶波跳入大兵球,16人也要冲进去。然而冰球化开的大洞愈合了,16人被挡在外面,无法攻击到叶波。
壮硕村民在外面大吵大喊,就像是掉了信誉分被封号的星会员在对客服妹子输出口炮,叶波没理他们,可笑得很。
“呜……”一阵微弱的喘息声,叶波看过去,是招待自己的那个老人家,老者气息奄奄,魔力消耗过度,面色惨白,随时会断气。
叶波走了过去,问道:“老人家,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老者虚弱的说:“旅行者,我不能死,我还有延续家族血脉的使命,我不能让血脉在我这里断绝,救我。”
叶波看了看冰球外的那一百人,皱眉道:“家族血脉啥的断了就断了吧,都是些垃圾人,你也一把年纪了,老牛吃嫩草可不是什么好文明,别想了。”
老者眼泪流淌着,无力的悲哀充斥着内心,回想自己的一生,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殚精竭虑的维持着家族的延续与稳定,没有时间生二胎,然而自己的儿子却和自己毫无关系,是野种,哀莫大于心死,但是老者不能死,自己接收了父亲的筹谋,要挣脱冰王的诅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而自己挑选的族人在危机中的表现,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正如这个旅行者所说的,都是些垃圾人,这种血脉延续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老者想到这些,心中的苦闷化解了,于是伸出了手,激荡起最后的力量,手指插进了自己胸膛,掏出了父亲给与的精血。
叶波从这精血感受到了一种灵魂上的关联,这是冰王的一部分,而冰王又是自己的一部分。
老者虚弱的说:“旅行者,去建立属于你的王国吧!这份血脉,将会是你的助力!”
然后老者就死掉了,精血凝聚,变成精血石,叶波拿走了。
精血石犹如一块猩红的鹅卵石,叶波用力一捏,精血石爆开,化作一团血雾,叶波的意识获得了关于冰之国的信息,关于冰王的存在,然后叶波知道怎样将冰王再次凝聚出来了。
冰王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遮蔽覆盖整个冰之国天空的厚实云层,另一部分则是化身融入大地中。
而冰之国度的生灵,不单是人类,还有各种野兽、魔兽,他们的聚集地点都会选择在地脉节点之上,而生灵体内或多或少都有着冰王的馈赠。
聚落地点是建立在地脉节点之上的阵眼,多个阵眼相互联结形成整个冰之国的国土大阵,激发后对接到云层,天地共鸣,关于冰王的馈赠将会回归,集体意识凝聚,冰王圣殿将会再现,而冰王也会降临。
路子和火王差不多,就是形式上有所区别。
这个水下冰山村子……叶波看向塔墓林的方向,随着冰山塌陷,塔墓林一大半也沉入了水中,死去的人的绝望变成了某种形式的污染,像是违规排放的工厂烟囱,散逸着不祥的波动,这村子的血脉已经没救了,得找下一个村子。
叶波软化了冰壁,走出冰球,16个村壮围了过来,而旁边的百人也分出了20个男人过来,刚才老人献出自己精血石的场面被看到了,他们想要知道老人到底做了什么。
壮硕村民嚷嚷:“老头给了你什么东西?交出来!”
新当家:“老当家的东西是我们族人的宝物,你不能带走,交出来!”
叶波:“你们为了逃命,走得太快,老人家没人管顾,你们伤了老人的心,那石头是操控冰之力量的种子,你们自愿将资格放弃了。”
新当家:“胡说!是我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你这个外人快快交出来,不要逼我们动手!”
壮硕村民:“老头子能操控冰形成冰壁,这能力能够形成庇护所,在冰之国是很有用的,我们不可能放弃这能力,旅行者,听哥一句劝,把石头交出来。”
然后周围的村民嚷嚷:“没错!交出来!”“这不是你的东西!”“还给我们!”“有了冰之力我们就不会受冻了!”“交出来。”
叶波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面对围聚过来的众人,问道:“你们为什么敢围聚过来指责我?而且一个个都以这种让我不舒服的语气来同我说话?”
壮硕村民和新当家被叶波这问题给问懵了,这为什么敢?还有什么为什么?
新当家嚷嚷道:“当然是因为我们有理啊!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还有什么理由吗?”
壮硕村民也附和道:“没错没错!这不该你拿的东西就交出来!这样大家都面子上都好过点。”
叶波没理会他们,自言自语的说:“我想是因为我展现的姿态太过随和了,如果我是一个面相凶神恶煞的人,你们是不是就不敢上前来讨要和指责了?有句话说的很好,好人就活该被枪指着?”
新当家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壮硕村民哂笑着:“呵呵,被吓傻了吧。”
叶波:“或许我该杀人?”
然后叶波开始杀人,在壮硕村民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叶波一个瞬身探手掐住了壮硕村民的脖子,能力发动,手接触到脖子的皮肤内部开始冻结变成冰晶,尖锐的冰晶刺破了动脉并扎进了气管与肌肉中,壮硕村民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浑身无力跪在叶波跟前,死掉了。
其他人看到叶波动了手,被吓了一跳,然后叶波继续行动,走到了新当家跟前,一拳头打出,新当家腹部遭到重创,其体内脏器被火焰烧焦,新当家倒退数步,痛苦得说不出话,嘴巴张开喷出浓烟,然后缓缓倒地,也死掉了。
“啊啊啊~~”村民们和族人们都吓坏了,都跑开了,回到了各自的扎堆人群中。
叶波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地上两具尸体,没有愧疚,这些家伙怎么说呢,做的事情让人恶心膈应,但也达不到必须死的程度,自己就这么杀掉了他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不过杀了人之后,这两拨人也明白了事理,不再过来纠缠,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畏惧。是这样的呢,如果做一件事情,成功了有收益,失败了不会有惩罚,或者惩罚很少,那么这件事就是值得去做的;要是这件事能够直观地预见失败的严重后果,那么要做之前就会仔细计算利害得失。
理想国。
叶波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这次场景试炼的目的不单是取回并完全掌控纳入身体的力量,而是寻找到自己的道路,现在道路的方向出现了。
叶波感到欣喜,但是问题也来了:该如何做?
