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如果你这样说了会舒服一点，那我无所谓。”
“如果我再问一次，你来这里是不是我的原因，你会怎么回答？”
“我在改，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
乒乓球馆，今天没人，杜衡和沈素铭在楼道里见到，她说聊聊，他们就走到了这里。沈素铭不想让她觉得，他是在监视她，回答也是含糊其辞。
王浩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杜衡原以为他在全校面前检讨，已经受到了惩罚，没想到，更严重的事还在后面。
那件事之后王浩怎么样，有没有变好杜衡不知道。不过没几天，就有家长来学校闹了。
高三一女生怀孕，和王浩有关。
学校为了避免时态扩大，劝退了王浩，至于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杜衡也就不知道了，只是她知道，那件事，他爸爸肯定摆平不了。
“我们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聊过，你还喜欢我吗？”
“衡儿，真心喜欢过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心动。”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喜欢我吗？”
“我好像给你说过，第一次见你，在网吧里，你哭的很伤心，我就是觉得，怎么可能有人因为一点点事哭的那么伤心呢？可能那时候，我就动心了吧！说来矛盾，喜欢你，是因为你哭，可后来却也最怕你哭。”
“那你知道，高三的假期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杜衡突然莞尔一笑。
看着沈素铭，恍如隔世。
沈素铭的心，疼了一下。
她今天这么赤裸裸的和自己聊天，就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吗？
杜衡又道：
“那个时候，我晚上从梦里醒来枕头都是眼泪，你知道吗？你们不是说我婴儿肥，娃娃脸吗？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怎么也胖不起来的吗？就是那个暑假。”
“衡儿，对不起！”
诛心也不过如此。
“你知道长时间待在阴影里的感受吗？知道一次次失望的感觉吗？就是会对所有的事都没了把握。现在你可以说服所有人，甚至告诉我，你那么做是因为喜欢，可是你知道吗？那些记忆就算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可以忘掉，可以忘掉，可是他还是会莫名其妙的跑出来，而且就像是昨天一样，那段满目荒凉的日子，就在昨天。”
“沈素铭，在那段时间里，我也曾很认真的将你放进了我的生命，可你让她荒芜了，到现在我还是忘不掉，你明白吗？”
沈素铭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杜衡远去的背影，他们回不去了吗？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回去。
他要的是未来。
有她的未来。
“怎么样了？杜衡，你都考虑了好几天了，刘校长已经催我好几次了。”
大中午，郑欣又过来问杜衡。
“衡儿，我们还留在这儿吧！我们三个一起，多好啊！”
在这件事上，包文琼也想打温情牌。
“我再想想嘛！”
杜衡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知道下学期沈素铭他们下学期就会离开。
以前她知道李霰也会离开，这样，她留不留都可以，反正在这里，她呆了两年了，有她们两个，她也舍不得离开。
可是，前两天，当郑欣告诉她，下学期，李霰依然会来的时候，杜衡犹豫了。
他们结束了。
所以，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呆了。
在得知李霰已经签订了合同之后，在她被叫去签订下一学年的劳动合同的时候，她犹豫了。
这一拖，就过了这么些天。
“你理性分析一下，凭什么李霰只来的学校一学期就要毁了你的工作啊？你不是说和他做陌生人吗？现在这样，你们也没机会碰面，不是也没影响吗？”
郑欣知道杜衡心里想什么，劝道。
“现在都马上暑假了，你又没找工作，你干嘛辞职啊！教师招聘一般都在三四月份的。”
包文琼现在也有了危机感，她们三个，就杜衡还没签合同了。
“就算我走了，我也会来看你们的。我先去备课哈！”
“你大中午的备什么课？”
杜衡没有理会郑欣的喊声，直接离开，向办公楼走去。
“对不起，邓校长，我应该提前给你们打招呼，希望你们早一点招聘语文老师，下学期，我就不来了。”
“杜老师，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了其他学校？决心要走了吗？”
“邓校长，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当教师，不过这学期我会好好负责的，你放心。”
“你要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协商。”
杜衡走出办公室，这是她的决定，和邓校长说了，他会反应给其他领导吧！
她该做的，都做了。
既然决定要离开，那就洒脱一点。
私立学校每年流失的最多的应该就是老师了，虽然看着她带的那些学生，平时觉得一个个都是讨厌鬼，可这时竟也觉得他们也可爱了起来，
不过，每每他们问起，“老师，下学期你还带我们吗？”
杜衡总是肯定道：
“那当然，必须带你们到毕业啊！”
那个一直嫌弃的地方，临走了，竟然有些不舍。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杜衡还在整理一些复习资料，没察觉的时候，李霰已经站在她旁边。
“你下学期不来了吗？”
“嗯！”
“是因为沈素铭吗？”
“嗯？”
“是你要跟他走了吗？”
杜衡听着，突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幼稚。
他这是什么？
吃醋？
算了吧！
已经结束了，又何必想那么多。
“现在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将我和沈素铭绑在一起？是觉得这样你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吗？”
杜衡突然想到这么一种可能的原因。
一段稳定的关系，谁也不想成为过错方，他还是想让她觉得一直以来是她不对吗？
“那你留下吧！那样，我可能会好受点。”
“李霰？你到底在说什么？”
杜衡从自己的座位上坐起，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留下来，我来这儿就是因为你，你走了，我怎么办？”
“李霰，你还记得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吗？你还记得我被你甩了吗？你们怎么回事？”
杜衡被眼前的李霰弄的莫名其妙。
她还记得，她等了那么久他连个消息都不回，她也记得，校园里，已经没有他们以前的影子了，现在，到处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