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僵尸都是蹦蹦跳跳,但这只显然不是,我老早就注意到了它,这个更类似于丧尸,机动性很强。
我心力交瘁,差不多已经掉了一层皮,若不是我拥有自愈能力都不知死了多少次。面对眼前这只丧尸我完全没有把握啊。
只有这一只丧尸了,越过它就可以见到夏笑了啊,我这样一想,更加不甘心!
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死死盯着它,咬着牙,暗说。
它大脚一踏,我下意识的后退,根本来不及做多余的动作,我只有一次机会,就是用剑扔向它。
我用尽力气将桃木剑狠狠掷出,瞄准它的一只脚,如我所想桃木剑将它的脚掌钉在了地板上,可还没等我松口气,只见丧尸两手撕扯放在自己的腿上撕扯起来,狠狠一撕,黑血撒了一地,它竟是舍弃了受困的那只腿。
这?我惊恐万分。
“呃……”
丧尸猛地扑了上来,我条件反应往后一倒,一张血盆大口咬向我,看架势是要把我生吞了啊。
“不止你会!”
我怒喝了一声,硬是找了个机会,将自己右拳塞进了丧尸的嘴中,凭借它强大的撕咬力,我的拳头在我的注视下,彻底碎掉了,血溅了它一嘴。
下一刻,它嘴里不断有热气冒出,像极了一个烟囱。
白气弥漫,让我看不清它的面孔,只听得到痛苦的惨叫声,可以想象,我的血喷溅出去要比岩浆还要炙热。光影之间,只看到一个黑影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声音一阵高一阵低,这一次对它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
我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趁机滚到丧尸身后,左手第一时间抽出了地上的桃木剑,反手一刺。
剑,没有阻挡轻易就插入了对方头颅当中,我往下一拉,它就被割成了两半!
惨叫声戛然而止,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下来,我心有余悸看着地上残留的灰烬,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如果我不舍弃右手的话,它虽然也会死,但我同样会死,它做好了与我同归于尽的打算。
我想,它们的存在意义就是与活人势不两立吧,或许这个城市还有许多未知的生物,对人都有不同戴天之仇,这就是忆的游戏吧。
我举起右手看了看,血虽然止住了,但丢了的手掌一时半会儿也生长不出来,我只能左手持剑。望着冷冷的下一道门,我突然有些胆怯起来。
老实说我怕失望,如果门背后不是夏笑,我该何去何从?
钥匙就插在锁孔中,丧尸没有意识所以打不开这道门,而人就可以很轻松打开,我右手臂夹着桃木剑,左手轻轻取下铁锁,等了片刻,我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推开门。
门里,一片紫雾,就连灯光也穿不透过雾。
我的周围什么也看不见,我也没有碰到任何物件,耳边却徘徊着一些人的声音。
可能是广播放的,谁知道呢。
“哈哈,八卦两仪阵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只需引入女鬼进阵,我等只等收服了女鬼,了却劫数,就都可以记上一笔功绩。”
“一切顺利,困住了。”
“这女鬼被困阵中数日不化,倒开始厉变了,鬼力大增,戾气之重。再不降之,恐会生变啊。”
“师兄说的极是,这里实在阴暗,阴盛阳竭,反而给了她机会。“
听声音的意思,似乎这里曾有高人布置大阵降鬼,这八卦两仪阵是茅山派镇派大阵。蒋婆提过,此阵不轻易拿出,一旦拿出就从未失手过。
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茅山派也存在啊。
声音继续响起,情况似乎有变。
“师兄停下吧,那女鬼弄得妖风阵阵,这鬼雾也害人的紧,八卦两仪阵完全被打乱了,我们撤吧。”
“大家稳住,快点招魂灯,一定可以降伏厉鬼!”
“啊……”
“师兄,师兄!哎,天意如此,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厉鬼执念太强啊,它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就是死也要困住她,困住她!”
这段话过后,我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眼前的紫雾大概就是这些人口中的鬼雾吧。
这只女鬼是谁?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忆是这个世界的执掌者,每个人的故事她都可以随意编写,围在这座城里的人们,只是她写下的一个角色而已。
我往前走了几步,紫雾当中隐隐出现了一团黑影,静止不动,我也不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黑影没有任何改变,不发动攻击也不退避。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冷飕飕的,吹得我睁不开眼,车厢里不知从哪儿飘来一张张黄符,如蝴蝶翩翩四处乱飞,其中有一张扑到了我脸上,顿时嗅到一股霉味,我急忙扯下,拿在手上一看,上面“敕令”连个字的字迹已变得模糊不清。
黑影还在,我根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也看不见脚下的地板,我用八卦镜试了一下,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类似人的身影,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不时,我脚底出现了一圈能量波动,黄色涟漪又里向外扩散,颜色很淡,地上的八卦图虚影若隐若现,能明显感觉到力量已经消弱了。
这是八卦两仪阵?我踏入其中,便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晕船一般,感觉地面发生了偏斜。
对人也都如此厉害,对鬼可想而知。
我举着手电走向阵中心,这才看清那黑影的由来,原来是一个贴满了黄符的石像,好似头顶有一棵大树,树叶泛黄,飘落,孤零零的石像透着无尽凄凉。
我伸手捡走石像上的些许黄符,不一会儿挂着笑的容颜就露了出来,
蓦然,我止住了,我笑了笑,其实我并没有太多意外,但看到石像的那刻心里又不是滋味。
我的手滑过她的脸庞,轻声说:“我想成为你的英雄啊,但我迟到了。”
最后最后我们还是见了面,但以这样的方式,我始终无法追上时间,任由一切时过境迁。
“笑,还记得吗,我说过这个春节带你回家看望父母,一起吃团年饭,一起放鞭炮,老人家一定会高兴坏的。”我双手搭在夏笑肩膀上,摇摇笑说:“我的父母,我会为他们一点点刻上笑容,有他们,有木爹,还有婆婆,有一个家啊。”
嚓。
石像出现了一条裂缝,从头顶一直延伸到了脚下。
我紧紧抱着不肯松手,黄符不断从我们中间撕去,我一动不动地抱着,那条裂缝却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