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西兰提乌斯迫于自己受到挟持,同时从底部上来一路秋毫无犯的态度下,终于答应了开关。
在看到谢元发出了信号后,西兰提乌斯甚至亲自把持着关卡,让杜克和谢元能得以一同跳到了车顶上完成任务。
在适当表露出一些武力手段和友善回应后,这个看一切“异教徒”不顺眼的邪教教主为了免除进一步的麻烦怂了。
不愧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物!
但这一切已与谢元无关了……至少暂时没什么关系了。
回到曙光号车厢的谢元直接没说什么就顺着安娜的指引来到被他们指定的房间——现在既然客车车厢找回了,那这间绝对是他们两口子的私人房间。
于是除了外在装备和大衣被谢元强打着精神除下来后,自己直接倒头就在软绵绵的卧铺上一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天没合眼,加上修习金钟罩和刚刚的行动耗去了太多的心神,可以说他早就熬不住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当然了,如果继续需要行动的话倒是有强效兴奋剂可以提神,继续行动……但副作用会很大,容易一睡不起。
不过很明显,暂时的一片坦途也犯不着让自己如此犯险,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呢!
而且就这么睡一顿也有一个小小的好处——他不用整理房间了!
反正安娜也没事干,一切按她的喜好来就可以了,谢元怎么样都没什么意见的——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
睡觉果然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尤其是极度疲劳的情况下,还是比打坐休眠舒服多了。
迷迷糊糊之间,就发现有人摇着自己。睁眼抬头一看,是安娜。
此刻的安娜已经换上居家时的青褐色毛衣,毛衣虽然厚重,却一点遮掩不住她那玲珑有致的酮体。
窗外是日光出升的晴天,窗内是秀色可餐的没人,好一副恬然景象。
但谢元随即就无语地看向旁边坐在书桌上一个大煞风景的背影:“阿廖沙,米勒是有事叫我吗?”
没错,在这一副举案齐眉的和谐画面里,阿廖沙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背对着他们,坐在书房上不知道要干点什么。
当然,谢元也知道阿廖沙不可能跟安娜有什么想法的——要真有什么想法,早在自己加入斯巴达游骑兵以前就会发生了。
但两公婆本来可以来一场和谐运动的时候,这里却有一个大灯泡在这里杵着,好不扫兴!
阿廖沙最好真的有什么重要事情找自己,不然……
“阿尔乔姆,”好在一听到叫唤,阿廖沙就直接转过身站起来,看着谢元,“上校要你去舰桥去找他!”
说完,就识趣地转头就走出来了单间,只留下了一句:“回头见!”
好吧,接下来真的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安娜又把自己给拉起来了。
因为她也想试一试新的软垫床。
好吧,屁股刚一挨到软垫,谢元就感觉到了安娜的开心:“你做得很棒……我们现在不在家里了,最好还是按照你的意思来做……慢慢地……”
安娜的意思是对于谢元这种井水不犯河水,尽可能克制武力的行为感到赞同——而且这也的确引来了一个不错的结果:全员毫发无损地闯过了戒备森严的大桥。
其实也就是安娜不是和自己共同行动的,不然她就知道自己给反科学邪教挖了好大的一个坑了——谢元直接谋杀了他们的“神”,沙皇鱼!
不过这不影响安娜的赞誉和认同:“反正没多少人类还活着……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信任别人就单纯因为……单纯因为他们也是人类而已……”
“我有打扰到你了吗?”突然发现自己很“多话”的安娜看着一直一言不发地自己关心地询问,然后先一步提出道歉,“不好意思,我今天的思维很“哲学”。”
但谢元又怎么会因为老婆吐露真实感受而怪罪呢:“没事儿,能思考得这么多非常好,你要是一点感受都没有,那才让我担忧呢!”
