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抹银光乍现而出。
随后,只见一道黑影飞身而来,手持一把短刀直至陆臻言。
陆臻言脸色一变,整个身子僵硬在原地,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倒是已经落座的容楚,当即大喝道:“住手!”
宓儿闻言,短刀已经落到陆臻言面前,却生生止住。
“主子!”
宓儿愤愤出声,一脸杀气地看向陆臻言,“她将你伤至如此,岂能放过他!”
宓儿不知其中缘由,只知陆臻言和容楚待在一起时令自家主子受了伤。
若不是她,还能有谁?
可主子却不让自己一刀宰了她,偏偏还要留下这个祸患!
“此事与陆公子无关,乃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架子,才受了伤。”
容楚一脸冷色看向宓儿,旋即又开口道:“还请陆公子先移步,让宓儿替我上药。”
陆臻言惊魂未定,愣愣的点了下头,朝着外面走去。
宓儿狠狠剜了她一眼,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才转身坐到了容楚身边。
从柜子里拿了金创药出来,宓儿替他检查了伤势,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才松了口气。
好在容楚只是被架子上的花瓶砸破了一个小口,倒是没有其他的伤,宓儿替他擦了药,包扎好了伤口才退到一旁。
“主子,宓儿不懂,你为何对那陆臻言如此上心?”
“方才若不是因为她,主子你怎么可能受伤?”
宓儿语气不悦,引来容楚一记冷光。
“多嘴。”
“宓儿可是说错了?”被容楚训斥了一句,宓儿心中更是不忿起来,当即反驳出声:“主子您先是将这胭脂铺出售给她,现在又处处维护她,您对她如此好,莫不是看上那陆臻言了?”
闻言,容楚脸色骤然一沉,怒斥道:“住口!”
“我当真是将你宠的无法无天了,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的事儿你也敢插手,也敢多问?”
“恪守职责做好你本分的事情,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容楚低喝出声,狠狠将宓儿训斥了一顿。
宓儿跟在容楚身边多年,不说自己从未做过错事,但是却从未被容楚这般训斥过。
眼下,还是头一回。
宓儿心中难受,隐忍着泪水推门跑了出去。
陆臻言一直站在门口候着,想着容楚到底是因为自己受的伤,至少自己也要确定他无事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房门的隔音效果自然是好的,陆臻言听不见两人在屋子内说了什么话,但是却看见宓儿抹着眼泪从屋子里跑出来。
一脸的委屈。
不用想,都知道是挨了训斥。
想到方才容楚训斥宓儿的模样,陆臻言蹙了蹙眉头,推门走了进去。
“容老板,令你受伤的人是我,不是宓儿,有什么怒火你冲我来便是,不要伤及其他人。”
她陆臻言可不是什么敢做不敢当的人,不能白白让人替自己受了气。
自己令容楚受了伤,他心生不满理所应当,可是却不能让无辜之人白白受了牵连。
容楚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当然,容楚并不打算向她解释其中缘由,半靠在软塌上看向陆臻,“是吗?既然陆公子你自己知道容某是因你而受伤,那陆公子理应负责。”
陆臻言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不过容楚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受的伤,负责也在情理之中。
“你想如何?”
容楚勾唇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眼下感觉头晕脑胀,十分不顺,陆公子你也见到了,方才我把宓儿气走了,这丫头气性大,从小就难以管教,如今我训斥了她几句只怕是要气上我好几天。”
“我这几日无人伺候,不如就有陆公子负责我的三餐饭食吧。”
闻言,陆臻言心头稍稍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容楚会故意为难,出些刁钻的手段来折磨自己,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行,既然如此那便说好了,从明日起我会让陆氏饭店的小厮每日送饭菜上来、”
容楚微微颔首,眯起眼睛靠在软塌上。
事情闹成这样,陆臻言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只能看了一眼容楚道:“我今日说的事情还希望容老板你再考虑考虑,眼下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陆臻言微微颔首,话毕,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边,宓儿哭着跑回到自己房间,心中越想越觉得不服气。
她跟着容楚有些年头了,这些年自己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容楚却为了一个才认识几日的女子训斥自己。
难道在主子心里,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初初认识的女人吗?
这陆臻言也不知道给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主子如此维护她。
宓儿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心中的委屈无限放大,总觉得就是因为陆臻言自己才受这等委屈。
不管主子是否在意她,自己都绝不可能让她继续出现在主子身边!
今日之事,她必然要从陆臻言的身上找回来!
宓儿扬起脑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虽说是记恨上了陆臻言,但宓儿毕竟是容楚身边的人,想要报复陆臻言倒也没那么容易。
当晚,宓儿就乖乖地去了容楚房里认错。
“是奴婢越界了,主子的事情奴婢不该过问,不过宓儿也是担心主子才会口不择言,还请主子原谅宓儿这一次。”
她跪在容楚面前,头低下,声音轻微。
容楚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道:“罢了,下不为例。”
宓儿大喜,连连颔首,“宓儿知道了,主子放心,往后宓儿再不多嘴。”
“退下吧。”
容楚扬手,示意她出去。
宓儿转身走出房门,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陆臻言只要继续在胭脂铺,自己跟在主子身边便一定有办法对付她!
翌日。
宓儿起了大早伺候容楚,替他换好了伤药之后,便主动请缨为他熬粥。
“主子这伤虽无大碍但若想恢复的快还是得忌口,宓儿为您熬些清淡白粥来可好?”
容楚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淡淡道:“不必了,往后一日三餐都由陆公子送来。”
宓儿一怔,脸色微微一僵。
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