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张中彦领军从西门跑了,还拐走了咱们五百骑兵……”
祁州州衙内,一名将领火急火燎的跑进大堂,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对前面的折彦文说道:“末将已经让人直接堵死了西门,可如今城中军心大乱,还请少将军早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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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狗贼,果然没安好心!”
折彦文一边起身一边大骂,可现在张中彦都跑得没了踪影,他又不敢出去追,也只能骂几句娘痛快下嘴皮子。
“你现在立刻去西门驻守,传令其余各军将领前来议事。”
过不多时,祁州城内的领军之人全都匆匆忙忙的赶来。折彦文虽然年轻,可毕竟出身将门,从小便跟随在父亲折可求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已经颇有大将之风。
“张中彦忽然离去大家也都已经知晓,如今军心大乱,各位务必对士卒严加看管,绝对不能自己先乱起来……”
一众将领听完他的训话皆起身领命,可是所有人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惶恐与不安,却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大家给我打起精神来!”
折彦文正色道:“祁州的消息父帅早就知晓,只要咱们再坚守几日,金国的大军便会前来,到时候别说解祁州之围,更能一举击溃山东贼兵,重新夺回祁州全境……哪怕没有了他张中彦,咱们也只需再紧守数日,又又何惧哉?”
忽然看向一名年过五十的老将,眼神阴冷的问道:“李老将军,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那姓李的老将见他问来,心中不禁升出一股寒意,他可是看着折彦文长大的,对这小子外表和善,可内心阴毒再是清楚不过。何况自己是折家的家将,不管是身家性命还是心衰荣辱早就和折家绑在了一起,又哪里还能生出异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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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躬身道:“回少将军,末将并无想法。属下回去一定约束好部下,保证不让一个贼兵踏上祁州城头。”
有了老将的带头,其余众人也都连忙表着决心,可是所有人的内心里是极度惶恐不安的。毕竟上次若非张中彦突然杀到,这个小小的祁州城就已经归了人家,何况现在岳飞、李邺齐齐来援,谁还能有信心守下去?
……
“鹏举,张中彦这厮还真的跑了。”邓飞一脸激动的喊道:“应该还没跑多远,后面的步卒也跑不快,要不咱们去赶他一路?”
“依小弟愚见还是算了吧。”岳飞微笑道:“咱们当务之急是夺下蒲阴城,不然待圣上前来,咱们依旧不能大举往东进军。”
“行吧,就按你说得办。”旁边的滕戡出声问道:“那北门和西门还让他空着?”
“对。咱们明日强攻东、南二门。折彦文的手下虽然有西北带过来的亲军,可更多的还是河北招募的百姓青壮,我相信只要他们发现没有了取胜的可能,绝对会自己另寻活路的。”
……
第二日天色刚亮,巨大的号角已经呜呜吹响,城楼上的士卒惊恐的睁大迷蒙的双眼,只见远处遮天蔽日的军旗,在晨风中来回飘荡;那高大的楼车、巨大的攻城铁木如张开血口的恶魔,誓要吞噬小小的祁州城楼。
“速速报知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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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老的折家家将面色凝重的看着远处的一切,口中嘶声大喊着让士卒在城楼上做着大战前的最后准备。可是等他环顾四周,看见士卒眼中所透露出来的恐惧之后,这位久经沙场的老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发出一声长叹。
“砰砰砰砰……”
“前军……攻……”
战鼓声突然如雷鸣一般炸响,大周士卒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飞奔向前,他们眼中没有一点畏惧,反而像是前面有个硕大无比的软柿子等着自己去拿捏。
“弓弩手……准备……”
“放……”
“放……”
“放……”
无尽的箭矢划破长空,有的射进了泥土,有的射穿了大周士卒的甲胄。可是人数上的巨大悬殊,让城楼下的人很快就跑过早在上次攻城时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没有了它的阻拦,大周士卒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如潮水一般的拥到了东门城墙根下。
姓李的老将军没时间琢磨对方为何让士卒先攻,而不让楼车顶在最前面,他现在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城墙之上来回奔走,指挥着士卒机械一般的往下面丢着滚木礌石……
“砸死他们,等贼兵进了城,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各军的将领厉声嘶吼着,他们在给士卒打气,也在给自己打气。可是如今整个祁州城内只有不到七千人,而对方不仅有自己十倍还多,低矮的城墙更是对守城一方起不到太大的助力。
此时,巨大的楼车,还有被铜铁包裹的攻城锤终于被推到了城墙之下。它们碾压着自己士卒的尸体,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血肉模糊……
“放箭,把他们给我压下去!”
楼车后面,李邺高声大吼。而躲在木板后面的弓弩手纷纷抬高弧度,拼命的往城墙上拉动了弓弦。
巨大的人数优势,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最大的体现。原本还能帮忙往城墙下射箭的祁州兵马,现在不是中箭倒地,就是被如雨点一般的箭矢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远处的岳飞冷静的看着这一切,而眼前的顺利似乎还超出了他的预料,心中更加对统领这支济南兵马的李懹生出几分佩服来。
“南门怎么样了?”
“张宪与黄雄二位将军正领军攻打,具体情形如何还未报来。”
“无妨,去告诉滕戡与周昂二位将军,让他们务必盯死北门和西门,只要城门一开,立马夺城!”
……
鼓声不断,厮杀不止!
此时,东、南两处城墙上下已经如尸横遍地,而矮小的祁州城楼在亡命一般的进攻下,终于被大周士卒踏了上去。
“给我把他们赶回去……”
年老的折家家将眼见四周的兵马皆往后退,愤怒的提起长刀砍翻了几个溃兵,自己当先向爬上城墙的士兵冲去。可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了亡命一般嘶吼声:
“少将军撇下我们从北门逃了……”
这句话如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在将领与士卒的耳边炸响。
逃了,那个让我们拼死抵抗的人自己先逃了?
“将军,咱们降了吧!”
那个从城中跑过来的校尉哀求的看向李姓老将军,可是没等他再次说话,却见眼前银光一闪,那柄大刀已经直直劈进了他的脖颈,带起一片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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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走军心者死!”
老将回头指着前面络绎不绝出现的大周士卒,高声喊道:“少将军绝对不会舍我们而去,给我杀……”
旁边的士卒见他如癫狂一般的带头冲了过去,愣了片刻后,也都高喊着如赴死一般的往前杀去。
不就是是死吗?反正家早就没了,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