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恭顺……”
三月十七、当李倧反正李珲成功的同时,消息便通过锦衣卫之手,源源不断的送往了京城。
朱由校手中拿着关于朝鲜的最新情报,脸色平澹,说不上差、也说不上好。
叛乱的新政权拥立李倧为王,而李倧首先将李珲废黜为光海君,随后展开了对李珲及其亲信的肃清行动。
李珲一家被流放到朝鲜的江华岛,而他的宠臣韩缵男、白大珩、郑梦弼被斩,他们与之前被处死的兵曹参判朴鼎吉、尚宫金介屎、承旨朴弘道一起枭首示众。
除去他们,朝鲜全境文武大臣五千余人里,有上千人被波及,而之所以被波及那么多人,也是因为有了杨镐的撑腰。
或者说、是大明的撑腰……
如果这么大规模的屠戮臣子,不被大明所认同,而李倧的新王的合法身份也不被大明承认的话,朝鲜会瞬间爆发内乱。
也因此、刚刚继位的李倧,当即带领了所有西人党官员,组织三千兵马对从水原踏青回归的杨镐欢迎,随后在杨镐的同意下,遣使团三十人,前往大明。
眼下朱由校手中的最新情报,是三月十二的,也就是算起来,朝鲜使团应该快要抵达山东的登来两地了。
放下情报,站在一堆炮制木头前的朱由校拿起刨子,继续对木头炮制的同时,也开口道:
“百官们怎么说的……”
他这话问出,旁边站着伺候的魏忠贤便老实回答道:
“百官们认为李珲是经过我大明册封的合法朝鲜王,而李倧不经我大明许可就擅自取代李珲,是在挑战我大明的权威之举。”
“朝臣们认为,就算李珲有罪,正确程序也是先由朝鲜的太妃上奏山东巡抚袁可立,由袁可立上奏内阁,随后再由万岁您定夺是否废立。”
“所以事情被朝臣们知道后,山东巡抚袁可立提出了“声罪致讨”的主张,并认为即使因“辽东多事”而不能出兵,大明也应遣使宣谕朝鲜臣民讨贼,或者在李倧待罪之后“徐颁赦罪之诏”,如同明太祖对待李成桂那样承认主政但不予册封。”
“另外、都察院的官员也要求问罪朝鲜。”
“内阁则认为对李倧不可兴师讨伐,又不可轻率册封,要等他“输服请罪、往返再三”或者“进兵助剿、功绩昭着”后才准册封。”
“不过杨镐上疏、指出李珲忘恩背德、而李倧真心亲明。”
“亲明?”朱由校轻嗤冷笑道:“恐怕只是在乎那位置罢了。”
说罢、朱由校抬手将木屑从木料上扫去,又吩咐道:
“朝鲜使臣抵达京城后,命内阁自己体察吧,另外朝鲜被废的李珲既然通虏,那就按照弟弟的计划,派兵接管朝鲜北道的镜城都护府,此地的朝鲜兵马皆归我大明调遣。”
“万岁圣明……”魏忠贤拍了个马屁,而朱由校也在炮制了几下木头后,又问道:
“弟弟那边卫所裁撤的如何了?有什么消息吗?”
