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端着花离递过来的酒杯,饮了半晌,依然头晕眼花,低头一看杯内仍有半杯酒,正在迟疑纳闷中,花离伸手一推,剩下的半杯酒顺着扶桑的喉咙灌进了肚内。
这半杯酒下肚,就如一碗热油浇进了火堆里,扶桑只觉得体内一簇熊熊火焰突地腾起,横扫他的五脏六腑。
那簇火焰以不可遏制之势,从扶桑小腹直冲脑卤。
扶桑瞬间觉得浑身燥热瘙痒无比,如被千万簇火焰烘烤着,连两颗眼珠都同烧着了的炭球一般,放出猩红的光芒来。
扶桑仰起头来发出一声撕裂苍穹的嘶吼:“嗷呜……”
花离不禁浑身一个哆嗦,抬头看向他,隐隐约约在扶桑身后出现了一个雪豹的虚影。
“昆仑雪豹?”花离见状大吃一惊:“莫不是这扶桑喝多了酒便会现了真身?这才是他不肯多饮的原因。”
岂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扶桑一声狂吼之后,便开始扭动身体,似乎想要拼命克制自己,却不能。
他一双眼睛幽怨地瞟了一眼花离,嗓子眼里发出小兽受伤一般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花离见状也有点不知所措,呆坐着看着对面的扶桑,脑中一片空白。
扶桑艰难地喘息着,不停扭动身体,眼神狂乱,面颊通红。
他身边的秋月也慌了手脚,将手里的琴笛都放在脚下,伸手去搂扶桑,低声叫到:“扶桑、扶桑,”
想要温言安抚他。
怎知扶桑却不理睬他的劝慰,一声怒吼,伸手撕开了自己身上锦袍的衣襟,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
秋月勐然看见扶桑的胸膛只对着自己的脸,不由地一怔,松了双手发呆。
扶桑双眼喷着火,一把撕下身上的衣服,喘着气用力掷在船头,轻舒猿臂将秋月揽进怀里,长腿一搭将他压在了身下。
秋月懵懵懂懂间被扶桑推到,后脑磕在船甲板上,“嗡嗡”作响,只觉得一个热烘烘的人身向着自己压了过来。
他本能地伸手去推,双手却触到了扶桑那滚烫光滑的胸膛。
一触之下,秋月的手如被火烫了一般颤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正在秋月意乱神迷之间,扶桑滚烫健壮的身体整个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秋月只觉得自己被暖烘烘的热流包围着,扶桑的心跳像美妙的音乐一样围绕着他。
他忽然觉得浑身懒洋洋,只想这样偎在这怀抱里沉溺下去。
秋月一边享受着这肌肤相亲的惬意之感,一边自问:“我这是在做什么?”
一双带着百花酒香味的滚烫双唇,贴上了他的双唇。
坐在对面的花离此时才体味出来,事情有点不对。
他看着扶桑压在秋月身上的赤裸嵴背。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不由地暴怒,一脚蹬开面前的矮几,纵身向着扶桑扑过去,拽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拖开,嘴里骂着:“你这个混不吝的杂种!杂毛畜生!竟然敢对我师弟动手动脚!我看你是真真的想死!”
花离一边骂,一边挥拳对着扶桑的头便打了下去。
拳头击打皮肉的声音;花离叫骂的声音和身后矮几倒地,瓶瓶罐罐掉落在地的声音混成一气,乱糟糟的让秋月头晕。
花离一边打,一边拽着扶桑的头发将他从秋月身上拖起。
扶桑只是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并不还手,直身坐了起来,双手依然环抱着秋月,将他也抱了起来。
花离气得要爆炸,一脚踹向扶桑。
扶桑中了花离一脚,一侧身跌下小舟,手里拖着秋月,一起落了水。
小舟吃不住力一个侧翻,将花离也摔进了若耶溪中。
花离在水中,东摸西摸,叫着:“秋月、秋月……”
秋月低声应到:“师兄,我在这里…”
花离睁眼分辨了方向,伸手拉住秋月的手道:“秋月,咱们玩太野了,夜也深了,我们回吧。”
“可是……”秋月从水下探出头来,满脸为难地说道:“师兄……”
花离伸手将倾倒的小舟翻了过来,自己先爬上船,对着秋月伸出手来,急道:“我们回去。再晚要被师傅发现了。”
秋月将自己一只手抬了起来让花离看,一脸难为情地道:“他甩不开呀!”
花离一看秋月手腕上还死死扣着一只手,是扶桑的手。
花离一看,狠的牙痒痒,咬牙道:“等着。待我找把刀,将他的手砍了!”
秋月满头满脸的水,眉头一皱,大喊一声:“师兄…”
花离见状心中一软,叹口气道:“冤……家”。
转身又跳回水里,悉悉索索将紧紧相连的扶桑和秋月二人扶上了船。
躺在船底的扶桑已经人事不省,两颊通红,呼吸重浊,但是一只手却如铁镣一般锁着秋月的手腕不肯放。
花离蹲下身子,试图掰开扶桑的手,试了几次无果,便啐了一口道:“这个下流胚子!”
秋月满眼哀怨地看了一眼花离道:“师兄,你干嘛要给他喝那么多酒?”
花离这才想起扶桑说过自己最多只能饮三杯酒,不由地懊恼捶头。
自己恶作剧给扶桑灌酒,想看他出洋相,结果却害的秋月被占便宜又落水。
花离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甩了甩头上的水,拿起船桨摇了起来。
小舟逆着水流向着春花驿驶去。
花离一路划着浆,一路看着扶桑握着秋月的手,不住地问:“怎么他还不放手?”
秋月低头看看躺在船底,浑身是水,胸膛赤裸的扶桑,眼神一阵恍忽,低声道:“他怕是等酒醒了才能放手吧。”
“借酒撒疯!”花离一厢划桨,一厢咒骂着:“竖子!淫邪浪子!若不是他是师傅的客人,我定然将他一对爪子砍下来喂狗!”
花离骂完又转头看向秋月问道:“被他占了便宜没有?”
秋月勐地一惊,想起了刚才那滚烫的双唇,他身体打了一个哆嗦,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
花离从鼻子下冷哼了一声,手下将一对桨摇的飞快。
花离一心想将这扶桑扔在若耶溪里,任他出丑,怎奈秋月被他紧紧箍住,分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