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斑鸠部落在这个陌生的山谷里安下了家。
过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根据各旗人手探索到的信息,斑鸠在心里才大致对周围的地理有了一个模模湖湖的概念。
这里应该是在墨西哥和德克萨斯交界的一个地方,前方那条河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佩克斯河,或许是格兰德河,斑鸠并不能完全肯定。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大体上,此时的局势还算是稳定的。
墨西哥和美国的冲突在没有到完全恶化的地步,不过,也许可能是美国还没有积攒好力量的原因。
而那个一颗红心向着美利坚的孤星共和国,还没有拿到足够的价码,暂时不打算卖身。
在这样一个三不管地带,若是安心于苟延残喘的话,斑鸠部落还可以快乐好几年。
斑鸠靠着自己结结巴巴的英语,终于可以和那个瞎眼的白人有了交流。
这才知道,那家伙名字叫做迈克,全名‘迈克-迈尔斯’!
迈克一直以为斑鸠是个俄国人,他眼睛瞎了看不见,但是他对俄国人很有好感,他说等他将来回到了密西西比,一定要向州长提议,俄国人才是美国人真正的朋友。
迈克向斑鸠说了很多,从弗吉尼亚的民兵队说到种植园里的黑猴子,时常惹得斑鸠哈哈大笑。
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是一起诅咒法国人。
斑鸠有一次表示很奇怪:“法国人不是一直支持你们的吗?你们应该恨英国人才对啊?”
“嘿,弗拉基米尔兄弟!你根本就不懂法国人,正是因为有他们的支持,我们才失败了好多次啊!”迈克说到。
“为什么呢?”
“因为法国人总是会比我们先投降!”迈克大笑着说到。
就在这样的交流中,斑鸠的英语水平突飞勐进。
不仅仅是斑鸠,连着部落里好几个人,如今都能说几句英语了。
……
秋叶落下来的时候,八位旗主齐齐地来到了斑鸠的大屋子里。
“先生,冬天就要到来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过冬呢?”
斑鸠的屋子里已经烧上了炕,屋子里热得有些烧人。
不过他知道旗主们说得没错,冬天很快就要来了。
“所以你们的想法是什么呢?”斑鸠问到。
鹦鹉是正白旗的旗主,因为能说很多种语言的缘故,很得斑鸠的喜欢。
所以他开口说到:“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其它部落交换一些衣服回来。”
“是啊,先生!”另外一个旗主说到:“部落里吃的不缺,住的也很好,相比起以前来,这里简直就跟天堂一样。但是,我们到了冬天,总不能光着身子去狩猎吧?”
这位旗主名叫四脚蛇,下身裹着一件血迹斑斑的鹿皮,上身却什么都没有穿。
不是他不想穿,而是没得穿。
鹿皮很珍贵,若非他是旗主,恐怕就得跟他麾下的旗奴一样打光卡!
“离这里最近的部落在哪里?”斑鸠问到。
“北边有一群梅斯卡来罗人,我想我们可以派人去看看。”鹦鹉建议到。
斑鸠跳下炕来,蹲在角落里一块石板面前。
旗主们都围拢了过来。
石板上是斑鸠画出的简易地图,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识出了山峰和河流。
“梅斯卡来罗人在哪里?”斑鸠问到。
“这里!”一条毛茸茸的手臂在地图上指了一个地方。
斑鸠看了看,离自己这个部落大约隔着两座山的样子。
“他们好说话吗?”斑鸠问到。
“不知道。”几位旗主都摇头。“但是,先生,我们迟早会和其它部落联系的。而且,梅斯卡来罗的女子,长得那叫一个,嘿!”
斑鸠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名叫‘盐巴’的家伙,就是这个家伙在溶洞里发现了那种咸咸的泥土,所以他给自己改名叫‘盐巴’。
斑鸠总算是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撺掇自己同其它部落交流了。
根本就不是因为冬天到来的原因。
而是因为大家日子好过了,每天都能吃两顿饭了,所以开始打起其它部落的女子的主意来。
斑鸠思索了一下,同意了八位旗主的提议。
其实最近他也在思考怎么和其它部落接触的问题。
总不可能一直窝在这山谷里不动弹。
他是穿越者,没有谁比他更知道印第安人现在的危险。
别看这里山好水好,但随时都会有白人的捕奴队闯进来。
一次两次还好说,三次四次又怎么办?
白人军队只会越来越多。
他就是枪法再好,百发百中,也抵挡不住白人大军的进攻啊。
“鹦鹉,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斑鸠说到。“你去和他们接触一下,不一定非要买什么东西,先探听一些情报回来再说。”
“好咧,先生!”鹦鹉高兴坏了。
部落里的共享女人好久都没有轮到他,他可是憋得不行,正想出去走走呢。
“先生,你需要什么样的情报?”鹦鹉问到。
“比如说,外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在打谁,谁打赢了谁打输了,那个梅什么部落有多少人,盛产些什么,他们部落富不富裕,酋长叫什么名字……等等等等。”斑鸠交代了一下,总而言之,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就带回来什么消息。
鹦鹉觉得这个任务太简单了。
八旗会议的另外一个议题,是商量明年春天部落应该种点什么东西。
有五位旗主提议种玉米,有三位旗主想要种辣椒,有四位旗主建议种棉花……
斑鸠部落这个位置相当好,山坳里居然有一大片平地,那里阳光充足,一条小溪从旁边经过。
不拿来种点什么简直就太可惜了。
斑鸠在认真听取了大家的意见之后,表示明年在那块空地上种大桑!
一听说要种大桑,杂黄旗的旗主烟男眼睛都亮了!
自来这处山谷定居之后,烟男一直是病恹恹的样子,干什么都有气无力。连自己的营地都打理得乱七八糟,屋子四处漏雨也懒得修。
这还是第一次,斑鸠看见他的眼睛里放出光来。
“烟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行不行?”斑鸠问到。
“当然行!必须行!”烟男信誓旦旦地回答到,露出了满口大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