他这个问题问出来,魏忠贤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瞟了一眼朱由校的背影,随后才开口道:
“听闻河南一地的卫所田,以及山东的卫所田、还有藩王们的俸田都已经交出来了。”
“不仅如此、陕西几位藩王的俸田都交出来了……”
“没有上奏吗?”朱由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头也不回的询问,而魏忠贤则是道:
“可能是齐王殿下手上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
“……”
一时间、乾清宫主殿内有些安静,朱由校沉吟了片刻才道:
“孙传庭等人行军到哪了……”
“五日前传来消息,已经抵达武昌,大概五月初便可抵达京城,七月可抵达辽东宽甸一地。”魏忠贤诚恳回应,并说道:
“不过齐王殿下似乎准备将他们分成三部,这和之前的计划有变。”
“有变很正常,即便是弟弟也不可能料敌先机。”朱由校没有插手什么,只是对魏忠贤道:
“把化淳叫来。”
“奴婢领命……”魏忠贤见皇帝发话,随即便退下去让人叫来了曹化淳。
两刻钟后,曹化淳赶来时,只看到了乾清宫内一地的木屑,还有穿着单衣,正在炮制木头,似乎准备打造水车之类的朱由校。
“万岁、奴婢来了……”
曹化淳跪在门口,而朱由校头也不回道:“进来吧,说说山东一地的卫所裁撤情况,还有弟弟是准备怎么安排。”
“奴婢领命……”曹化淳见状走进了殿内,随后才作揖回应道:
“殿下昨日便已经启程从汜水关带三百缇骑返回京城,山东河南等地的卫所田裁撤文册也被带往京城。”
“殿下说、详细的事情需要他返回京城,亲口告诉万岁。”
“嗯……知道了。”听到曹化淳的话,朱由校又继续问道:
“我做的那个大水车如何?比起一般的水车能多浇灌多少亩田地?”
朱由校问的,是他研究水力纺织机的同时,所制造出来的改良版“水转翻车”。
普通的水转翻车形制和人踏翻车相去无几,只是运用的动力不同。
必须先在流水岸边挖掘一道深窄的沟渠,将水车设置其中,随后将翻车的踏轴延伸,作一个直立的转轮来充当齿轮,随后在直立的转轮旁在另外搭木设轴,轴上作上下两个卧轮。
如果水冲激下卧轮,下轮便会被带动,下轮带动上卧轮,再带动和上卧轮幅支相间的竖轮,利用齿轮连动原理,利用齿轮连动原理,带动置于一旁沟渠中的翻车,水便被运送岸上了。
这种水转翻车的最大好处为省力,因它利用的是自然界的力量,人力、畜力可以用作其它生产活动,且此法输水灌既可日夜不息,方便之处又在人踏翻车之上。
但是这种水转翻车经常因为水势太强,使得龙骨板破裂不堪使用。
不过在经过朱由校改良,增设多个转轮,并将龙骨包裹重量不大的铁条后,这水转翻车的动能就增强了许多。
这个原理、是朱由校从朱由检提供的自行车中学来的。
自行车这玩意,朱由校让工匠手工打造链条连接,再弄出了飞盘后,剩下的钢架就更简单了。
东亚虽然没有橡胶树,但无花果树和一些大戟科的植物也能提供橡胶,而无花果树早就在唐代传入中原,南北均有种植。
因此、提供自行车图纸的时候,朱由检就让人收集了十斤天然橡胶。
虽然柔韧性不如橡胶树生产的天然橡胶,但烤制之后铺在铁轮上,也比木轮行驶要舒服多了。
至于轴承这玩意,对于大明的工匠来说也不是难事,虽然达不到近代高精度的轴承,但粗制一些、寿命短一些的轴承还是能弄出来的。
钢珠不够圆滑,规制不一样,就让人手工打磨。
在手工技术上,大明的工匠说第二,这个时代便没有第一了。
因此自行车这玩意,朱由校不仅造出来了,还亲自骑了两圈。
不过相比较骑马,这玩意有些费力气,不讨朱由校高兴不说,造价也比较昂贵。
他算了算、一辆自行车的造价是五两五钱银子,也就是寻常一个力工工作大半年,才能买得起一辆。
加上无花果树的树脂不多,无法弄出太多橡胶,自然也就决定了无法大规模推广自行车了。
好在虽然无法推广,但朱由校还是十分灵活,将自行车轮放大后,叫人收集了一些天然橡胶,然后把橡胶的铁轮按在了马车上。
装上橡胶铁轮的马车,乘坐起来可就舒适多了,而这只是朱由校从自行车的原理所弄出的一个新玩意。
除了橡胶车轮,还有改良版的水转翻车便是这个原理。
朱由校问曹化淳,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爱民,认为这玩意可以造福多少百姓,只是他想证明自己的水转翻车比大明工匠的要更好罢了。
面对询问,曹化淳也笑着说道:
“寻常的水转翻车,顶多浇灌七八百亩田地,但万岁的水转翻车,可以浇灌一千亩田地,并且奴婢让永平试验田的百姓试了试,三个月都没有龙骨磨损的痕迹。”
“哈哈——”听到自己的水车果然比天下工匠的水车要好,朱由校高兴之余,便大手一挥道:
“让百姓都换上吾所制作的水转翻车,想必弟弟听到后会十分高兴的。”
“万岁的手艺巧夺天工,寻常的工匠怎么能和万岁相比呢?就好似那八千料的军舰一般。”魏忠贤在合适的时间拍马屁,这也让朱由校想起了自己的军舰。
他放下了刨子,双手叉腰道:
“化淳、孤的军舰如何了?”
