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秋月被李恪挠痒痒一招搞得浑身酸软,笑个不住,没几分钟就缴械投降,连连认错求饶。
李恪一跃上床,侧卧在他身边,低头看着问道:“邢秋月,你胆儿肥了啊,敢拿你哥打趣取乐了。”
邢秋月一张白玉般的脸透出丝丝红晕,喘着气,笑看着李恪。
过了片刻他往李恪怀里挪了挪,欠起身来,一手拽着李恪身上浴袍的领子,将脸贴在他耳边低语道:“我那儿敢……取笑哥呢,我就是想说……我……可以……帮……你。”
邢秋月的最后几个字犹如琴弦若有若无的余韵,将李恪撩拨的心驰神荡。
他浑身轻轻一个哆嗦,童孔瞬间放大,又缓缓缩回。
他伸手握住邢秋月的握着自己衣领的手,字斟句酌地说道:“秋月啊……你可别再撩拨我了……我的自制力也有限。”
邢秋月眼睛一亮,抬起脸向着李恪又凑近了几分,琥珀色的眸子直盯着他殷红的双唇。
李恪伸手按住邢秋月的脑袋,将他推倒在床上,笑道:“秋月,你年龄还太小。还不能决定自己的意愿,身子也还娇弱。我不想早早祸害你。我们就先这样做一对好兄弟,过两年我定让你堂堂正正做我的人。”
邢秋月躺在床上,听着李恪这几句话,不禁哑然,细长的眸子也瞪得熘圆。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将他看的如此珍贵,也未曾有人能如此顾忌他的感受,能如此替他考虑。
邢秋月愣愣地看着李恪,看着了看着,泪花便涌出了眼眶。
他使劲抽了抽鼻子,想把眼泪忍回去,却不能够。
他索性转过身去,拉着毛绒绒的毯子捂住了脸。
李恪勐然看见邢秋月的眼泪,也愣住了,手足无措。
过了片刻,李恪欠身搂住将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邢秋月,低声问道:“秋月,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邢秋月轻轻摇摇肩膀,在毯子里闷声闷气地说:“我没事。”
“秋月啊,你原来是个小哭包啊…”李恪伸手去扯他脸上的毯子。
邢秋月却将毯子握的更紧了,鼻子囊囊地说道:“哪有……我不爱哭……从小挨打……再痛也没哭过……只是太感动了……”
李恪心里霎时软的一踏湖涂,整个身子贴上邢秋月后背,紧紧抱住了他。
两人静静躺了片刻,李恪轻轻推了推邢秋月道:“秋月,你起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邢秋月推开毯子,慢慢坐起身来抬头看着李恪。
李恪向着他伸出手来:“跟我来!”
邢秋月握住李恪的手,几步下了床。
李恪牵着邢秋月的手走到两片落地窗帘前,伸手“刷拉”一声,推开窗帘。
一个围着白色铁艺栏杆的阳台展现在二人眼前。
李恪拉着邢秋月的手,推开落地门,走上了阳台。
一阵潮湿,温热海风迎面袭来。
李恪将邢秋月推到自己面前,双臂环抱着他,指着远处对他说:“秋月,看那里!”
邢秋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开阔苍茫的海域。
靠着海面的是绵延的海岸线,水面上泊满了铁皮的轮船、木质的货船、烟囱和白帆林立。
晨雾迷蒙中,岸上人影交错,车鸣马嘶,一派热闹繁荣景象。
“认得那是哪里吗?”李恪将下巴放在邢秋月肩膀上,低声问道。
“李家码头!”邢秋月想也不想地答道。
“对,李家码头!”李恪中气十足地道:“他现在是我爹的李家码头,总有一天我要把它变成我李恪的李家码头。而且我还要把我爹的生意扩大,跨越众多行业,黑白两道!我要开夜总会,百货大楼!”
邢秋月含笑回头看了一眼李恪,说道:“好啊,我信你一定可以。”
“等到那个时候,邢秋月,你就是我李恪堂堂正正的爱人,我要让别人一句难听话都不敢对你说!”李恪说着,手下不由地将搂着邢秋月的腰的手又勒得紧了些。
李恪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让邢秋月欣喜若狂。
他故作欢喜地转过身来,看着李恪,语气却十分冷静地说:“好!”
“我并不想要你如此大的承诺,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运气走到那一天,我只求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好好的,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邢秋月一双眼睛在李恪的眼珠里寻找着自己的倒影,一面心里默念着。
李恪伸手牵住邢秋月的手,引着他回了房间,说道:“秋月,你去洗漱吧,待会儿我们下楼吃早饭,吃毕早饭就送你回椿树街。”
邢秋月乖巧地点点头,向着卫生间走去。
邢秋月刚给牙刷上挤上牙膏,李恪便推开卫生间门,抱着双臂靠着门框,看着他道:“秋月,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一想着你每每上台唱戏都要被那群腌臜爷们儿骚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那不算什么。我打小都是这么过来的,都习惯了!你放心好了,我能处理好的。”邢秋月“刷拉刷拉”地刷起了牙,一边刷牙一边冲着李恪挤挤眼睛。
待邢秋月洗漱干净,用白毛巾擦着手走出卫生间,李恪还是抱着双臂,阴沉着脸,摸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
邢秋月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柔声问道:“还在想那个事情吗?”
“是啊!”李恪醒过神来,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一想起,我都舍不得染指的邢秋月被人欺侮,我就不能忍。”
“那能怎么样?”邢秋月不以为意地笑笑:“我终究不过是个戏子,向我这种处境的戏子也不独我一个。这都是戏子的命。”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人,我却护不了你!”李恪皱着眉头道。
“除非我不干这行了。”邢秋月低下头小声说:“可是,我除了唱戏啥也不会,我不唱戏做什么呢?”
“秋月,你年龄还小,还有机会改变。”李恪伸手握住邢秋月的双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问:“你只告诉我,如果你不唱戏了,你最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