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下,蒙恬身后的大将,脸上那抹嘲讽之意随之收了起来。
他们将目光落在了大皇子的身上。
此刻!
赢赵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喉结上下翻滚。
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目光锐利,开口道。
“我大秦向来是以衣冠自称,匈奴胡人不过是野蛮,未曾受过教化。”
“只要我大清对其教化,便可让他归心,从而臣服。”
“儒家向来是以仁爱治国,如果大兴杀戮的话,恐怕会天降大祸。”
声音铮铮入耳,回荡了起来。
赢楚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他摇了摇头,一步上前。
“当他们侵略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屠杀我大秦百姓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
“如果!”
“你偏要教化它们的话,那就自己和陛下说去!”
“在这军中,你不必与我兄弟相称,我只是大秦的忠武郎。”
一番话落下,问的赢赵有些蒙圈。
他这些年来,在朝堂上,早早的变接受了李辰的思想。
最厉害的,不过就是口上功夫,要让他真刀真枪的去干,谋略定力,都不足。
赢楚冷眼一瞥,见到他的这般反应,心中不由得暗自发笑。
果然是常年生活在安乐窝之中,对于着外面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难怪在当初的历史上。
会被一纸假昭,饮恨九泉之下。
这般宅心仁厚,就算是把大秦交在他的手上,恐怕也很快会灭亡吧!
赢赵听到这番话,面色一白,瞬间鸦雀无声。
在整个大秦之中。
他畏惧的人,唯独只有嬴政一人。
要让他跑到嬴政面前去说,恐怕连话都会说不出来吧。
帐篷之内,又恢复了沉寂。
赢赵也不再逼逼,而是低下头来,面色阴沉无比。
“报!陛下,回信了。” 韩信快步上前,来到赢楚的身边。
“哦?”
赢楚眉眼一挑,随之恢复常色。
“念!”
韩信把案牍打了开来,朗声道。
“边关大捷,朕已知晓,此次平定外敌,老三功不可没。”
“驱匈奴,军立于北上,使我大秦千年万年,当论灭国之功。”
“令!大秦锐士,即刻回京。”
“与边关三十万大军,以及蒙恬将军,一同回来。”
蒙恬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变幻不止。
这封信上,对于他,只是在后面带上寥寥的一笔。
不过很快,他面露苦涩。
自己在这边境,的确是没有立下任何功劳,甚至是放纵匈奴,血洗村庄。
嬴政没有治他的罪,这已经是他的幸运了。
“好!”赢赵大笑,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即日起,回京!”
……
咸阳城内。
嬴政行宫之中。
这些日子,嬴政心情一直都很愉悦,对于老三在外剿灭匈奴。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值得兴奋的事情。
要说上次。
那还是在剿灭六国的时候,大秦的军队班师回朝。
嬴政坐于庭院之中,眉眼一阵舒坦。
忽然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匆匆忙忙的往赶这边赶了过来。
“陛下!”
嬴政眉头微微皱起,当他看清楚眼前这人的时候,脸上浮现一抹欣喜之色。
“哦?”
“张仪,怎么了?”
眼前来人,正是三皇子安排在嬴政身边的部下。
这些日子来,嬴政看见了张仪的能力,对其赞叹有加,教加官进爵。
已经是成为了他身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陛下,三皇子那边已经回信,想必不日,便会抵达咸阳城。”
张仪微微颔首,笑着说道。
嬴政立马起身,拍手笑道。“好!”
“那就让他先回来,这一次,朕!要好好的嘉奖他。”
嬴政说完,他看向一边的张仪。
却是发现,张仪依旧身子微倾,并未起身。
二人之间,这些日子来,更是建立了不少的默契。
顿时!
嬴政便是知晓,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随即开口问道。“还有何事?”
张仪服拂了拂袖袍,接着开口。“大秦境内,出现一只流寇。”
“他们在芒砀山一带,已经占据了不少的地盘。”
“并且口中传言,是一名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的男子所率领。”
“并且在民间广为流传,是赤帝之子下凡。”
嬴政听着这话,神色一转,暴怒道。“大胆!”
“这些贱民,为何时时刻刻,都想着反朕呢?”
“朕给了他们安定,给了他们一口饱饭吃,却还想着这种事情。”
嬴政瞬间暴怒了起来,眼眸之中散发出一抹猩红的光芒。
原本在听到老三征战匈奴大胜之后,心情愉悦。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却让他有些失控。
先是六国余孽联合起来,试图颠覆这大秦的江山社稷。
如今!
又出现这样一群人,他们是真不怕死吗?
“陛下息怒,三日前,王离将军,已率领十万大秦锐士,前去剿灭这伙人。”
“不过,他们异常的狡猾,躲在深山之中,让我军停滞不前,所以这些日子来,进展十分的慢。”
嬴政一番发泄之后,眼神随即恢复常色。
同时,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着庭院之中的柳树。
“这件事情,他日再议,如今之际,先让老三回来。”
“毕竟!”
“这些人只要在我大秦境内,那就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
嬴政身上那股祖龙威压,随之弥漫了开来。
纵然是跟随在他身边许久的张仪,一时间,内心暗自发颤。
“陛下谋略过人,并且天佑我大秦,这些人翻不起什么浪涛。”
“既然如此,臣,便先行告退。”
张仪脚步轻缓,转身离开,消失在嬴政的视野之中。
……
芒砀山内。
一个样貌邋遢,但眉眼间带着几分威武之色的男子,正坐在蛟龙椅上。
男子眼神漫不经心,却时而闪现一抹锐利之色。
忽然这时。
帐篷外,一道声音响起。
“主公,我回来了!”
样貌邋遢的男子,连忙起身,来到门外。
当他看见眼前来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樊哙!如何?情况如何?”
被称作樊哙的男子,喘着粗气,身形不稳。
邋遢的男子,见状,连忙搀扶起了樊哙。
“来,我们去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