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和孙定站在济南城下,看着那面貌一新的巨大城门,不停的夸赞。
旁边为这城门出了不少力的济南富户房子山越听心里越是得劲,直叹自己有眼光,这群梁山人虽然夸起人来还难免带几个脏字,可却比大宋的官员们爽快多了。
“房先生,这巨木一路从云贵深山中运来,怕是费了许多周折吧。”孙定客气的问道。
房子山闻言连忙躬身道:“回禀孙相公,并非小人邀功,为了这些巨木能够及时送来,路途艰险不说,就是那沿途州府的打点,小人都是花了好大心血的。”
卫鹤闻言哈哈一笑,大声道:“现在程、孙二位相公已经给你记上功劳了,只等柴大官人从江南回山,定替你好好说话,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房子山虽然觉得这话说得直白了些,可这段日子早就习惯了这位将领的性子,何况自己花那么大力气,为的不就是梁山聚义厅的那位能夸上几句么。
正要张口客气几句,却听身后忽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孙定三人皆是回头,却是一个道士。穿一件有些破烂的道袍,后面背把桃木剑,虽然不能确定年岁,可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梁山上有很多头领皆是道士,四个军师中就占了两。卫鹤虽然听他叹气有些不爽利,可还是忍住性子笑着问道:“你为啥看着这城门叹气?”
那道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还是盯着城门,摇着头又是一阵长叹。
房子山和孙定见他模样也是有些不痛快了,虽然是城门,可却也是自己劳心劳力弄上去的。就像一个道士忽然跑到你家门口唉声叹气似的,总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卫鹤已经忍不住瞪着他,沉声问道:“你到底为何叹气?”
那道人装模作样的看了三人一眼,摇头道:“这千年之木已有灵性,却被尔等做着城门,就怕将来反而带来灾祸……”
“灵你个大头鬼。”卫鹤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哪里会信这些,厉声喝道:“莫在这装神弄鬼,小心老爷给你下大牢里去。”
那道人见他神色狠厉,不禁一慌。可还是强装镇定道:“尔等劳民伤财寻来这些千年灵木,不过就是想挡住贼人罢了。”
忽然轻笑一声,抬头傲然道:“老道习得奇门遁甲之术,可撒豆成兵,只需你梁山柴进拜我为天师……”
“老子撒你个娘西皮。”
卫鹤本来看在李助、乔冽的份上给他点面子,现在见他越来越离谱哪里能忍,人家蓟州罗真人的弟子公孙胜都不会,你一个乞丐一样的道士会?何况还直呼寨主名讳……
一脚横扫,就把那道人踢倒在地,没等他哀嚎,卫鹤已经骑在他身上,一拳呼在脸上打得鼻血直冒……
“倒是撒个豆给老爷看看?你不是奇门遁甲么,看你能不能跑了!”
孙定听道士直呼柴进名讳也是来气,可却不能让卫鹤这般毒打,连忙和房子山一道去拉。
幸亏卫鹤也只是想教训他一顿,不然孙定两个文人哪里拉得他开,骂骂咧咧的起了身,而那道士已经满脸是血,蜷缩成一团。
孙定又去把他给拉起来,对房子山道:“请房员外带他去寻个郎中,然后送出城去,莫让他在此地蛊惑百姓。”
“小人省得。”
卫鹤见状,忽然笑着打趣道:“你那套在咱们梁山行不通,如果去京城找那狗皇帝,或许真能给你封个国师当当。”
那道人本就是听说梁山有很多道人得了重用,猜想柴进定信此道。只需自己咋呼咋呼便可忽悠住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柴家后人。可没成想碰上个不讲理的莽汉,还没见到正主就折在了济南,直叹流年不利。
心中骂骂咧咧一路,最后忽然眼神一亮。
“或许道爷真该去汴梁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