首先,武力是必要的。
其次,要有行动纲领。
要完成意识的形态统一。
那么就先执行第一步,取回冰王的力量。
这个村子已经被污染,地脉节点紊乱,无法利用,只能放弃掉。而残留下来的人,叶波决定带他们上路。
叶波迈着步伐,来到了众人面前,两拨队伍失去了首领,现在处于彷徨状态。
直接带走是不行的,需要进行挑选。
叶波问道:“你们为什么活着?支持你们活着的目标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无法作答。
叶波随机选了一个老哥,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老哥发际线有点高,嗓门洪亮地说道:“我的梦想是能够每天都吃肉,还有鸡汁。”
叶波点了点头,嗯,很朴实的梦想,然后又问了其他人的梦想是什么。
答桉都趋于相同,大部分是关于吃饱喝足的,还有想要成为族里的大当家,问他为什么要成为大当家,回答道只要成为大当家就可以养很多女人。
嗯,也是相当朴实的梦想,然后女人的梦想,有的希望生孩子,有的想要一件漂亮的皮衣,有的想要精致的鱼骨项链,有的想要有独立厕所的房子,有的想要每天都能泡热水澡。
这些梦想也很普通,但是细究起来可以发现,这是出于自我实现第三层的梦想,第一层是关于生存的需求,能够拥有活下去的物资,吃饱喝足还有交配,这都属于生理需求。
而第二层的安全需求,似乎在这里没人有这个困扰,只要族人团结聚集一起,除了自然灾害,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群体的危机;第三层是社交需求,这些女人的洗澡、漂亮皮衣、项链装饰品等等都是社交的需求;第四层是尊重的需求,倒是有几个老哥的梦想要成为大当家接触到了这个层次,但其背后是第一层生理需求所推动的,这就有点尴尬;第五层是自我实现,就是为了某个理想目标而努力的一种状态,好比是死去的老者,为了家族血脉的延续做了很多事情,最终含恨而死,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白费,他实现了自我的价值。
叶波问向旁边的15个精壮村民,问他们的梦想是什么。
村民们的梦想也很朴素,想要吃饱饭,想要老婆,想要一个家。
叶波无意贬低这些人的生存理念,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而自我实现这种东西只有吃饱喝足才能一步步搭建起来,自己现在想要建立一个理想国,需要的是大量志同道合的思维个体,这些被生活磨砺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并没有这种条件。
叶波想了想,估算了自己的力量,于是说道:“我现在要赐予你们力量——能够对抗冰雪的火的力量!”
众人面面相觑。
叶波:“我知道你们不信,这种力量其实每个人都能掌握,你们没有经过训练,这份天赋被隐藏,我要做的是激发你们体内的这股力量。”
“当然,获得这力量会被冰王所诅咒,被冰之国厌恶,终生会疲于奔命,以后的人生将会面对无数的苦难,你们谁想要这种力量的,站出来。”
接着叶波发动火之力,将身旁的坚冰给融化成水,热气在寒风中消散,水又结成了冰。
这一手震慑了众人,这个旅行者不是开玩笑的,但是众人也犹豫起来,旅行者说的这么严重,要是接受了力量那么就会获得苦难,这顶不住的啊。
叶波见众人踌躇的模样,转身就要离开,突然之前那个梦想是要当大当家的老哥站了出来。
老哥嚷嚷道:“我要成为大当家,我需要力量!来吧,旅行者,给我力量。”
叶波点了点头,老哥走到叶波跟前,叶波将火的力量聚集在手掌上,拍中在老哥丹田,魔力渗透了进去,在老哥腹部扎根,迅速与血肉组织反应,魔力回路运作起来。
“啊啊啊……”老哥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身上冒出蒸汽。
人要达到自我实现需要野心,但一个人的能力匹配不上自己的野心时,会痛苦,会愤怒,会自我否定,现在力量有了……
“唔啊啊!啊啊啊!”老哥打滚,越滚越痛苦,然后身体从肚脐眼喷出火来,腹部脏器变成焦炭,“滋滋滋”地冒着油脂,老哥燃烧起来,就像一盏油灯,烧得死翘翘了。
叶波:“……”是刚才输出的魔力太大了吗?不对,是这老哥忍受不了魔力脉络生成再造的痛苦,意识中想要了结掉自己的生命,所以失控自燃,变成了油灯。
经过这个意外事故,其余众人更加不敢接受这力量,叶波只能放弃。
叶波再次转身离开,然后人群里的一个少妇跑了出来,她是新当家的老婆,新当家死了,她成了寡妇。
寡妇问叶波:“旅行者,你要去哪里?请让我跟随你。”
叶波问道:“为什么?”
寡妇:“我男人死了,我只能找新的男人,而你是这里最强的男人,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