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回廊上的那女子,正优哉游哉地向着楼下厨房的方向张望。
朱立安惊喜地朝着那女子招手声音高了个八度地叫着:“珍姐,珍姐!”
这珍姐,是国内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和歌手,十几年前曾经作为抒情女歌手风靡大江南北,用苍凉醇厚的嗓音和真挚感人的歌曲演绎俘获了千万男女老少的心。如今她已经基本退出一线舞台,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做导师培养新人上面。
三年前刚回国不久的朱立安,也曾经和珍姐有过几次合作,对珍姐那北方人直爽豪迈,快人快语,真性情的个性还是记忆犹新。
她曾经把朱立安训导的差点哭出来过,也曾经给辛苦排练顾不上吃饭的朱立安带来自己亲手做的热乎乎的饭菜。
珍姐听见呼唤低头看下去,她视力有点不好,虚眯着眼睛辨认了半天,才指着朱立安大叫:“朱立安呀!小猪猪呀!”说完,她便转身要往楼下冲,忽然她像反应上什么似的,捂着脸后退说:“哎呀,你别急,我去收拾一下,等会下来见你。”说着便跑回卧室。
朱立安大笑:“我们珍姐还是那么爱美,那么注重个人形象。”
席恩走过来对雷鸣说:“雷老师,我可不可以和朱立安睡一间房,我一个人有点怕。”
雷鸣闻言大手一挥,说:“好,我和宋老师两个打呼噜的老东西睡在一起,互相祸害。你们俩年轻人睡一起吧。”
席恩高兴地接过朱立安的背包,就带他上楼看卧室去了。
炎坐在堂屋的沙发上,不知道何去何从。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安顿好行李的朱立安和席恩一前一后走下楼梯,看见一楼堂屋的长沙发上,打扮一新的珍姐已经和炎攀谈上了。
珍姐穿了一件黑色无袖樽领皱上衣,一条黑白条纹相间的真丝雪纺阔腿裤,一双黑色的古驰皮拖鞋,脸上粉光脂艳,神采飞扬。
看见席恩和朱立安走过来,珍姐拉起炎的手说:“都别跟我抢,这个妹妹归我了,我房间还有一张空床,你就睡我那里。”
“她可不能跟你住”雷鸣笑说:“她不是演职员,只能住在坝子下那个工作人住的院子,你还是好好的和龙葵妹妹住一起吧。”
说着就站起身此时龙葵的身影悄没声地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是啊,我们薛不离也是在工作人员居住地住着呢,”龙葵走下楼梯笑着挑衅地对炎说:“就和朱立安分开一晚上,你应该不会受不了吧?
炎默默地点点头。
雷鸣在楼下用铁勺敲着锅沿儿喊:“都来吃早饭喽!”
帮着炎收拾完行李,带着炎向楼下走的珍姐闻声探头出来笑说:“你咋喊的跟吆喝猪上槽似的。”
雷鸣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摇摇头。
朱立安好奇的跑到锅台上去看雷鸣做的什么好吃的,雷鸣随手掀开锅盖,一股热气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
锅里是满满一铁锅在柴火上“咕都咕都”翻滚着的大烩菜,里面有嫩黄的土豆块,鲜红的胡萝卜,透亮的菜花,豆腐皮,开花肠,火腿肠,鱼丸,苕皮五颜六色分外好看。
雷鸣一手捏着蒜苗,干辣椒和香菜往锅里撒,一面撒,一面都囔:“昨晚那么热,这几个疯子非要吃火锅,结果今儿早上这一顿用的都是昨天的剩菜做的,就做个大烩菜吧,凑合吃饱。”
他说着便叫席恩过来帮忙,席恩跑过来掀开放在一边的蒸屉的盖,用快子从里面夹出几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放在碟子里端上了桌。
这边厢,雷鸣又指挥着朱立安去碗橱里拿出五个空碗,一一盛上大烩菜,龙葵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把碗放在托盘里,往桌子上端去。
朱立安、炎、席恩、雷鸣,珍姐四个人围坐在堂屋一侧的长餐桌上,各自捧着自己的那一碗烩菜吸熘吸熘地吃起来,实在太香了都只顾着吃,无暇分心说话。
龙葵却抬眼看看楼上小心翼翼地问:“宋老师呢?”
龙葵问的是《我的田园生活》的另一位长驻嘉宾,同样是星空卫视的着名综艺节目主持人宋明志。
雷鸣笑着摇头无奈地说:“那老东西昨天喝多了,睡得跟死猪一样。踹都踹不醒。一晚上呼噜打的跟雷公似的。他倒是睡得香,吵得我睡不着。”
龙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我们给宋老师留点儿,雷鸣老师做的烩菜太好吃了,得让宋老师尝尝。”
“你不用管他,尽管吃饱,我锅里给他留了。”雷鸣嘱咐龙葵到。
“你们几个小家伙吃饱了,休息一会儿还要去干活,”雷鸣故作神秘对朱立安说:“你们客串嘉宾可以点菜,我来坐。你们想好晚饭吃什么,我好安排你们去搞食材。"
龙葵想也没想就点了一个红烧鱼,朱立安点了油焖大虾,习恩想了半天居然点了一个酸辣土豆丝。
雷鸣摇着扇子往楼上走,说自己乏了去休息一下,顺便琢磨一下晚上的菜谱。
朱立安,炎,龙葵和席恩,珍姐吃完饭便自觉地起身将碗快碟子端到水池清洗。
人多力量大,四个人很快将堂屋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时候,雷鸣摇着扇子从楼上走下来,招呼朱立安,炎,龙葵和席恩四个小家伙到院子站着,
他自己跑到工具房翻找,找出来一个水桶,一个捞鱼网,和四顶草帽,给四个人。
然后他指着院子后方说,顺着院子前这条路往后走,山脚下有个溪流汇集的池塘,里面有鱼,虾,螃蟹,和螺蛳,让他们看着搞,只要够几个人晚上一顿饭就好。
四个小家伙新奇得不得了,这些城里长大大孩子真没有多少捕鱼的经历,看着手里简陋的工具,又好奇又不知所措。
四个人戴着草帽,提着桶,扛着捞鱼网向西峰山脚下走去。
朱立安一路上不停地挥动捕鱼网,想象模拟着逮鱼的样子。
走了大约十分钟,西峰清晰地矗立在眼前,抬头看不见顶。
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横陈在面前。
那座宏伟的摩崖凋刻观音像将它的影子清晰地投影在水面,看起来分外的神秘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