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安、胡婴和炎三人送秦小勇回乔家岱之后步行回青云观。
三人正说笑间,朱立安发现一簇绿幽幽的鬼火尾随着自己走走停停,便问胡婴是什么情况。
胡婴告诉他右前方的荒废树林里便是古神山历史上出名的乱葬岗。那鬼火定是那乱葬岗里飘出来的磷火。
因这三人也都不是凡人胆量都极大自是不怕。
朱立安只是觉得好奇停下来看了半天,又继续往前走去。
谁知道越往前走越靠近那乱葬岗,便又有几簇鬼火忽上忽下的向着朱立安飘了过来,簇拥着他往前走。
那些鬼火像几盏灯笼一般照亮着朱立安脚前的路,随着他的脚步漂移。
胡婴目瞪口呆地看着朱立安,喃喃到:“这是什么情况?从来没见过还有这种事情。”
胡婴指指朱立安,又看看炎,炎也莫名其妙地耸耸肩。
正在三人疑惑地站在路边观望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细细尖尖的声音:“一清道长!”
胡婴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头顶的山毛榉树枝头蹲着一个瘦小干枯的身影。
胡婴一怔的瞬间,那身影一纵身如一片枯叶一般轻飘飘地落在路边一座长满了杂草的坟头上。
三人凝神看去,只见闪烁的磷火照耀出的微弱光亮之中,蹲着一个枯枝一般黝黑干瘪的小怪物,它一头蓬乱的绿头发,像顶了一张荷叶片子一般。
它瘦小干瘪皱皱巴巴的脸上一双夜枭一般黄亮的大眼睛无声地轱辘着。
那怪物盯着胡婴伸出一只手指,露出满口白惨惨的尖牙说到:“一清道长,好兴致,大半夜在乱葬岗游荡。”
它话音未落,又有许多鬼火纷纷从那些残旧破败的坟堆里飘出来,聚在朱立安身子四周,将他照的亮晃晃地浑身发着光。
胡婴在磷火之中看见和他说话的正是那曾经救过他,又被他在秦家捉了又放的乱葬岗守林精怪——”惑“。
胡婴踏前一步问到:“惑,你叫我作甚?”
那地精惑将细长的脖子向胡婴站着的方向伸了伸,又将灯泡一样的黄亮眼珠转了一圈,压低声音用阴森森的声音说到:“要出大事了!”
胡婴将信将疑地问到:“这太平盛世,会出什么大事。不要危言耸听。”
惑阴恻恻地一笑说到:“你可记得七百年前那次闹僵尸?”
胡婴一听他这句话,脸色马上变得苍白严肃:“那几百年前的事情,平白无故又提他做甚。”
惑嘿嘿一笑说:“天作孽,尚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有人自生祸端天也帮不了他。”
胡婴听他说话说个一半,吞吞吐吐、不清不楚,急不可耐便又拔出腰后的桃木剑指着惑说:“说话说清楚,要不我噼了你!”
惑不由自主地举起双手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狐狸崽子,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你能有今天?动不动用你的法术来吓唬我。”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胡婴厉声问到。
“这几日有三个男的,拿着个地图在这里一直转悠,其中一个瘦瘦的男的好像是专门负责看风水的,整天拿个罗盘看来看去。另外一个大个子的男的拿个洛阳铲到处捅,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好像是找朱定坤的墓。”
胡婴眉毛一扬说到:”那三人我见过,还在我道观里住了一晚,我已经劝他们下山了。”
惑摇摇他那干瘪的手指,盯着胡婴说:“并没有!那三人一早就回来了,从那里下去了。”
惑转身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山坡说到:“而且我听到了炸石的声音。”
胡婴不由地提起了手中的剑怒骂到:”这三个爱财不要命,也不要脸的死鬼!”
“哦?!”惑的黄眼珠一转,看着胡婴说到:“僵尸将军之墓只是人嘴里的一个传言,并没有人真的知道这个墓在哪里,莫非你知道?”
胡婴只是抬头向着惑方才指的地方看去。并不回答惑的问题。
惑抬头这才注意到被鬼火围绕着的朱立安。
看见他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指着朱立安问到:“你莫非是那安魂令主?”
朱立安看着惑一脸茫然地问到:“安魂令主?”
他话音刚落,脖子上的那枚骨哨发出了蓝色的光芒,刻在骨哨正前方的那个红色的篆体“令”字也变得鲜红如血,在骨哨上闪闪烁烁彷佛要跳脱出来。
惑的目光霎那便被朱立安胸前的骨哨吸引,他指着那只骨哨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便是能召集众鬼的安魂令吗?”
胡婴也看见了那骨哨闪耀的蓝光和那跳跃的红色“令”字,便好奇地问到:“这安魂令可有什么说法?”
“我只是听一些鬼怪说过冥界有这么个法器。”惑又将头凑的近了一点,满眼艳羡地盯着骨哨看着说:“据传此物乃是捉鬼天师钟馗用那冥界巡鹰之骨做的一只神器,它能召集人间流散的孤魂野鬼,为已所用,也能用来追踪恶鬼。”
惑叹了一口气说到:“我等不入流的山精野鬼,也不必觊觎此等神器,据说不是骨哨的主人不仅吹不响那骨哨,还会被骨哨上附着的阴灵所伤。”
炎站在一旁听着三人的对话,问到:“惑,你可曾亲眼见过那僵尸将军。”
惑一听炎的问话,浑身不住打个哆嗦,微微地点点头。
炎见状也是心里一惊,她难以想象一个能让千百年守着乱葬岗,见惯了刀光剑影、烧杀抢掠、血肉横飞场面的鬼怪都谈之色变的人,该是个何等凶残可怕的人呢。
“那是个何等厉害的角色?能让见多识广的你谈之色变呢?”炎问到。
“他非人,非鬼!长生不灭!而且他生存的意义只有一个:吃人,再通过他人复制自己,以达到永生不灭。”惑瞪着一双黄色的大眼睛声音冰冷不带起伏地说到:“被他咬过的人会去咬别人,当年这乱葬场就是一副人吃人的可怕景象。”
朱立安听着惑的讲述,只觉得脖颈子后一阵僵硬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