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林启有点无法理解露玉的讲述。
前面的他大致可以理解为是校园里一部分人对她的排斥，行为举止很过激，林启听着也很气愤。
但后面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林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露玉..不知道...那天过后，露玉就..请了长假，正好又...到了暑假，露玉也想知道..为什么。”
“老师呢？那天老师是什么反应？”
林启试图获得更多线索。
“老师她们也...”
露玉没有把话说完，想必老师那边的状况也差不多。
这就更奇怪了，按理来说是学生之间的冲突，再怎么样不会影响老师这边，并且在露玉的描述中，老师应该是挺喜欢她才对。
“你有问过你妈妈和格林爷爷吗？”
“妈妈好像...不知道，那段时间她...工作很忙，请假是格林爷爷去的...”
格林爷爷很显然是没有告诉露玉发生了什么。
林启问了一下露玉在哪个大学，这个露玉还是知道的。
这所学校林启还是知道的，实力很强，在夏国名气不小，算是艺体类院校的前列，大学地处离汉宁很近的黎城。
黎城也一座超级大的内陆都市，大学数量繁多。
林启突然想起来池素心也在黎城，并且...
林启快速在电脑上搜了一下。
好家伙还真是，池素心的大学和露玉的大学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她好多视频的素材都是去露玉学校拍的，或许，可以找她问一下情况，隔壁学校的事情，应该是很容易就传到她耳朵里的。
林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又问了一下露玉休学之后是个什么状态。
对露玉来说，休学并不意味着放假，甚至比上学期间更加劳累，因为她妈妈给她请了家教。
纯正的夏国剧情，很难想象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在家里天天补习是个什么场面。
露玉的妈妈可能从来没有把女儿看成是一个成年人。
露玉在家教补课期间几乎什么都学，从夏国的基础教育，文化常识到大量的专业知识，每天的时间表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据说如果不是露玉无意中暴露了自己已经成年了，这些来家教的老师都还觉得她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孩子，家长在进行超前培养，但这也改变不了老师们布置的任务量极重的现状。
因为她妈妈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但高任务量换来的不是高收获，相反，露玉的学习效率越来越低下。
原因的当然有很多，比如，她很容易困，总是会打瞌睡。
再者学校里的事件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打击。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前十多年来接受的教育和夏国的教育体系有着太大的割裂感。
这个问题在学校的时候也有，但没有这么严重，因为身处校园环境，多少可以接收到一些环境的反馈。
在家里就不一样了，机械化的一对一辅导让露玉像是迷失在了一座迷宫里。
夏国的文化本就博大精深，弯弯绕绕极多，比起国外文化的直截了当要复杂得多。
露玉学习的专业知识很多都是建立在有一定夏国传统文化基础和接触当代流行风向上才能理解的，露玉没有这种基础和接触风向的能力，因此越学越迷茫，她可以在一个夏国人约定俗成的概念上纠结很久很久，也可能完全无法理解。
这样一来，老师很累，露玉本人更累。
之后露玉的母亲就做出了一个决定，给露玉配一台手机。
现实生活肯定是无法正常接触社会的，但网络上可以啊！
在信息时代，足不出户，通过网络就可以触碰到大量的信息，了解夏国的风俗文化，再和老师教的内容相互印证，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
于是露玉获得了另一种程度上的解放，今天，或者说零点以前的昨天，她拿到了手机，随后便立刻联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陪玩林启。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说今天非常开心的原因，甚至很大程度驱散了校园给她带来的阴霾。
这便是露玉身上的故事，露玉几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倒豆子般说给了林启听。
林启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露玉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关于她的这些事情，她和别人从来没有讲过，甚至连这个念头也没有，唯独对林启，她放下了任何警惕。
她像是对林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或者说是依赖感。
但事实上，今天也才是林启和她第二次交流。
转眼间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自从被妈妈发现后，露玉就关掉了灯，躲在了被子里，小声地和林启交谈着。
可能是捂在被子里空气不太流通，她的喘气声会比平时大一点。
这种感觉让林启觉得心里痒痒的，因为他不得不承认，露玉的喘气声有些诱人。
倒是不林启想想那些有的没得，而是他的所有感觉细胞在共同发出同一种信号——喜欢。
配合着午夜的特殊属性加持，林启能感觉到气氛有些旖旎。
但露玉肯定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她正在好奇地询问着林启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林启...主播...是什么？”
“主播就是......”
“林启，直播是不是...很有意思？”
大概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概念，露玉像个好奇宝宝，一会问问这个，一会又问问那个的。
“林启...你能教我怎么用...手机看你的直播吗？露玉很想看...”
“当然可以啊，我的直播地址是......”
“林启...你住在哪里呀...露玉想去...找你玩...如果，露玉有机会的...话。”
这话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你妈妈不会让你出门吧，再说我...对你来说其实也很未知，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是陌生人，露玉不会害怕吗？”
林启其实很不愿意说这些，但本着对露玉负责的态度，林启还是说了。
那边久违的沉默了一两秒。
“林启是...不一样的。”
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唉。
“我在汉宁这边，离你很近。”
......
“露玉？”
林启发现那边没有声音了。
“露玉睡着了吗？”
“......”
紧接着，那边传来了露玉熟睡的呼吸声。
这丫头，其实早就困了吧。
林启好笑地摇了摇头，待她的呼吸声稳定后，才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