“回万岁、天德号已经试航四个月,目前是水军三卫的乙等第一舰。”曹化淳说出了那八千料大船的情况,还有它的名字。
天德、这是朱由校以大明第一将徐达的表字,来为八千料军舰命名的。
该舰长度二十四丈,龙骨二十丈,舰宽六丈,吃水两丈六尺,火炮数量达到了112门,吨位换算西方达到了二千六百吨。
这样的庞大巨舰,需要九百八十名船员才能操控,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巨无霸。
朱由校能亲手打造出这种军舰,心中自然骄傲,并且也一直关注这艘军舰。
毕竟下水不是难事,主要还是得看试航才行。
眼下他的八千料军舰已经试航成功,也就是说可以正式服役了,而天津船厂才刚刚宣布七千料军舰有缺陷,需要补足后才能批量生产。
这么一来、朱由校可以说是领先了天津船厂半年的速度。
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随后才开口道:
“罢了、把天德号的图纸送去天津船厂,给他们参考参考,另外问问他们,天德号的副舰什么时候能满编。”
朱由检在走之前就已经定下了舰队的规模,以甲乙丙丁四等,所增进的是三三递进制。
也就是说、眼下的天德号需要配备三艘丙级的七千料以下军舰,九艘三千料以下的九艘军舰,还有与舰队相配的足数六千料补给船。
舰队的规模,主要是以主舰的级别来区别的。
如同天德号的这支舰队,便是乙等舰队,除去补给船,吨位会在一万六千吨,到一万八千吨不等。
如果是甲等舰队,吨位会在四万五到六万不等。
要知道,同时期的欧洲舰队,规模还停留在一万以下,甚至五千以下,然而大明却在朱由检的银子和柚木勐砸中,直接达到了一百多年后日不落舰队的规模。
八支甲等舰队,总吨位会超过三十六万吨,上限四十八万吨。
如果再加上武装商船、那这规模就显得有些恐怖了。
“回万岁、天德号的舰队已经配齐,另外上个月也下水了五千料军舰十艘,六千料三艘。”
“另外殿下请您再下旨,命暹罗国王再搜集柚木北运。”
曹化淳想起来了朱由检吩咐的事情,而朱由校一听,也大手一挥道:
“一直让他们送木头也不好,这样吧、这次让礼部派出使者前往暹罗,赏暹罗黄金百两,白银万两,绸缎千匹。”
“下发旨意后,便让天津的军舰组成舰队南下琉球府,命黄龙护送商船前往暹罗运回木料吧。”
“奴婢领旨……”听到朱由校的话,曹化淳老实应下,而朱由校也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曹化淳老实的退下,而朱由校也转身继续开始炮制起了自己的木头。
水转翻车的成功,让朱由校多了更多的信心和想法,不过在这些诸多的想法中,朱由校还是最想做一件事……
“三大殿里的建极殿和中极殿还差多少银子能修完?”
