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喜欢我吗?”
李霰的语气里有一份郑重,更饱含着欣喜。
“以前喜欢吧!”
杜衡擦了擦脸上溢出来的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
“那现在呢?”
李霰又问。
“不喜欢了。”
过了一会儿,杜衡起身,语气平静的回答。
过去不会对他说出那三个字,那现在也不会。
所以,喜欢他本来就是以前的事了,很久很久以前。
春寒料峭,幸好这风还是让她清醒了几分,杜衡拢了拢衣服道:
“很冷,我回宿舍了。”
李霰不再说话,只是跟着杜衡的脚步,来到了宿舍楼下。
不知道杜衡为什么片刻间变化这么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掉头离开。
大清早,杜衡不是被闹钟吵醒,而是被电话吵醒。
“喂?”
“衡儿,下来吃早点!”
杜衡被一男声惊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屏幕才道:
“李霰,你没事吧?一大清早的打电话吃早点?”
李霰应该心情不错,道:
“都八点了,你还没起吗?”
“嗯!”
“赶紧起床,下楼吃早点。”
“我不要,你自己吃。”
杜衡说完挂了电话,抓紧时间睡这个还没开学的回笼觉,要是学生来了,她得天天上早自习呢!
眼睛刚闭上,电话又一次响起:
“杜衡,你不下来,我就把早点给你端上楼啊?”
杜衡无力道:
“李霰,别闹了。我真的不想下楼。”
“那可以,你等着,五分钟后开宿舍门。”
在李霰挂掉电话的三十秒后,杜衡再次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拨通电话道:
“你不能把饭端上来,我下来吃。”
梦中惊魂啊!
学校日子枯燥,这么小的个地方,那么多人,人多嘴杂。
若是让人知道,她让男同事给自己把早点端上了楼,那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好,那我等你。”
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八点了,杜衡迅速起身,收拾完毕,冲到食堂时,李霰还在门口踩蚂蚁。
“你怎么不先进去吃啊?”
杜衡气喘吁吁的问。
“等着你一起!”
在正月的早晨,还是山寒水冷之时,杜衡突然觉得,可能早上吃早点也挺好的。
餐厅里,三三两两的教师并不会注意到他俩,杜衡美美的吃了新年来学校的第一顿早餐。
“包文琼说你来吃早点了,我还不信,原来是在真的啊?”
郑欣姗姗来迟道。
“什么真不真啊!不就吃个早点吗?”
杜衡无所谓道。
心里却已经在咆哮,就你话多。
“不是你自己说的,饿死都不为吃饭起早吗?”
郑欣无语。
“那不是新年新气象吗?我以后还就要天天早起,好好吃早点呢!”
“这个好。”
一旁李霰点赞道。
郑欣翻着白眼离开,意思很明显:“我信你?”
杜衡正打算再给她解释解释,李霰已经收拾碗筷离开了。
然后,剩下杜衡在风中凌乱。
看着桌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的碗筷也被悉数拿走,李霰真的要为她洗碗?
杜衡想也没想追上去,水房里,李霰已经再继续,杜衡手忙脚乱的去抢道:
“我的碗不用你洗的,我自己来。”
杜衡还要尽量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
“我昨天给你怎么说的?”
李霰严肃道。
杜衡这才想起来,原来他是认真的,是因为吃醋吗?
可她喝那个男老师没有半点哪方面的意思啊!
不过,杜衡心里还是一暖,李霰早已洗完了。
她主动拿起碗筷,拿到碗柜里,却迟迟不愿放下。
努力压制住内心要将他洗的碗,拿回宿舍藏起来的冲动,可脸上笑意,早已不受控制。
看着那边的郑欣和包文琼在吃饭,杜衡走上前道:
“你俩,赶快吃,吃完了帮帮他,给教教到底怎么上课,我一个人不行的。”
十分钟后,李霰已经在杜衡宿舍了。
“杜衡,这是你的床?”
虽是问句,但李霰是确定的,毕竟这床上与她相符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
“是啊!”
杜衡连连点头。
“你不是说你睡的硬床板吗?不是说和我一样吗?”
李霰坐下起来,坐下起来,确认几遍,满脸疑惑。
“咳咳...那个,本来是一样的。这不郑欣又给我要的嘛!”
杜衡不好意思道,她昨天就是赌气嘛!
现在,她这不就要着手给他解决了。
李霰又看了看包文琼的的床,一脸不满,气愤难当。
“老刘扣的要死,新教师都一样,一套被褥,你再不满都没有用。”
包文琼看到李霰的表情,主动解释道。
杜衡立马道:
“这位,郑老师,她是刘校长的学生,干女儿,如今又是他的徒弟,是全校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库房的人。我们的床垫,就是她弄到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而且,就算她搬空库房,刘校长也不会说什么。”
就这样,杜衡将郑欣推了出来。
“那你的给我解决啊?咱这啥关系,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那破床睡得我浑身都疼,难受死了。”
李霰这下对着这郑欣卖惨道。
“哪有杜衡说的那么夸张,这学校又不是刘校长的。不过,待会儿你跟我到库房,你自己去取吧!”
不得不说,刘校长确实对郑欣很好。
一旁的包文琼看出了门道,给杜衡使劲的使眼色。
杜衡视而不见。
她绝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
学校本就在郊区,周围没有市场不说,交通也不是很方便。
如今,学校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在,老师是不能随便出学校大门的。
在说,李霰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
可她们学校实行的是半月假,两周才放一次。
这样一来,李霰那床板是睡定了。
因为后勤刘校长,是出了名的原则性强,就算肯破嘴皮子也休想从他哪儿多拿一根线条。
可郑欣是他所有原则里唯一的漏洞。
包文琼在一旁看的清楚,怪异的看着杜衡,心道:
“这铁树要开花了?还是活久见的她主动?”
关于郑欣的事儿,她们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透露过,她竟然直接说给了这个李霰。
还有,郑欣本身就是个热心的人,杜衡这么明显的要说出这些事,不就是激将她嘛!
李霰在一个劲儿地感谢郑欣,但包文琼知道,这事儿要不是杜衡说,他那硬床板可还得睡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