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跟踪三轮师傅时,那宝马女司机与之发生过摩擦,最终以女司机的“胜利”告终,但转眼这位“胜利者”就遭到了迫害。
加上三轮师傅身份令人起疑,我很难不去怀疑他。
我将自己的猜测与蒋婆婆一说,她叫我先别轻举妄动,暗中监视对方一段时间,再看看有何古怪。
这样比较稳妥,毕竟对方真要是活着的“一尸两命”,那牵扯到的,极有可能是某种邪术,到时候蒋婆婆都会措手不及。
目前我们要去美容院“仓库”监视三轮师傅,为避免打草惊蛇,我记得街对面有家旅馆,便提议去那里住一晚。
得到蒋婆婆,夏笑同意,我傍晚前去开了一间房。
旅馆老板娘蛮热情的,对我说:“咱这里干净便宜,一晚只要70块钱,一环里要是找到比我这儿便宜的,我不收钱!对了,怎么想着来城里耍?”一看我们就不像城里人似的。
老板娘一边登记身份证,一边问。
我点点头,为避免她起疑心,便说:“我带老人家进城看病,挂的后天专家号,这不快天黑了嘛,别的地方一天几百不敢住,得亏老板娘这里实惠。”
老板娘登记完了,将身份证递还给我,并说:“这是门卡,三楼靠左第一间就是,里面有两张床,晚上7点到9点供应热水,别忘了哦。”
蒋婆婆一直没说话,到了城里倒变得拘束了。
找到房间进去,蒋婆婆东瞅瞅西看看,然后才说:“这间房倒算干净,你小子贪图便宜,找这种小旅馆也不怕招惹到脏东西。”
我身子颤,急忙关门问道:“您老一直不说话,是不是看到了啥?”
蒋婆婆从布袋里拿出一尺长的黄布,铺在床沿,然后坐下伸了懒腰,才说:“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别的地方少说也收一百多住宿费,这里凭啥只要70块?”
我问:“凭啥?”
“就凭这里死过人,不干净。”她白了我一眼,“老板娘背后一直背着个小鬼,你看不见?”
蒋婆婆吓得我,感觉弯腰往四处看去。
她说:“别找了,这间房没有。”
“哦。”我真倒霉,没调查清楚三轮师傅,又栽进了一家闹鬼的旅馆。
“有您老在,小鬼我才不怕呢。”我装作若无其事,走到窗边看对面那条巷道,“位置刚刚好,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有人监视。”
蒋婆婆点头说:“嗯,等下去买些干粮,进来就别出去了,晚上少在旅馆走动,小鬼赖着不走是有原因的,不小心的话,谨防霉运上身。”
这我知道,不投胎赖在阳间的鬼,无论年龄大小,都不会太友善,不是每只鬼都叫小熊,晚上切记走动。
蒋婆婆拿出一面镜子给我,说:“挂门上去。”
看镜子是那种老式圆面镜,没什么特别地方,我好奇问:“婆婆,我对自己的长相很自信,不用时刻提醒我长得帅。”
“拉倒吧,就你?蟋蟀吧。”蒋婆婆等我挂好后解释道:“这面镜子宝贝着呢,样子普通了点,但需要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常年对着梳妆打扮,才会拥有辟邪效果,市面上哪找几十年的黄花大闺女去?”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我嘻嘻一笑,“蒋婆婆,哪位几十年的黄花大闺女是您吧?哈哈。”
“兔崽崽,就取笑我吧,老婆子当年好歹也是村里一枝花,为了传承道术才未嫁人。哼,又不是没人要。”说着她有些不耐烦,“别没完,看天快黑了,赶紧去买点吃的。”
在她扬起鞋拔子那一刻,我夺门而走,但没走几步我就愣住了,因为老板娘在打扫过道的卫生,我清楚记得蒋婆说过,她后背有只小鬼!
我肉眼无法看到,这种明知道有东西存在,却又看不到的窘局,其实最考验人的耐心。
“小王出去?”老板娘停下来靠着墙喘气,满头大汗。
我笑了笑,往她背后看了两眼,“嗯,老人家饿了要吃东西,老板娘还亲自扫地啊?”
“谁说不是啊,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没本钱装潢店面,慢慢就没啥人气了。人都冲着高档去嘛,想你以后也是。”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说:“老板娘你都冒那么多汗了,还穿着羽绒服?”
“上了年纪不知道为啥,就是冷,外面甭管温度多高都没我相干,到医院没检查出毛病,钱倒是花了不少。”她苦笑一下。
“哦。”我应了一声。
出去买了两份盖浇饭,回来时,蒋婆婆正站在窗边看着街上。
“别赏月了,中秋都过了,我买了饭趁热吃。”说到中秋,我许久为何家人团聚。
蒋婆婆摇摇头,“中秋?要是早些时候碰到你小子,倒是可以过过看。好了,说正事,让你下去不止买吃的,说说你一路上发现啥异常没有?”
她这么一问,我倒真有发现,我点头说:“有几个遛狗的,狗都乱叫,还有小娃娃哭得很厉害,嗯,对了,我买盖饭那家餐馆,笼子里关的鸡,一个劲上窜下跳,问老板,老板说是正宗跑山鸡,健康!”
蒋婆婆摇头,否定道:“那是鸡怕死!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鸡怕死?我不是鸡,我不知道。
蒋婆婆说:“婴儿不懂事的时候和畜生一样通灵性,能看到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但即使看到了也无法表达,在世上,总要有一样东西来证明另一样东西的存在,而他们证明的是鬼的存在,只是人会长大,畜生不懂说话。”
“您是说他们见鬼了?”我忙问,“是老板娘背上那只?”
“不。”蒋婆婆依然摇头,“这条街阴气很重,小鬼可没这能耐,具体什么情况我暂时不清楚,咱们既然决心插手,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凡事要小心。”
我觉得蒋婆婆说的在理,连连点头。
“所以,你要小心监视,我先睡觉了,有事叫我。”她扑通倒下床,立马睡着了。
嗯?这就睡了啊,不是说好中途换班吗?
我感觉自己再一次被骗,我只好拿出玉佩,苦道:“夏笑你消气没?我们商量个事呗。”
“你简直是在,痴心妄想!”她严词拒绝我。
我只好放弃了找人换班的念头,搬了凳子坐到窗边,监视仓库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