朱由校对身后的魏忠贤询问,而魏忠贤也迅速回应道:
“御马监的工匠回禀,琉球府和辽东宽甸的木料已经运回,待阴干,用古法炮制后就能使用。”
“这其中手段,大概还需要三百六十三万两银子才能将三大殿修葺完毕。”
“另外御马监的工匠说,齐王殿下曾说过、三大殿和诸多殿宇之所以遭遇雷击,是因为高度太高,因此需要安装避雷的东西。”
“雷还能避?”朱由校听到这话,感兴趣的转过了身,而魏忠贤也道:
“具体的,奴婢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安装了铜线还是铁线,随后牵引到了空旷处。”
“齐王殿下说,这样安装,日后就不会再有雷击,不过就是样子有些丑……”
“既然是弟弟说的,那就这么做吧。”朱由校也听不太懂,只是手一摆,让御马监的工匠自己看着办。
魏忠贤见朱由校这副澹然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他处理木料。
时间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而朱由检也在三月二十五,带领陆文昭和锦衣卫的缇骑返回了京城。
由于皇帝没有提及,而朱由检自己也没有提及,文臣更是不想扩大朱由检的威望,因此礼部没有大张旗鼓的举行庆贺,而是安排了数百人迎接欢庆后,便在朱由检领人离去时散开了。
小半年的时间在外跑,朱由检整个人黑了一些,也看着更早熟了。
如果他不说,几乎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十六七的弱冠少年。
至于他自己、则是在返回京城的第一时间就回到了皇宫,来不及洗漱就前往了养心殿。
“这象辂倒是改的不错,宫中的车辇都改了吗?”
紫禁城皇极殿的广场侧面,朱由检坐在象辂上,有些感叹橡胶铁轮带来的舒适性,而跟在车旁的曹化淳看着半年没见的殿下,脸上笑脸盈盈的。
“殿下、万岁可是想您的紧。”
“呵呵、皇兄想我是自然,出去半载,也不知道皇兄是胖了还是瘦了。”听着曹化淳的话,朱由检也期待起了等下的见面。
当然、比起见面,更让人高兴的还是他手中的田亩总册。
从开始丈量军屯田到半个月前,几个月的时间,十万大军才算是丈量了一个干净,并计清点了军户的人口数量。
山东河南两地,直面军屯田只有一千万亩,然而清查之后却高达一千二百六十多万亩。
军户的人口数量也是超过了朱由检的想象,达到了二百零六万人,翻了三倍有余。
虽然没有能清查山东、河南的全省人口,但走走看看,朱由检也能大概从军户的清查中,猜到两省的人口数量。
和后世大部分书籍猜测的一样,晚明的人口,是洪武年间的三倍左右,稍微富硕之地,人口稠密的地方也涨了两倍有余。
也就是说、山东和河南的人口数量,应该在一千四五百万和一千万左右。
不过经历了这次战乱,还有迁移百姓的举措,二省的人口应该会降低百来万。
这并不算是坏事,也绝对算不上好事。
只能说、活下来的人会因为人口密度的减少而过的稍微舒服一些,例如得到了御马监发田,并且裁撤了军户户籍的百姓们。
对于二省的百姓,朱由检选择了一人分地五亩,留下了二百三十万亩的群牧所的豆田。
这二百三十万亩的豆田对于御马监至关重要,因为御马监的军马数量在不断增长,所以必须保证军马的豆料。
辽东之战的开启已经迫在眉睫,为了这一战必须稳定后方。
朱由检将袁可立麾下的即墨、登州、文登三营士兵调往了河南,归御马监将领统辖,随后留下了山西二十八营的三营人马驻守山东,归袁可立统辖。
五月开始,发田结束之后,除了被要求留在山东当地的三营兵马外,其他兵马都会陆续撤回驻防的地方。
山西需要重新招募三营士兵,以此来弥补调往山东的三营士兵。
这么一来、在大战之前,朱由检实际掌控应该有十六卫军,九十拱卫营,大宁三卫军,外加孙传庭等人的客军四十八营兵马。
这么多兵马分部山西、北直隶、山东、河南、辽东等一京四省之地。
