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军的战甲!
我清楚记得,那天,他剑指苍穹时穿的就是这身战甲。
有人啧啧称道:“生死簿果然是好东西,崔钰曾经靠它收了多少厉鬼啊,这凡人会被直接压死吧。那白驹倒是挺能折腾,但又怎么样?还能支撑多久啊!哈哈。”
我面色凝重地看着浮于眼前的战甲,这一刻,像是接受神的洗礼,我才不管谁刚才说了这话,我要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我不会输!
我的身子动弹不得,却是在战甲光芒下觉得舒坦,它似乎是我最坚强的护盾!
我笑了,笑了起来,我带着最崇高的敬意用手指去触摸这副战甲,慢慢的,一点点的碰到了上面,顿时一股暖流涌向心间,战甲化为一道光,将我整个罩住。
“不用担心了,我也是糊涂,怎么会觉得他能翻天呢。”听纸灵人口气,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没注意到战甲吗?不知为何,似乎只有我看的见。
张强接着说:“不会太久,即使白驹能撑得住一会儿,依旧不能改变什么。”
闻言,我怒喝一声:“是吗?我在想,上次与强哥喝酒是什么时候?”
我看到张强明显一怔。
我为什么会看到他?后者明明坐在轿子里,我这才意识到,我的阴阳眼又变了,上一次是能够拐弯,这次竟然能看穿实物。我想这对于那些地府高手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这就是实质性的改变。
我本想看向其它地方,但没有时间了,白驹受不了压迫。
白芒战甲牢牢贴在我身上,泛着水流一般的光泽,我骑到白驹上,紧紧地将桃木剑抱在胸前,并使出了所有的力量,往头顶上的生死簿戳去。
“给我破吧!”
下一刻,桃木剑绽放红芒,化作一把火焰般的长剑,穿透一层层的阻挡,最终“咣”地一声,重重撞在了生死簿金色护盾上,激烈的火花四溅开来。
“啊!”我继续吼着,像木爹之前那样发出呐喊,不服输,也不能输。
桃木剑颤抖着,除了红色光芒外,突然又多了一道白光,好像是来自白驹和战甲之间的力量,没多久,噼啪一声,整个封印轰然碎掉。
生死簿掉落下来,被我一把抓住!
老实说,我也完全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其他人就更别说了,一瞬间鸦雀无闻,落针可闻。
眨眼时,还未等他人回过神,我已经驾着白驹腾空而起,目标纸灵人,为老门徒千年恩怨画上一个句号!为木爹报仇雪恨!
在轿子被铁蹄踏碎的前一刻,纸灵人先一步滚了出来,他是滚的,可见他多么着急,大概是预感到了危险,不得已以最快的办法逃开。
“啪。”
轿子彻底粉碎。
我高居马背,俯着头盯着还未爬起来的纸灵人。
“低估你了。但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真的以为凭着一匹战马一副战甲,就行了?”纸灵人背后飞出两张黄纸,在空中飘着的时候,就自动形成了纸人,有模有样,举着大刀向我砍来。
纸灵人怒吼着:“不要忘了,我才是老门徒最强之人,白卷子,木灵人统统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纸人砍出两道刀芒,战甲似乎赐予了我战斗意志,我轻轻一侧,与那刀芒擦肩而过,刀芒又击中了身后的一块巨石,留下两道白印。
我同时反手甩出一剑,一剑挥出了两道剑光,光华耀了我的眼,忽然,那纸人就烧成了灰烬,随着一阵风吹了回去,灰烬飘落在了纸灵人肩头。
我看着手中的桃木剑,此时看来,有了些变化,上面刻着一些铭文,和木爹骨骼上留下的相似,至于什么意思只有等我翻阅木灵人留下来的手札才知道了。不过可以确定,随着铭文的加入,桃木剑势必更加可怕。
对于纸灵人的话,我淡淡道:“谁是老门徒最强的人不是你说了算,首先木爹就不答应。”
言罢,白驹一跃而起,双蹄高举,然后猛地踏向他。后者只能翻滚着狼狈躲避,于是我举剑斩去,和他斗了起来。
我们从这一侧打到了另一侧,斩断了不知多少树木碎石,白驹与我相辅相成,一个攻击接着一个攻击,纸灵人一刻不停的疲于应对。
当纸人耗尽,他便陷入了苦战,其他人早与另外四顶轿子里的人打了起来,我无法顾及他们都是谁。
桃木剑破坏力极强,斩出一道又一道剑光,无论是树木,巨石,都顷刻破碎,哪怕是溪谷的河流都能斩出一道缝隙,威力足以断水。
未等纸灵人喘息,我又朝着他袭去。红芒,白光,一道斩下,对方抽出一根纸鞭抽打了上来,力量交汇处迸发出火光,瞬间他的鞭子又燃烧了起来。
我感觉剑上的那段铭文便是纸灵术的克星,一旦相遇,对方顷刻就会烧掉。恐怕木灵人早已掌握了纸灵术的弱点,只是大家同门一场,他才选择一再忍让,反而纸灵人不领情,耍威风,一再的咄咄逼人。
纸灵人又抽出一根鞭子,死死抵抗,平日里大概是拿来教训纸人的,从这点可以看出,两人对待自己造出来的纸人,木人态度截然不同,存在天差地别。
我丝毫不让步,随即纸灵人那副僵硬的表情终于变得狰狞了,他不敢轻视我了。
我看着他问:“纸木相争,是你赢了吗?纸灵人。”
我用剑死死压着,他双手举着鞭子吃力抵挡,接触部分虽然看不见明火,但的确在燃烧,鞭子就快要烧断了!
纸灵人突然张开大嘴,口中竟然射出一柄九尺长剑,蓄力了很久,在我看清的那一刻,我已经被击中了胸脯。
一股巨力灌入我的体内,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我清楚听到心脏部位“咔嚓”一声。
木箍裂开了!我的心脏将变得格外脆弱……
在巨大的撞击力下,我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跟我比道行?不知深浅的东西。”纸灵人不屑的声音传入耳里。
痛得我汗水直冒,战甲透气性极好,也不见得湿,要是没有它的保护,真不知道会怎样。
“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侥幸得了点东西,就可以无法无天,这可不太好!还没谁能从我这一剑当中活下来的,当初的白卷子便是死在这一击之下,尸体上都留了一个窟窿。”纸灵人高枕无忧般说。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副战甲的防御力,我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剑一横,说:“我发誓,我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