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
林启揣摩着这个词。
凉子自家的工厂吗？
之前好像也提过她家的厂里能给芊芊订做衣服来着...
林启现在眼界已经比从前强太多了，但他还是没法预估出凉子家里的产业到底有多大。
她戴的口罩做工非常精致，都有点艺术品的味道了，材质也看上去相当高级，总之不可能是从普通的流水线上出来的。
她身上的穿着打扮和程雪童有大的区别，程雪童穿的基本是林启认识的知名品牌，很贵很奢侈，但至少林启能认出来。
但凉子身上的服饰，他愣是一件也没认出来，因为林启没看到商标之类的东西。
不会都是在自家工厂定制的吧？
林启很难不这样想。
既能在服装制造业上有大作为，又能拥有极其顶级的私人类型的医院。
好厉害...
林启不得不服。
但即便是这样，苏月凉身上也看不到任何一丝大小姐的做派。
“你的眼神...怪怪的，就像在看大土豪一样....”
苏月凉悄悄吐了个槽。
“还真是...”
林启实话实话。
“又不是我想要的...”
苏月凉用极小的声音嗫嚅了一句。
但还是让林启捕捉到了。
她好像既没有觉得很自豪，也没有想低调。
反而是一种...很困扰的情绪。
林启无法理解。
但陪玩是不能把话题偏到让老板苦恼的方向上去的。
“阿凉，我能看看你的画吗，就比如，口罩上的这种。”
“真的吗？！”
她回答地极快，有一种莫名的惊喜在里面。
苏月凉突然的兴奋激动让林启有些猝不及防。
然后她立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把那份兴奋收了回去。
“可以的...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我需要整理一下。”
苏月凉捏了捏自己羽绒服的衣角，显得有点局促。
“没问题。”
......
时间就这样悄然无息地过去了，转眼间苏月凉就在这里呆了两天了。
目前来看，她没有要离开的意图，林启也就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学校那边没有问题吗”这种让她很难回答的话题。
她只是想留在这里而已，程雪童不在找个人说说话也好，关心照顾一下林启也罢，再或者，来自家的医疗产业巡查一下都行。
这本来就是她的地盘。
林启只需要在意她在这边呆的开不开心。
结果上来说，她很开心，林启看得出来。
她每天在病房这边呆的时候比程雪童更长，头一天的下午就去隔壁套间弄了一张小桌子和一台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
她想在这里玩游戏。
这一点也和过去完全一样，爱好——打游戏。
虽然在病房里打游戏显得很奇怪，但这个医院本来就很神奇，林启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林启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凉子打游戏变“菜”了。
像是很久没玩了一样，一切都看起来很生疏。
她极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菜，但林启的水平还是太高了一点，一眼就看出近段时间她都是没怎么打游戏的。
这是...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玩得比较开心的意思吗？
林启其实并不想以这个角度思考，这样会显得他特别自作多情。
但所有细节都表明，事实就是这样。
凉子，苏月凉，就是最喜欢和他林启一起打游戏了。
林启心里在发堵。
有如被一块沉重的墓石堵住了。
凉子要的，其实一点都不多。
......
“林启，对面打野前期gank能力比较强的话，我的眼是不是应该插在三角草靠外一点的地方啊？”
苏月凉一边操作自己的辅助角色，一边问着林启。
这已经是她这局第三次提问了。
前两次林启都非常耐心的解答，并且说明了原因，但这一次，林启没有及时回应她的问题，而是——
“阿凉。”
“怎么了？”
正在笔记本上“厮杀”的苏月凉把角色往塔下操控，然后立马转过头来。
笔记本电脑上插了一个小耳机，但苏月凉只带了一只耳朵的，靠近林启这边的那只耳机悬在空中。
林启深呼吸了一下。
“等我好了，我们再一起双排打游戏吧。”
林启有些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苏月凉稍微愣了一下。
“可是你的手...”
苏月凉似乎是觉得林启的大面积骨折手就算是痊愈了，应该也打不了游戏了。
“我可以和之前一样带你嘎嘎乱杀，你信吗？”
林启稍微卖了个关子，他是一定能百分之百痊愈的，甚至只要在苏月凉身边，他会好得更快。
苏月凉不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终于是在某一刻鼓起了勇气：
“那...就说好了。”
声音很小，同时还轻轻摸了摸发梢，一副娇羞模样。
“阿凉。”
“嗯？”
“你ad被钩了。”
“诶！！！”
......
又是三天过去了，林启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快，已经是可以自行起身的程度了。
“阿凉，帮我把小蓉叫过来吧，我想问问她我可不可以出去转一转。”
“我感觉她好像不会同意的样子...”
“那就只能交给你咯。”
“诶...”
苏月凉反应很快，明白了林启的意思。
小蓉可能不会听林启的话，但一定会听她的话。
这几天这个结论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那，只能坐轮椅出去哦，我来推。”
苏月凉也有着自己的底线。
“嗯啊。”
虽然有些麻烦她，但林启还是要出去，因为他要进行下一步验证。
那就是他和凉子之间的那种古怪的联系会不会因为地理坐标的改变而发生变化。
这几天，林启不仅找到了5米这个关键数字，还找到了另一个关键数字——500米。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机制是什么，但只要他和苏月凉之间的直线距离超过500米，他的身上就会发生一些状态上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存在滞留效应的，不仔细感受根本察觉不出来。
但林启还是察觉出来了，那是因为苏月凉前天去签收一个快递。
特一病房签收快递地方正好离林启的病床500米左右。
并且这五天里，那串菩提子上的气运，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
有什么秘密就要被林启挖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