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林启的那一刻，程雪童就决定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反正，时间也不多了，不是吗？
以后可不能像这样把他弄到身边当保镖使唤。
至少，现在看见他还蛮开心的。
那就够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大半个月后的科目二考试日了。
“千万别紧张，就按平时练的来，你一定可以的。”
考场外，林启正在对程雪童做最后的叮嘱。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
程雪童把手上的包包塞到林启怀里，眉毛拧成一团，做了个“不听不听”的捂耳朵动作。
“知足吧小程，我想让我老公过来陪都没机会呢，你有小林陪我都羡慕死了。”
枫姐进来插了一句嘴。
“切，别类比，他就是个小保镖，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程雪童任性地一甩自己的蓝色长发，然后将其合拢在脑后，林启伸出左手，手腕上正好箍着两根橡皮筋。
“哼。”
程雪童从林启手腕上拿下橡皮筋，然后给自己扎了一个十分清爽的高马尾。
这时林启注意到另一边的宋念正向自己这边投来夹杂着羡慕的复杂眼神。
那个姓张的小伙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
“考完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姐姐请客~”
枫姐十分豪爽地开口。
林启见程雪童没有回绝，于是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一家高档的川菜馆呢。
“来来来，大家干一杯，庆祝我们科目二的完全胜利！”
枫姐率先举杯。
就在不久前，程雪童三人都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科目二。
四人举杯，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小程你好像酒量不错啊？”
枫姐再次给大家满上。
“家里的老东西喜欢喝，我每次都跟着喝一点。”
今天的程雪童似乎表现得格外随和，不仅接受了枫姐的邀请，还愿意说一些自己以前从来不会说的信息。
“那真是好，我老公都不爱喝酒，每次我都只能一个人喝，烦死了。
对了，小宋呢？”
“不敢喝太多。”
宋念的兴致没有那么高，举止中总是带着一份拘谨。
林启能感觉到这份拘谨是由家境差距带来的。
程雪童自然不用说，枫姐的家庭也是极为富裕，平时在驾校里行为举止就非常仗义疏财。
而宋念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打扮得比较时髦靓丽，之后的穿着都是以朴素为主。
“喝，没事的，想喝什么喝什么，姐都请你喝，女孩子就应该放开姿态，时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姐说得对吧？”
枫姐的这番话说得极其有感染力，不仅感染到了宋念，连程雪童都作出了赞同的姿态。
“说得没错！”
程雪童把杯子凑到枫姐那边，枫姐立马帮她满上。
“小林！”
林启刚刚夹了点菜放在碗里，就被枫姐点了名。
“作为桌上唯一的大男人，你得有点与众不同的作为吧？”
“呃..比如？”
“比如，给我们讲讲你和小程之间的事情吧，你是不知道，姐姐天天看你们互动，好奇心都快要爆掉了。”
枫姐打了个酒嗝，用玻璃杯指着林启的方向。
“这...”
这当然是没办法讲的，无论是程雪童还是林启本身，过往发生的事情都很特殊，也完全不是外人想象得那样。
不去理或许还能保持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一旦着手去理，那后果就会朝着难以接受的方向前进。
程雪童应该也是持回避的姿态...
吧？
等等，她那是什么眼神。
程雪童的反应有点出乎林启的意料。
她不仅没有阻止枫姐的探究之意，反而用手托着下巴，一副很期待林启接下来能说些什么的样子。
她没喝醉吧？
“怎么了，怎么不说？我们都等着呢，你也想听的对吧，小程？”
程雪童颇为傲慢地抬了抬自己光洁的下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是啊，我等着呢。”
这下林启感觉整个包间的注意力都朝着他身上聚焦了。
“她...一直以来都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她。”
林启的大脑飞速运转，最后颇为吃力地总结出了这句话。
“...”
“......？”
“没了？”
枫姐瞪大了眼睛，似乎想从林启嘴里把更多的内容直接用眼神拽出来。
宋念也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她对这个回答也不满意。
反倒是程雪童，一只手揪着下晶莹透亮的下嘴唇，脸上的笑容十分玩味。
“小程你来点作用啊，他这么敷衍你，你能忍？”
枫姐立马求助于程雪童，希望程雪童能逼林启多说一点。
“他说的没什么问题，很中肯，我俩就是这种关系。”
说完，程雪童再次把酒杯里妖艳的深红色汁水一饮而尽。
这下轮到枫姐和宋念怀疑人生了。
你俩把我们当傻子在耍呢？
“不行，你们这是串通好了的，我决定要换一种方式了，我来提问，你们不许思考，要一瞬间给我答桉！”
枫姐的这个方法很聪明，一般来说一瞬间给出答桉是能看出回答真假。
程雪童面若平湖：“可以。”
“那我先问小程了，第一个问题，小林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
“小林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
程雪童几乎是在枫姐的问题一出口就给出了回答，而她的第二个回答也让枫姐稍微停顿了一下。
不知道..？
“那继续，你想做他的女朋友吗？”
“不想。”
“嘶...”
枫姐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而程雪童则歪了歪头，示意她随便问，不要停。
再问..就不礼貌了吧？
但枫姐的好奇心还是有点止不住，好像，也不是不能继续问。
她这一次把头转向了林启这边。
“小林，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能说真话吗？”
枫姐这已经是接近于灵魂质问的程度了。
林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最后的问题是——
小林，你喜欢小程吗，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相信你能懂我的意思。”
这个问题，很重要！
林启平复了一下自己已经澎湃起来的心境，直视着程雪童：
“喜欢。”
与此同时，程雪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笑了，十分妖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