谢元见识过很多人性的阴暗的东西,为此他已经见怪不怪得了。但安娜没有——不客气地说,这是她第一次走出了舒适圈,来到了难以言明的大环境里。
能不被一下子打垮就已经是特别厉害的了——她可不是自己,见识过很多从历史到未来,令人恶心的阴暗事件。
得到谢元鼓励的安娜非常高兴,她甚至热情地让出了床位靠窗,让谢元坐过来:“在这里待一会,阿尔乔姆……”
看着安娜那湿润的眼睛,如果不是一会儿马上就又要去见岳父了,谢元还真想多陪陪安娜。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也不差。安娜非常温顺可人地躺在自己的大腿上,靠着自己——此刻她已经把自己当做支柱一样了。
“这挺好的。”安娜舒适惬意地喃喃道,“我希望一辈子都能这样。”
很快,安娜就在一边备躺着,一边回忆起了过去,畅享起了未来。
跟去过很多地方,生活阅历很丰富的谢元不一样,安娜从长大以后都生活在了影子政府给地铁站所有人设置的信息“茧房”里。
在遇到谢元,或者说黑怪闹腾前的每一天,她的心里充斥着两个分歧。
一方面,她无论听人说的,还是自己读书看到的,都非常热切地期望着……一个陆地上的,可以居住的,家。
可能是森林边缘的小木屋,亦或者是海滩上的小平房什么之类的。
不过,现在的现实是:他们两个人像是个土拨鼠一样穿梭着被人类废弃的隧道,建筑废墟和车站。
挺温馨的,的确,甚至像一场迟了大概整整一年的度蜜月旅行——虽然他们之前确实有过几次小蜜月……不过地底能有什么好玩的呢?
所以实际上,加上这次不好不坏的结果,安娜心中的兴奋和对于未来的憧憬也是越来越多的——尤其身边还有能解决一切难题的爱人在身旁。
不过,说道这次不好不坏的行动结果嘛……安娜真是…一下子不吐不快起来。
这里的吐露大多都是关于一个关键词——谎言。
因为谎言,伏尔加河上这些苦苦求存的难民为了抵御无懈可击的“电流恶魔”,禁止了一切带电的工业用品,并且一直“相信”西兰提乌斯的谎言。
也因为谎言,卡蒂亚的丈夫,娜斯蒂亚的父亲,和其他外地人以及不服从的家伙,都被西兰提乌斯用大义,戴着项链和十字架,被当做炮灰耳朵死。
更因为谎言,让安娜回想到了自己身上:一场谎言导致了整个地铁被活活困在了地铁二十年,不得不一直自相残杀下去。
安娜现在就担忧一点:“你知道我爱我的父亲的(是挺爱的,不过有时候也挺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非常爱他……但万一他知道的事情不过是另一个谎言呢?”
谢元一边抚摸着她腰间起伏的曲线,一边神情轻松地安慰道:“这一点你放心,万一有问题,我不会干看着的。
要是真的,那我们就开开心心地迎回旧王登基。”
说到这里,谢元自己都不相信,但很快他就不太在乎了:“要是假的,那无论敌人有多么穷凶极恶,我也能把大家带出去。
甚至……(安娜没看到的方向,谢元嘴角微微翘起。),我们可以不用再纠结什么亚曼托,随便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了。”
安娜没有听出谢元的潜台词,而是真切地希望事情能整个水落石出的结果:“我希望我们到了亚曼托之后能找到一切的真相……”
吐露,发泄完这一切的安娜马上就神清气爽起来,有个倾听者也是一间幸事。
互相温存了一会儿,懂事的安娜就马上起来,放谢元出去了。
有这样的丈夫是幸运的,善于聆听,对自己温柔而倾心,和他在一起,安娜非常放松。
但作为一个队伍里最强者的妻子也是不幸的: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自从游骑兵的精锐小队跟自己夫妻二人同行的时候,阿尔乔姆必须要为整个队伍的安危考虑。
这是最强者的责任,但也是身边人的不幸。
安娜非常惆怅,但她也非常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