其中参与辽东之战的分别是辽东四十四营、客军四十八营,大宁三卫军等部,合计二十九万五千六百余人。
除却他们,已经在编的辅兵还有三十营,也就是正辅兵合计三十八万六千五百余人。
辅兵的数量是九万九百余人,算上他们,以这一战的道路长度来说,哪怕辽河可以行船,但最少还需要三十万民夫。
也就是说、近三十万正兵,需要民夫加辅兵四十万人为他们保证后勤补给。
以辽东原本的人口规模,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眼下朱由检从河南、山东迁移百万难民前往辽东,已经抵达的百姓就有六十余万了,在大战开启前,辽东的人口会突破两百万。
有两百万人做基本盘出兵,这样的飞龙骑脸局,根本不可能输。
“呼……”
想到己方的优势,朱由检吐出了一口气。
三年的筹谋,终于能在这一战打出大明的国威了。
只要这一战收复辽东全境,并且继续扩大战果,那么建虏就会被打断嵴梁骨,而战后、朱由检也就可以对国内进行变法革新了。
一京四省五十二万大军,地盘已经积蓄的够多了,战后的第一步就是裁撤各地卫所,以及京营。
以各地卫所为基本盘驻军,随后等待燕山所的学子学成,就可以一步步着手改革大明的财税制度了。
当这一条完整的脉络线被朱由检梳理,辽东之战的收复也就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节。
这一节不容许任何人打乱,因此必须由御马监全权接管对辽东的粮食、火药、辎重线等等重要节点。
将一京四省的底子拧成一根绳子,用这根绳子牵动兵马北伐。
想到这里的同时,象辂也停在了乾清宫门前,而宫门口、朱由校正坐在门前,紧张的等待自家弟弟下车。
旁边的魏忠贤手中拿着一份等待了几个月的圣旨,就为了这一刻将圣旨交给象辂之上的那人。
曹化淳拿出马凳,朱由检也打开车门,踏着马凳下了车,并且见到了阔别半年的自家皇兄。
朱由校比朱由检离去前胖了一些,白净了一些,此刻的他见到自己下车,也站了起来。
朱由检没有耽搁,而是快步走上前,随后一掸衣摆,跪在了宫门前,作揖道:
“齐王朱由检,参拜万岁、万岁圣躬安……”
“忠贤、宣旨!”朱由校忍住了上前扶起自己弟弟的想法,催促着魏忠贤,而魏忠贤也拉开圣旨,高声唱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昭武将军,平叛经略,左柱国,齐王朱由检才品程之,功实定论,锐志匡时,宏才赞理。”
“天下动荡之时,肩大任而不挠。位重而多危,功高而不傲。谋身而近拙,实深许国之忠,藩王表率……”
“亦有谋圣之略,得兵仙之要领,洞察边塞之机宜,策比诸葛御戎之胜算。今特此加封为复辽总经略,节制北直隶、辽东、山西、山东等地兵马,加授骠骑将军,总督辽事,望其得胜归来,还天下康乐……”
洋洋洒洒上千字的圣旨,和正事有关的不过百来字,剩下九百余字全都在吹嘘朱由检。
别的不提、单单英姿勃发、才品程之就提及了不下五次,一通彩虹屁听得朱由检自己都脸红。
顶着个大红脸,朱由检抬起双手准备接旨,而朱由校也按奈不住,从魏忠贤手中抢过圣旨,放到了自家弟弟手中。
末了、朱由校还不忘咳嗽道:
“咳咳、齐王,朕等待你凯旋的捷报……”
“哥哥,我这还没有出发呢……”朱由检哭笑不得,他都没出发,自家哥哥就提前几个月庆祝上了。
“差不多差不多,吾弟出马,区区建虏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朱由校也闹了一个脸红,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将朱由检拉了起来。
他边拉、边拽着朱由检进乾清宫,嘴里还说着:“今夜就不去内廷后宫之中了,与吾弟促膝长谈。”
朱由检听着无奈,但看了看自家哥哥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于是只能摇了摇头,笑着由他拽了进去……