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听到樊茹怡的呓语,以为她醒了。
一只手擦干脸,压低声音道:
“你说什么?茹怡?你还好吗?”
“没事,我能喝,我现在可能喝了。但是,你听话,你别和李霰纠缠了,你们不合适,不合适。你应该成为太后,可他想做个皇帝,你们是母子关系。”
已经走到了街上,樊茹怡挣脱杜衡的束缚。
“这路怎么不平啊?哎!树也跑了。”
知道樊茹怡是喝醉了,胡言乱语,杜衡也不和她聊了,只是紧紧的跟着她。已经是深夜,路上行人并不多,距离酒店不远。
打车回去害怕樊茹怡喝了酒,会不舒服,所以杜衡便只是跟着她,让她走回酒店也可以,正好醒酒。
杜衡想起了身后的李霰,如果,如果,他可以对自己再狠一点,她就会放弃了。
他可以对她再狠一点。
慢慢的,樊茹怡不再动了。
杜衡跑上前前,她整个人的力量全部压在了她身上。
“茹怡?你再走两步嘛!马上就到酒店了。”
“我不要去酒店,不要。”
“你不去酒店我们住哪儿呀?你听话,我们回酒店。”
“不要,不要,他都不来找我,他们都不来找我,我想我儿子。哇....”
“乖,不要哭啊,乖啊!”
樊茹怡直接哭起来,坐在地上,可能是怀孕的原因,这两年她胖的厉害,这会儿,杜衡根本扶不动她。
这样她只能蹲着,让她靠着自己。
“我们回酒店好不好?我腿麻了!”
在杜衡的安抚下,樊茹怡渐渐的平复下来,可她好像有点困了,杜衡却慌了,她背不动她啊!
她属于天生力量小。
“不要,不回酒店。”
“茹怡。你看看,是我,我是杜衡,我们要回去休息!”
杜衡腾出手,扶正她的脑袋,意图令她清醒。
“衡儿,你不要和那个李霰在一起,他想做皇帝。”
杜衡欲哭无泪,又觉得好笑,这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明天得问问。
她可能喝的有点过,可现在目之所及,竟连个人影都没有了,她要怎么把她带回去啊?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看着近在眼前的格林豪泰,杜衡终于感受到了力量的可贵。
左顾右盼,自然地转头,五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
“总不能向他求助吧?”
杜衡心里冒出这么几个字。
然后他就朝她走来。
“你是谁?谁叫你管我的?你滚啊!去喝你的酒,我不要你了,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本来想和杜衡一起扶起樊茹怡,带她回酒店,没想到被惊动的樊茹怡直接扑到沈素铭身上,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自个儿也是,又哭了起来。
看着沈素铭一脸嫌恶,灯光下,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但是,还好,他还抓着她,毕竟是男士,一只胳膊就能将她束缚住。
“你这几时交的朋友?像个泼妇一样?”
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帮个忙,把她送过去就好,她是心情不好,认,认错人了。”
杜衡举着的手掌分开两个缝,看着道,这时候也容不得她再打肿脸充胖子了。
“你怎么在哪儿?”
“她们不是说晚上有活动嘛?我有点事,忙完就晚了。本来打算回学校,结果看到你蹲在哪,她躺在哪,还以为有什么事儿。”
其实,问完杜衡就后悔了,她明明只说一句谢谢就可以了,为了缓解气氛竟然问了这么一句,她的脑子又抽筋了。
“没事,没事,谢谢!”
“她是你大学同学?”
“嗯!很晚了,你早点回吧!”
“行,你也是,早点休息。”
随着沈素铭的离开,杜衡马上去关门。结果,沈素铭一只手又推开门道:
“昨晚,对不起,以后,我会离你远一点,我昨晚去应酬...喝了点酒,你就当...你就当我耍酒疯了,以后,不会了。”
杜衡垂下眼眸道:
“我也喝醉了,我休息了。”
关上门,蹲在地上,看着床上樊茹怡倒是睡得很安静。
本来,她以为,他们以后会连一句话都不说,结果,呵!
沈素铭在门口站了很久才离开。
他那是有事儿啊,他是被那几个女老师叫去K歌的,本来也没打算去,可是,听见李霰也去,他想着杜衡也会去吧!
可是当看到他们俩在那唱因为爱情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不想去。
是不想进去,也不想离开呗!
一直在门口站了几个小时,看着她们俩个离开,跟着她们俩个。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基于对李霰的了解吧!
他中午过来退房时候,一问就知道她们没有退房。
果不其然,她们要回来,他根本就无暇顾及。
本来他只是跟着她们,看着就好,毕竟夜深,那周围晚上肯定少不了醉汉。也没敢主动上前帮忙,吓到她就不好了,但现在,是她回头,是她发现了他,那就不一样了。
沈素铭嘴角上扬,昏暗的灯光下面,是从没有过的开心。
好像,一切都比他想象中要好,这两天他分外走运。
黑夜里,马路上,一辆白色轿车里,一男子,二十多岁,头发散乱,开着窗,抽着烟。
他已经连续开车一天一夜了,翻遍了他老婆平时平板的聊天记录,终于找到她那个经常挂在嘴边的同学的地址,不过,已是深夜。
学校门是锁着的,今晚是周日,明早他们应该要上班,他应该能找到那个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子。
可他却不确定他老婆到底在不在这儿,可这是他唯一能找的地方了。
她离开了他才知道,原来,他连去哪儿找她都不知道。
她好像在他家这儿连个朋友都没有,可他呢?
一天一夜,他已经抽了不知道多少包烟了,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只有抽烟,他才能保持清醒。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
男子不想接。
这两天,他的电话已经被他爸爸妈妈、岳父岳母打爆了,他们只知道逼迫他和他老婆。
他不想接电话,可他想接的电话,早就把他拉黑了。
就这样,在漆黑的夜色里,睁大眼睛,因为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感受到她在,可醒来的那一刹那,是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恐惧。
他害怕,她真的再也不回来。
电话的震动声让他更加烦躁,正想关机时,看到一串数字,陌生的?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